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隋煬帝創立科舉考試至清光緒三十一年廢止,這一驚天地泣鬼神的舉措,足足歷經了約1300年的歲月,深深嵌入華在的文明的肌理。在古代平民想翻身的唯一途徑就是讀書參加科舉,而科舉就是平民唯一能走向仕途的方法。
雖說如此,讓平民百姓有了走進官場的機會,但是想在這一道路上走出個功名,可以用難如登天來比喻。查了一下,在這1300年時總共出過的狀元數僅為七百多人,但這個數之中還包括了武狀元,而科舉指的是文舉所以數量僅在600人以內。
就拿時清時期的情形而言,它需要你先考中秀才,然后還得連闖縣試、府試、院試三道難關。在全國范圍之內,每年秀才的尋取人數僅約2萬人,感覺數量很多,但如果換算成今天的高考每個省份的排名,那么他僅有前50位才能考中秀才。
而鄉試呢每三年才舉辦一次,大省最多尋取百人,在此之中唯有中舉之人才有可能進京趕考,也就是我們在看電視劇時經常看到的畫面,而那就已經是各省里的精英中的精英了。
最為殘酷的,當屬會試。彼時,全國 300 萬士子為了區區 300 個進士名額爭得頭破血流,平均下來,每 1.2 萬人里頭才出一名進士,其超高的含金量,遠超當今頂尖學府的錄取難度。
讓我們將時光回溯到光緒二十年也就是1894年那年的殿試,那年他中舉了,在策論里揮毫寫下 “臣聞求治之道,必當以教化為先” 這般擲地有聲的宏論。那一刻,他或許未曾料到,自己精心書寫的這份答卷,竟會憑借文采與書法的雙重卓越,將自己穩穩推向科舉金字塔的最頂端。
如今這份試卷就珍藏在故宮博物館,而書寫此卷的人就是張謇,那里的他41歲,從小通讀四書五經的他直到41歲才考中狀元步入仕途,可見何其之難。他的這份殿試卷,洋洋灑灑 4700 余字,疏密安排恰到好處,行距猶如山間幽澗中潺潺流淌的清泉,靈動自然;字距則似夜空中疏密有致羅列的星辰,秩序井然。
墨色在濃淡變化之間,既有 “潤含春雨” 般的潤澤豐腴,又透著 “干裂秋風” 般的蒼勁古樸。這般 “穩中求險,平中見奇” 的書法風格,恰似他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的人生軌跡,在看似規矩森嚴的框架內,巧妙暗藏著突破傳統、大膽創新的勇氣。
不得不說,這才是真書法。在明清兩朝期間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則,那就是對書寫者作卷的字體要求,在當時還有一句“無歐不點元”的說法,也就是會著重于歐體楷書,而張謇的書法也啟蒙于此。
仔細端詳他的運筆,提按之間,盡顯深厚功力:起筆時,橫畫仿若千里陣云,氣勢恢宏;豎畫恰似萬歲枯藤,蒼勁有力;撇捺則如驚鴻掠影,瀟灑飄逸。
步入中年后,張謇博采眾長,廣泛臨摹顏真卿的寬博大氣、柳公權的勁健剛直、蘇軾的豐腴靈動、董其昌的秀逸灑脫,在不斷研習與融合中,最終鑄就了 “剛柔并濟,骨肉勻稱” 的鮮明個人風格。
其字的結體,乍看端莊平實,可細品之下,卻暗藏欹側變化之妙,就拿 “之” 字來說,末筆的一波三折,恰似驚濤拍岸后留下的悠長余韻,令人回味無窮。
當張謇在殿試中鄭重寫下 “臣愿皇上法祖宗之法,不必泥祖宗之制” 這句話時,這位高中狀元的才子,其命運的齒輪便已與時代的滾滾浪潮緊緊咬合、交織在一起。
1895 年,甲午戰敗的硝煙還在華夏大地的上空彌漫,刺鼻的味道令人心痛。在這民族危亡的關鍵時刻,張謇毅然決然地在南通唐家閘創辦了大生紗廠,懷揣著熾熱的 “實業救國” 理想,試圖以自己的力量,點燃民族工業崛起的希望火種。
他將書法中追求的 “骨力洞達” 之意,巧妙地融入企業管理的方方面面,從紗廠選址建廠,到引進先進設備,每一個關鍵環節,他都把控得精準無誤,如同揮毫書寫時那般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1911年溥儀退位的詔書,也是由張謇撰文并書寫,昔日的“天子門生”最終為最后一個王朝畫上了句點。在南通博物苑那明亮的玻璃展柜里,至今仍靜靜陳列著張謇起草的《清帝退位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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