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圍今年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想飛的女孩》可以被視為導演文晏在《嘉年華》(2017)之后的女性主義敘事。
影片于3月8日在國內正式上映,但豆瓣僅5.4分,口碑兩極分化嚴重。
《想飛的女孩》
如果把時間線再拉長一點,回到文晏的第一部導演作品《水印街》(2013),我們就能發現其中藏著一脈時代敘事的創作路徑。
《水印街》精準捕捉到了在智能設備、導航設備改變人們生活的時代來臨前,那些不為變革所動的、在地圖上無法被標記出來的街道所代表的巨大意志。
《水印街》
《嘉年華》則借由小米(文淇飾)拍下的一段手機錄像,切入到女性受害的創痛記憶,那足以影響幾代女性的生命體驗。
《嘉年華》
而在《想飛的女孩》這里,時代則變成了故事里方笛(文淇飾)和田恬(劉浩存飾)成長年代的記憶。試圖逃離當下灰暗人生的田恬,來到影視城尋找表姐方笛,卻發現她所處的這座造夢之城也并非避難所。
《想飛的女孩》
影片由此在“當代史”與“年代史”間來回切換。在這對表姐妹重逢的這幾天當代史之間,我們可以窺見當下年輕人搖擺人生的幻夢,影視城的荒腔走板與她們充滿裂痕的人生并置在一起,帶來疲憊的無力感。
《想飛的女孩》
方笛在一次次身為武術替身的重拍鏡頭中消耗著自己的人生,磨光了當演員的夢想,還要替母親承擔債務。在這種幾乎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之下,對另一位女性血親的救助幾乎成為妄想。
但這剛好就是女性敘事所能發展出的可能性,于是我們看到方笛收留下田恬,也在山與海的逃亡旅程中借由她們的視角看到二人成長的那些“年代史”——那是在充滿希望的年代里,不知以何種方式走向了絕望的一家人。
田恬父親
在這二三十年的過去中,文晏刻意使用了不同的畫幅比來窺見這種時代的命運,在改革開放初期把家宅空間變成服裝作坊的方笛母親,為家人帶來悲劇命運的田恬父親,與這對表姐妹一同組成了帶有時代創傷的家族圖譜,也是文晏鏡頭下的時代史——曾經也“想飛”但卻被消耗殆盡的人們。
《想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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