近年來,一個不容忽視的文化現象是:以前總是帶著「瀕危」「搶救」標簽的非遺,正在以多元化的方式飛入尋常百姓家。《90后非遺消費圖鑒》數據顯示,非遺文創市場正以年均1.48%的增速強勢崛起,其中年輕消費者貢獻了超六成的購買力。
AI時代,為什么年輕人反而熱情擁抱非遺文化?表面上看是非遺契合了當下年輕人的消費認同邏輯:堅持手工、古法制作的非遺,盡管完全異于當下的商品邏輯,卻滿足了年輕群體自我表達的內在認同需求。而從深層次的文化基因來看則是文化自信的時代表達:在人工智能技術解構傳統價值的背景下,奠基于手工基因和匠心傳承的非遺,成為了「高定精神」的文化側寫。
如何去呈現這個技術理性時代的人文坐標,是擺在傳媒行業面前的重要課題。幸運的是,在騰訊新聞傾力打造、非遺傳承官「漢醬·匠心傳承」獨家獻映的紀錄片《非遺探中華》中,不僅展現了徽墨、金石篆刻、汝窯、漢繡等非遺技藝之美,也通過非遺傳承人們的鮮活故事,「以小見大」地折射出非遺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的困境與希望。在這里,我們看到了中國人「精神高定紀錄片」應有的氣質與價值。
非遺,中國人的「精神高定」
時尚圈里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概念:「高定」。所謂「高定」的獨特性不在于數量層面的稀缺,而在于手工打磨之下呈現出的獨一無二的質感。
Deepseek出圈之后,許多人感嘆AI將會對社會經濟中的大量職業實現替代。其實,在這個AI狂飆突進的年代,依然有工作上AI完全無法取代的存在。在非遺的手工制作里,流淌著幾千年來未曾斷絕的手藝與匠心,呈現的是一個國家在文化生產領域最質樸與最鮮明的理路。無法被AI取代的非遺,正是獨屬于中國人的「精神高定」。
對此,《非遺探中華》對這一「精神高定」的描摹,有著精準地把握。
一是以文化孤品性作為選取標準。
徽墨,作為文房四寶之一,是中國傳統工藝的瑰寶。其制作工藝復雜且精細,每一道工序都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有著3000多年歷史的金石篆刻融合書法與鐫刻藝術的傳統技藝,展現出獨特的個性與審美;汝瓷在宋代時期是五大名瓷之一,在中國陶瓷史上有「汝窯為魁」之譽;而漢繡的歷史可追溯到春秋戰國的楚國時期。每一項非遺都不愧為文化孤品。
二是挖掘工序儀式里的美學價值。
首集中,《非遺探中華》全程展現了制作徽墨繁瑣的過程,包括松明材料的選擇、錘墨果的方式、小牛皮的脫脂、熬膠的時間選擇等等。在充滿東方意韻的鏡頭語言里,觀眾所看到的不再只是匠人們的日常,而是無法被AI、機器取代的手工技藝美學。
三是在時間與地域刻度里呈現非遺的價值沉淀。
徽墨篇中提到,古法徽墨的制作倚賴著徽州獨特的地理環境,匠人們遵循時間法則、遵時節規律,讓徽墨歷經歲月淬煉與沉淀。「聽天養墨,慢工出細活。徽墨之美,顯于百年之后」。其實,非遺之所以成為精神高定,恰恰在于它是幾千年不曾斷絕的中華文明淬煉后的文化精華,每一項非遺無不是一方土地所澆灌培育出的文化結晶。
可見,在《非遺探中華》細膩筆觸的勾勒下,觀眾感受到的是非遺作為「精神高定」的獨特魅力。
打破「政治正確」的非遺敘事
盡管有越來越多的影視內容關注非遺,但不得不承認,我們似乎陷入到了一個「政治正確」的非遺敘事之中。在這種敘事下,「非遺之困」似乎選擇性地被忽略了。
《非遺探中華》卻敢于嘗試在短小的體量里,直面「非遺之困」。首集主人翁汪愛軍,是一位60歲的徽墨國家級非遺傳承人。通過汪愛軍與他的兒子汪迪洋這一組代際關系的觀察,我們發現,作為「中國人的精神高定」的非遺有著另一層社會意義:對于個體來說,從事非遺事業,意味著需要遵循一套完全不同于以理性、效率為標準的現代工作倫理。
這便是《非遺探中華》為觀眾展現出的第一個「非遺之困」:非遺所秉持的傳統工作倫理,與當下現代工作倫理之間的矛盾。
對汪愛軍來說,自從十幾歲進廠工作后非遺就成為了他的終生事業,他滿心期待把徽墨事業與傳承人身份毫無保留地托付給兒子汪迪洋,并認為這對汪迪洋而言「是逃不掉的」。但對汪迪洋來說,一開始從事非遺是迫于現實壓力下的職業選擇,并且他對父子之間「命令式」的交流方式感到不適。
同樣具有差異的是職業態度。汪愛軍等老一輩「非遺人」都是從學徒做起,僅是提升錘墨果的熟練度就需要耗費三年時間。而汪迪洋則認為,自己在錘墨果上只要達標,就可以學習如何做墨,畢竟這些技藝「已經拍攝、上傳到了國家檔案館,不存在技藝丟失的問題」。而在嚴苛的汪愛軍眼里,只做到理論知識及格水平是不行的,「圖像跟語音是一種傳承方式,但具體操作的技藝還是得靠人」。
一個堅守著傳統工作倫理,一個秉持著現代工作倫理,在父子倆關于「非遺傳承人」的身份認同差異中,我們看到了「非遺之困」里的第二個困境:斷層的非遺技藝傳承與人民群眾對非遺日漸高漲的需求之間的矛盾。
《非遺探中華》里呈現了徽墨工廠的真實現狀:三十多個人的墨廠里員工基本是60后,除了接班的汪迪洋沒有其他年輕人。汪愛軍坦言,像煉煙、熬膠、拌料這些工序都會對身體產生一定的損害,這也導致年輕人并不愿意從事徽墨制作。
除了徽墨篇,在后續的內容中,篆刻篇將探討如何找到風格突破「匠人」身份成為「傳承人」的困局,汝瓷篇展現了商業化被行業詬病不是汝瓷的輿論困局,漢繡篇揭示了堅持手工刺繡跟不上時代節奏的困局等等。非遺正火,但《非遺探中華》非常有勇氣地剖析了「非遺之困」:通過非遺技藝的呈現進入到具體的人,又通過一個個具體的人讓觀眾能夠一窺非遺事業發展的全貌。
因此,《非遺探中華》看似為觀眾祛魅非遺,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觀眾通過自己的感悟對非遺「賦魅」。
ESG紀錄片的價值野望
在1號看來,《非遺探中華》采用了一種新的價值框架:ESG。ESG是英文Environmental(環境)、Social(社會)和Governance(治理)的縮寫,是一種關注企業環境、社會、治理績效而非財務績效的投資理念和企業評價標準。應用到對內容的考察后,我們可以憑借ESG框架為內容價值建構一個更具有正外部性的分析體系。
為了助力「非遺復興」,《非遺探中華》以情感作為內容機制密碼,構建了一個囊括非遺從業者、公眾、地方、平臺以及品牌的利益相關者框架。
第一個層面,是通過代際情感溝通,喚起非遺從業者的價值認知,進而投身于非遺事業的社會倡導之中。
這種改變是雙向的。汪迪洋從父輩身上,看到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他坦言「自己需要耕耘的還有很多,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學透」,因為他漸漸認識到「徽墨不僅是一種技藝」。同樣,汪愛軍也在嘗試放手,讓汪迪洋在實踐中感受傳承的責任。正是對非遺懷有的濃厚情感,讓匠心傳承得以在父子之間完成使命的交接。
第二個層面,則是通過非遺文化,喚起地方、平臺、品牌與公眾對非遺的價值認知和責任意識,從而以社會倡導推動產業共振。
我們看到,汪迪洋在用新的、受年輕人喜歡的方式宣傳徽墨,比如開展研學體驗,擴大徽墨受眾,讓更多的普通人主動參與到非遺事業的傳承之中。
我們看到,像騰訊新聞這樣的平臺持續深耕傳統文化內容領域,以巨大的熱忱推動高品質歷史文化紀錄片的出圈。從《因為書房》到《敦煌師父》再到《非遺探中華》,騰訊新聞始終致力于以創新探索的姿態,讓傳統文化在新時代煥發出蓬勃生命力。
我們也看到,品牌不再僅僅是一部內容的商業合作者,而是變成了非遺事業的同行者。「漢醬·匠心傳承」不僅先后發起系列主題活動深入探訪景德鎮、汝州、潮州等中國瓷器文明發祥地,同時也致力于通過紀錄片等文化載體弘揚傳統文化,傳播民族精神。
在國家對非遺保護從「搶救保存」向「活態傳承」的轉變的當下,ESG紀錄片或許是實現「非遺復興」的一條全新的新質思路。1號相信,如果每一部關切非遺的影視內容,都能撬動眾多利益相關方,那么讓「精神高定」成為「潮流高定」,并不是一個遙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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