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劉鳳君
二,調查篇
2、壽光古賢圣城街,草澤奇遇飛鳳鳥
山東省壽光市古文化遺址很多,目前所知出土骨刻文的遺址都是大遺址,主要有紀臺、咼宋臺、邊線王和圣城街等遺址。
2009年5月26日,山東省淄博市臨淄區文物愛好者于文水拿著幾塊有刻畫符號的骨頭來我家請我鑒定。他說:“劉教授,前幾年您發現了骨刻文,現在您看看我這些骨頭上刻畫的是什么?”我仔細看后告訴他是刻寫的骨刻文。我問他在哪里收集的,他告訴我是在壽光市圣城街古文化遺址收集的。9月15日,我和我的博士生李森教授前往臨淄區,請于文水帶我們到壽光市圣城街遺址調查。該遺址在壽光市城東圣城街建橋中學及其周圍,遺址面積較大,約有幾十萬平方米,可惜已遭嚴重破壞。建橋中學在路東,路西是一片沼澤地,施工機械正在隆隆挖地基建樓,我們走進工棚,和施工人員聊天。有一位約50多歲的當地民工告訴我們,這片遺址很大,周圍幾個村莊都經常出土古代的陶瓦渣片,這個中學和現在蓋樓的地方經常出土骨頭,大家都說這個地方是古代的一個制骨場。我問他:“這個地方為什么叫圣城街?”他表現的好像對這一問題很熟悉,知道的很多,他說:“啊!這個地方不得了,老人們經常講,很早很早以前,堯和舜在這里相會,堯叫舜接了他的班;再就是造字的倉頡也是這個地方的人,到現在我們這個地方還有倉頡的一些傳說,他們都是圣人,所以,這個地方叫圣城街。”這位當地人講的話,我一直深深地記在腦海中。我們在工地施工的地方調查,發現挖出的碎骨頭較多,但很難找到骨刻文,最后我們在挖出的土堆上發現了一件刻寫3個字的骨刻文。
2009年10月26日,我和研究生李彥霖驅車到圣城街遺址調查。我在建筑工地挖的土坑內調查,在土坑壁上發現了一個灰坑,距地表90厘米,灰坑直徑72厘米,深85厘米,該灰坑已被施工時挖去了近一半。我從灰坑口向下清理,先出土了一些碎陶罐片和陶盆的殘片,還有一些碎骨頭片,在快清理到灰坑底部的時候,發現了一塊較長的動物肢骨,我仔細把它清理出來,上面刻寫了4個字。仔細分析陶片,都是龍山文化晚期的遺物,這個灰坑和這件骨刻文也應該都屬龍山文化晚期。(圖1)2010年1月17日,我將這件骨刻文送交中科院考古研究所碳十四實驗室進行碳十四年代測定(編號:1號),11月8日,中科院考古研究所碳十四實驗室來函,告訴我測定結果樹輪校正年代為公元前1690年,距今3700年。(圖2)
2009年10月26日,劉鳳君教授在壽光圣城街遺址龍山文化灰坑采集骨
2010年11月8日,壽骨60 年代測試報告
我在出版《骨刻文發現與研究叢書·壽光骨刻文》時,將這件骨刻文編號“壽骨60”著錄書中。[1]
2009年11月10日,我自己驅車趕往圣城街遺址。我把車放在建筑工地的工棚附近,走到一片長滿草的沼澤地北邊,幾次來這里調查都是因為有較多的水沒有到草地里看看,這片沼澤地東西約120米,南北約180米。我把裝有照相機的背包放在沼澤地邊上,拿著手鏟向草叢中走去。走到中間我正左看右看時,突然聽身旁“撲簌”一聲,猛抬頭一看,立即驚呆了,一只美麗的鳳騰空而起,舞動著漂亮的雙翅,上下擺動著彩色長尾,天降飛天神女般的飄逸而去。晚上回到家中,我弟弟劉軍教授在微信中發來世界現存鳳凰的照片和信息,我當時想到白天在壽光圣城街的奇遇,興致寫下一篇小文:
鳳飛圣城街
鳳這種珍禽在全世界可能存活不足幾百只,雄性鳳特別精神漂亮,它和
孔雀不一樣,孔雀開屏時展示臀部花環式的長羽,以尾為尊。鳳求凰時展示胸部七彩華環,榮冠世絕。
2009年11月10日上午,我在山東省壽光市圣城街建橋中學古文化遺址調查時幸睹鳳飛舞。
該地是一片草澤地,我把背包和照相機放在草澤地邊上,撿了一根木棍走進草澤近一百米的地方,突然,草叢中飛起一只漂亮的長尾鳥。仔細一看,天哪!是一只鳳。相機和手機都沒帶在身上,眼睜睜看著鳳向東南方向的深山密林飛去,它的家可能是南部的沂山,這里只是它的“行宮”。
鳳引頸雀首,幾朵玫瑰高冠仰聳;修長身姿一米半有余,滿點七彩艷光;雙翼若仙展翔,奇美花錦揮霞生風;尾結天麗翡翠長旖,如彩帶柔結珠環。美景時刻,似有李白對語《登金陵鳳凰臺》:“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看著鳳飛遠去、遠去......。
草叢中留下了它的窩。我站在窩旁靜候守望了好長一陣子。圣城一飛展神姿,鳳巢永留是福祉。
該地區出土的骨刻文中有幾個“鳳“形象字,應是先賢圣書寫生佳作。
后來,我和趙鵬、李彥霖、何永玲、陳冠軍、王洪讓等還多次到圣城街遺址調查。2010年5月我出版《骨刻文發現與研究叢書·壽光骨刻文》,書中所用大部分骨刻文都是圣城街遺址出土 。2010年11月,我和李彥霖再次到圣城街遺址時,眼前出現的是一排排高樓大廈,沼澤地不見了,鳳凰飛起的草地也找不到了,南北向大街不再冷冷清清,而是車水馬龍人際嚷嚷。樓群周圍已壘起了高墻,我站在大門口,呆呆的望著高樓,心中回想著以前的沼澤、草地、灰坑和鳳凰,難過從內心涌向腦海,眼眸濕透模糊,雙腿癱坐在地上。李彥霖看到我如此的難過,趕緊扶我,邊扶邊說:“老師,千萬別難過,好在我們已做過多次調查,掌握了很多第一手資料。”我懷著沉痛的心情離開了圣城街遺址。
圣城街因是倉頡的故鄉和堯舜相會的地方而命名。倉頡,是歷史記載中的黃帝史官,中國漢字的始創鼻祖。他受鳥獸足跡和萬物形態的啟迪,總結勞動人民的創字經驗,嘔心瀝血一生,搜集、整理和統一流傳民間的象形文字符號創造了象形文字,并加以推廣和使用。 倉頡造字成功和推廣之日,各部落歡呼遵行,感動了上蒼,把谷子像雨一樣嘩嘩地降下來,嚇得鬼怪夜里啾啾地哭起來,即《淮南子》記載的“天雨粟,鬼夜啼”。
倉頡的故鄉在何處,現有多種說法,主要有河南省濮陽市南樂縣和陜西省渭南市白水縣。《壽光縣志》載:倉頡是今天壽光人,倉頡墓在縣城西大門外,后倉頡墓在上世紀中期被拆毀。為紀念倉頡,壽光城東郊稱為圣城街道,建有以紀念倉頡為主題的公園“倉圣公園”。根據現在中國早期文字骨刻文的分布分析,今天的壽光市出土骨刻文的遺址有5處,周圍地區的淄博、濰坊等地出土骨刻文的遺址已發現近20多處,是全國出土骨刻文遺址最密集的地區,而且這一地區的骨刻文可能是創造和使用年代最早的地區之一。從這一現象分析,倉頡應該是今天壽光人,他當時在家鄉對民間的文字符號進行統一整理并推廣使用,所以,骨刻文在這一地區廣泛流行。
在圣城街發現的一件骨臼上刻的字很值得重視,出版《骨刻文發現與研究叢書·壽光骨刻文》時編號“壽骨2”,其上刻寫的字多已殘毀不清,但有兩個字很清楚,在靠近骨臼中間明顯處,陰刻著兩個面對面的人物形象。右是一老者形象,長須胸前,發絲稀疏,僅存幾根長發散飄在空中,顯得飄逸深究,身軀略曲前傾,跽坐于地上,雙手微舉,支肘于腿上,似在娓娓道述,神態老熟而又和藹可親。左者是一體健德厚的中年男子,他頭戴平頂大帽,眼神炯炯,身披寬敞衣物,手持一長柄農具,大步趨前,顯得風姿大度,欲受老者指點或教誨。兩個人物老壯好和,動靜相宜,在眾多刻畫中間,如眾星捧月般的顯赫。(圖3)
壽骨2局部
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刻畫,差點脫口喊出:“這不是堯和舜嗎?”太像了,都和我小時候看的畫書中堯舜樣子很接近:舜總是戴一頂平頂大帽,身著寬大草衣,手持農具;堯是老態而精神的樣子,最典型的是他幾近禿頭僅有數根稀發飄撒著。這不找著藍圖了嗎?原來4000年前圣人的樣子就是如此!而且這塊骨刻文的年代和出土地點等都和堯舜有貼近的考究:第一個方面,這件骨刻文的刻畫風格,屬龍山文化中晚期的遺物,堯和舜也是這個時代造就的英雄人物;第二個方面,舜是東夷人,生于今天的諸城,距今天的壽光不足100公里,舜青少年時期主要活動在這一地區;第三個方面,堯晚年各地訪賢,后四岳皆推舜,堯就訪賢于舜家鄉。經多次相會,推心置腹,堯完成了任賢于舜的歷史壯舉,也就出現了堯天舜日的英雄時代。堯訪賢于東夷,和舜相會并舉賢,也就成了膾炙人口的美麗故事。用形象文字藝術記載這一歷史壯舉,已是順其自然的事。再說,從骨刻文圖畫堯的形象到甲骨文“堯”字的造型也很說明問題。甲骨文“堯”字就是一個簡化的老年人形象符號,頭部突出兩個大而有神的眼睛,身軀弓背,雙手下垂于膝部,跽坐。很明顯,甲骨文的“堯”字是從骨刻文的人物形象“堯”字發展來的。在壽光市境內還有堯溝等地名,綜合“堯舜”二字骨刻文和堯溝等地名分析,我們可以推測,堯和舜可能在此地相會過,圣城街應是真實的記錄。
作者簡介
劉鳳君(山東大學美術考古研究所所長、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書法文化研究所和骨刻文研究所所長,教授,博士生導師,山東大學藝術學院特聘教授,現兼任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藝術博士點通訊評委、國家社科基金同行評議專家、蘭州大學兼職教授、中國龍山文化研究會會長等)
注釋:
[1]、劉鳳君著:《骨刻文發現與研究叢書·壽光骨刻文》,濟南,山東畫報出版社,2010年5月,第1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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