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王萍， 29歲。今年是我工作的第5年，可我還是沒攢下錢。

因為我每個月得給我媽3000塊養老錢，她明明有2800的退休金，卻每月給我妹轉過去。

說白了，就是我在供養我妹，我卻無話可說。

因為從小到大，我媽認定了，我妹的耳聾，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妹3歲時，有一次感冒發燒，我媽在嬸子家打麻將。我去喊她，她說：“手氣正好著呢，你找點退燒的給她吃下去就行。”

我扒拉半天藥盒子，找了一包寫著有退熱功能的感冒沖劑，給我妹喝了下去。

結果，我妹那次得的是流感，那包藥壓根不頂用。

后來，我妹高熱驚厥進了醫院，燒退了，一只耳朵卻聽不到了，是神經性耳聾。

媽媽哭著罵我：“害人精啊，你！不退燒，也不知道吭聲！”

我委屈死了，明明不是我的錯，是她打麻將耽誤的。

可我媽認定的事，誰也沒法動搖。她不但把帽子扣我頭上，還用了20多年時間，反復念叨，讓“我害了我妹”這個觀念，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我腦子里。

我從小被她洗腦，好東西讓著我妹吃，家務活必須搶著做，上班了每個月交錢。但凡我有怨言，我媽就拿我妹耳朵說事。

就連我妹出嫁，我媽還逼著我出了6萬嫁妝錢。

本想我妹嫁人了，有了依靠了，我就解放了。沒想到，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

2

今年春節前，我媽給我打電話，要我買年貨。她說我正好在武漢上班，讓我帶點特產給我妹。

她還微信給我發了一份長長的清單，武昌魚、熱干面、鴨脖、醬板鴨、櫻花餅……

吃的也就算了，她還讓我帶煙酒，說是給我妹帶去婆家。

我氣得差點摔手機，合著我是冤大頭嗎？掙點錢全部貼給她了，我又不是我妹家的長工。

但過年，我也不想搞得太僵，就只買了點副食特產，煙酒看都沒看。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剛結賬出了超市，我媽又巴巴補充了一條微信：“今年不能做美甲哈！”

有病！什么都要管，美甲才幾個錢，又沒花她的。

我本來也沒想做，但我媽說了，我就想氣氣她，就去做了基礎款的純色短甲。

我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我媽開的門，她順手接過我手里的東西，就手翻出一包鴨脖，撕開并喂進我妹嘴里。

緊接著是櫻花餅，她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我一眼。

我進門掛好衣服，剛要坐下，我媽這才關注到我：“王萍，愣著干什么，趕快去廚房把武昌魚蒸了，都餓了！”

我看著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妹妹，氣不打一處來：“誰愛吃誰做，我剛到家，累了。”

我媽怒道：“快去！沒看她做了美甲嗎？要弄壞的！”

我這才留意到，我妹10個指頭尖尖的，雕花鑲鉆的，里面還有流麻，布靈布靈閃，一看就很貴。

我妹來勁了，立馬坐起來顯擺：“怎么樣？好看吧？媽陪我去做的，花了1500呢。我這沒法做飯，姐你就辛苦下。”

3

真搞笑，我媽以過年為由，問我多要了2000的過節費。

我新衣服都沒舍得買，擠出錢給她，她轉頭花了3/4，給我妹做這種華而不實的美甲。擱誰心情能好？

我沒動：“我也做美甲了，也做不了。”

我媽立馬指責我：“我說了不讓你做美甲，誰做飯？”

說著，她看了看我的指甲，吩咐：“你的這個短，不耽誤干活，趕緊去。”

原來如此，我媽特易提醒我不要做美甲，不單純是怕我花錢，而是想讓我回來伺候全家老小吃喝。

同樣是女兒，她這樣做，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我準備和我媽硬剛到底。我媽最后只能讓了一步，和我一起進廚房做飯。

大過年的，不整事了，我還是洗手進了廚房。

做好飯，一家人上桌吃飯。我愛吃蝦，先拎了個油燜蝦吃。

結果，我剛剝好皮 ，我媽一筷子夾進了我妹碗里，還理所當然：“再剝幾個，她那指甲沒法吃。”

我直接火了：“我妹是自己沒手，還是怎么地？吃蝦都要我剝？整天班不上個班，就知道在家當寄生蟲……”

我媽震怒：“要不是你喂錯藥，妹妹也能考上大學！也不至于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可笑，她是一只耳朵聾了，又不是腦子壞了，和考大學找工作有什么關系？懶就是懶，還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車轱轆話一年又一年，我耳根子都起繭子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我媽撿來給我妹當保姆的。

我也不慣著，端著整盤蝦離開了飯桌，回房間吃了個夠！

我媽在客廳罵我，數落我的罪行，我也當沒聽見。

4

年沒過完，第二天，我就提前回武漢了，我媽一句留人的話都沒有。

東西送到家就行，至于我人在不在，她無所謂。

租的房子雖然冷清，但清凈。

可剛清凈沒兩天，初三，我媽大清早就打電話：“讓你買的煙酒，放哪了？”

我沒好氣：“沒買!”

“你個死丫頭，小妹今天回婆婆家（我妹和妹夫是一家一年，輪流過），你讓她空手啊？”

“關我啥事？難不成，你以后還讓我給她婆婆養老送終嗎？”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關機。

人都是有底線的，親媽也不能太過分了。

我不再給我媽打錢，反正她有退休工資。

她再打電話催款，我也不給。

后來，我們公司在山東有個項目，需要派駐辦公半年。

項目地離著我家近，我想著回家住，還能賺點差旅的外快。

可我回家時，才發現我的臥室被我妹占用了，而我的東西全部被我媽扔在了雜物間。

我那時才知道，我妹在和妹夫鬧離婚，搬回娘家住了好一陣子了。

我妹當時已經有8個月的身孕，馬上就要生了，我也不想和她計較。

反正雜物間也有床，收拾收拾也能住。

我也就住了兩周吧，我媽又開始找事。她讓我搬出去租房，把雜物間收拾出來給月嫂住。要是我非要住，就掏錢給我妹去定月子中心。

我了解了一下月子中心的價格，最低的2萬，高的就要好幾個2萬。

而我租房每個月最多要2000，半年只要1萬6。

我媽這是算盤珠子都蹦到我臉上了。我直接搬出去租房住了。

本想著我不住家里，我媽能消停了。

沒想到，我搬出去不到1周，我媽又找我。

5

有天，我接到我媽打來的電話，叫我回家吃飯，她還特別強調了，做了我愛吃的油燜大蝦。

我以為自己幻聽了，把手機移到眼前，看了看電話號碼，沒錯！是我媽打的電話。

我媽叫我必須回家，還說妹妹也在，一家人好好聚聚。

這些話我都聽過，但是我從來沒聽我媽對我說過。

聽著我媽反常的話語，我心里沒著沒落的，決定回家看看我媽葫蘆里賣什么藥。

回到家，我媽來開的門，喜笑顏開地把我迎進家。

這次她一反常態，不但沒提錢的事，席間還給我夾菜。我直接放下碗筷，問她：“你有什么事情直說。”

我媽唉聲嘆氣：“妹妹離婚了，你有好工作，她什么都沒有。你把放棄房子繼承權的公證簽了吧。”

我冷笑，原來在這等著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兒呀，你怎么能這么偏心？”

我媽捶胸頓足：“白養你了，要不是你給妹妹喂錯藥，我用得著這樣嗎？我不活了！”

說著我媽就去廚房拿起菜刀，作勢要往自己脖子上砍。

妹妹連忙跑過去拉著媽媽的手，扭頭看向我：“姐！你真的要逼死媽媽？”

媽媽的偏心，重重一拳捶在我的心臟上，把我的心都捶碎了。

即使是頭牛，也得喂把草，才能繼續干活吧。而我媽，只管從我這里算計給妹妹。她沒問過我半句，在外習慣不習慣，有沒有遇到困難。

我冷眼看著我媽：“你不用要死要活逼我，你立遺囑吧，把財產都留給你寶貝女兒，咱們這輩子兩清了。”

她們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在她們疑惑的目光中，摔門走了。

6

回去的路上，我發誓，我一定要賺錢給自己買間小房子。

我拼命工作，用工作了填補受傷的心。

老板沒有偏心，誰能為他賺錢，就能得到回報，我升職加薪了。

我媽還經常催我回去簽字，我拒絕了。

我發現只要堅定的拒絕，她最多打幾個電話就不打了。

媽媽和子女的關系就像彈簧，你弱她就強。

現在我也不管了，我妹成年了，我媽有退休工資，我這些年的付出也夠多了。

不再被親情綁架后，我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

我媽再聯系我，已經是兩年后，她說我妹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自己跑去外省打工，把孩子丟給她。

她跟我哭訴：“王萍，你回來吧，遺囑我改了，你們平分。”

我冷哼：“媽，你還是把家產全部都留給妹妹吧！”

我媽真是為了妹妹無所不能，想騙我回去養妹妹的孩子。

我才不是，幾年前那個只知道顧家的傻子。現在我得為自己好好打算。

喂不飽的親人，就像養不熟的白眼狼。真心換來傷害，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