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立本

如果沒有蔣經國，就沒有臺積電。因為如果沒有蔣經國重用李國鼎，就沒有他成為張忠謀的伯樂，開創臺積電的電子奇跡。

一九七一年孫運璿(左)、蔣經國(右)與趙耀東：清廉自持

這是臺灣經濟史學家的共識，發現在六七十年代臺灣經濟起飛的時刻，需要有高新科技的新維度，超越勞動密集加工區的宿命。臺灣最優秀的技術官僚的團隊，涵蓋了李國鼎、孫運璿、尹仲容、趙耀東等一時俊彥，既有專業的現代化的知識，又有強烈的家國情懷，清廉自持，建立了工研院和新竹工業園區，瞄準發展半導體的愿景，為后來雄霸天下的芯片業，奠定歷史的基礎。

即便到了今天，臺灣民意調查都將蔣經國列在最佳領袖的榜首，不僅因為他開啟了民主的新一頁，宣布解嚴，打破黨禁和報禁，也因為他強烈反貪，網羅了當時最優秀的經濟專業人才，推動“十大建設”，使得臺灣的經濟一度位居亞洲四小龍之首。

兩蔣時代的重要遺產還包括推動教育公平，承襲中國幾千年科舉的制度，讓聯考成為凝聚人才的機制，多少的寒門子弟，十年寒窗，都可以金榜題名，青云直上。

臺灣的考試制度也培養了龐大的工程師隊伍，他們大都畢業于臺灣的名校，在美國拿到博士或碩士學位，成為臺灣發展半導體事業的專業軍團。臺積電的領導層，從劉德音到魏哲家，都是臺灣成長的五零后理工男、美國博士，率領數以萬計的工程師，發揮“工程師紅利”，將臺積電發展成為全球最有競爭力的半導體工廠。

這都是臺灣曾經的優勢，但過去十多年間，由于臺灣的教育改革，要搞“快樂教育”，廢除聯考，增加大學到一百四十多所，畢業生的素質普遍下跌，理工學生也大減。留學美國的理工科留學生也大幅減少，讓臺灣內部憂慮，臺積電的“工程師紅利”未來是否還可以持續發展？

而恰恰是在過去二三十年間，中國大陸的工程師隊伍飆升，每年約一千萬的大學畢業生，超過一半是理工科學生，無論是出國留學回來的“海歸”，還是本土培養的“”，都人才輩出，因而凝聚龐大的“工程師紅利”，參與全國建設，不僅贏得“基建狂魔”的美譽，還在人工智能的賽道，勇猛奮進。

土鱉

科學界都在預測，中國大陸在未來幾年間，就可以將當前兩岸的半導體差距彌補，甚至超越前進。因為在科研創新的世界，人才是關鍵。大半個世紀前，臺灣高瞻遠矚的俊彥之士如李國鼎等曾推動臺積電的發展，而今天中國大陸舉國上下都在投身教育，重視終身學習，才有最近半年來的創新大爆發，從去年底《黑悟空．神話》的狂潮，到今年動畫電影《哪吒２》紅火，再到DeepSeek的大突破，都顯示中國創新的井噴現象，背后就是人才的爆發力，在美國制裁和關稅戰的高壓下，如寒冬的梅花，越冷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