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國人用兵講究"出奇制勝",又有"兵不厭詐"之說,在抗美援朝戰場,志愿軍使用夜戰、肉搏戰、白刃戰,沖鋒號一吹,漫山遍野都是不怕死的志愿軍,"聯合國軍"從沒見過如此陣勢。
而西方人在工業革命的推動下,機械化程度大幅提高,用兵講究整體推進,在飛機、大炮、坦克和軍艦的掩護下,組織成一個強大的火力網,大規模正面攻擊對手,步步為營,最后達到勝利。
抗美援朝戰爭中美兩軍首次交手是"云山戰役",擔任主攻任務的是39軍116師。
志愿軍第39軍原系東北野戰軍第2縱隊,經歷無數戰斗,屢建奇功,是林彪麾下主力部隊,被譽為"東北猛虎"。
云山之戰,他們面對的是美軍的騎兵第1師,該師建軍160年來從未打過敗仗,是美國軍隊歷史最悠久的精銳部隊,名字雖叫騎兵師,但騎1師20世紀40年代已改裝為先進的機械化步兵部隊,師長霍巴特·蓋伊少將參加過二戰,排兵布陣善用裝甲戰術。
另外敵方這次參加作戰的南韓1師也是南朝鮮的精銳部隊,師長白善燁,后來成為大韓民國唯一的"名譽元帥",這位師長在半個世紀后,帶領一個韓國友好代表團訪問北京時,才知道當年和他廝殺的中國將軍汪洋,居然他們有四個共同點:
都是30歲的青年才俊;都是指揮萬余兵馬的一師之長;都是知識性的指揮員;都是大帥哥。
1950年10月上旬,"聯合國軍"總司令麥克阿瑟制訂了"螃蟹計劃"(此為筆者語言,實為"鉗形攻勢"),組成東西兩線部隊,氣勢洶洶向前推進,計劃橫掃金日成的北朝鮮人民軍。
聯合國軍"螃蟹計劃"兩角大開,中間余有80余公里的缺口,為我志愿軍伏擊東、西線敵人創造了有利條件。
志愿軍司令員彭德懷決定于西線集中第40、第39、第38軍殲滅南朝鮮軍第6、第1、第8師。
"云山戰役"打響前夕,南朝鮮第1師正向云山推進當時有幾名中國士兵前來投誠,主動供出中國派出小股部隊約9000名士兵參戰,這些士兵統一歸北朝鮮部隊統一指揮,中國參戰部隊的司令員是林彪,事后美軍分析,這是中國志愿軍故意派人來制造虛假情報,用以掩蓋中國軍隊抗美援朝的部隊大舉入朝作戰。
白善燁師長立即將這一情報報告給麥克阿瑟,狂妄自大的麥克阿瑟將軍叼著大煙斗的嘴角微微一動,隨之吸了一口雪茄煙,輕蔑的說:小股中國軍隊的出現,不過是中國政府外交棋盤上的小步驟,是金日成請求毛澤東搞的一種心理戰,不必讓他們打亂我們的作戰計劃,繼續進攻,我計劃座飛機到鴨綠江上空,看看中國軍隊是怎么和自己麾下的"聯合國軍"作戰的。
39軍軍長吳信泉、政治委員徐斌洲決心以116師擔任主攻正面突擊云山,116師善打惡仗,以勇猛頑強著稱,左翼117師主力由東北方向實施助攻,117師善打迂回、穿插,一場讓從未打過敗仗的美騎1師戰斗即將打響。
11月1日清晨,云山地區大霧彌漫,39軍預定19時30分發起進攻。
然而戰場形勢瞬息突變,下午3時許,志愿軍發現云山以北之敵有移動后撤跡象。
116師師長汪洋覺察到敵人的異動,這是當時美軍騎有1師前來接替南朝鮮第1師,是交接換防,汪洋當然不可能知道敵情已經發生變化,他還以為對面是韓1師。
他看了一下手表,下午4時整,距離原定的進攻時間還有3個半小時,他擔心如不進攻,韓國人就跑遠了。
汪洋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抓起電話,接通軍指揮所,向 吳信泉報告了陣地上的情況后,急促的說:軍長,敵人要跑,我建議提前發起總攻!
吳信泉果斷采納了汪洋的建議:好,打他個措手不及,你們抓緊進行站前準備,提前打下午5點開始進攻!
這時云山之敵除了韓1師、騎1師,炮兵、坦克兵、航空兵5000余人,戰斗打響后,騎8師又趕來增援,進入云山戰場的敵軍兵力,已接近萬人。
下午5時,配屬39軍裝備的喀秋莎火箭炮也首次投入實戰,對敵縱深目標實施瘋狂打擊。
10分鐘后,116師向云山城發起全面進攻,隨之而來的是敵人的瘋狂阻擊,這時發現交戰的不光是南朝鮮軍隊,竟然還有美軍,而且還是王牌騎1師。
這時志愿軍的血性上來了,遇強更強,司令員吳信泉對政委徐斌洲說:想打狼,碰到老虎,原來是美軍的王牌軍,怪不得火力這么強,美國人也不是什么三頭六臂,繼續進攻,老子才是王牌!
汪洋師長麾下的突擊部隊在進攻云山外圍的戰斗中,347團部隊受到美軍機槍射手的阻擊,一個叫張生的士兵從后山繞到這個機槍手后面,他直接抱住這個正在瘋狂射擊機槍手一起滾下山崖,類似的情景在云山四周山崗夜色中層出不窮,到處發生、涌現出了向黃機關、邱少云一樣的英雄。
隨著志愿軍一路沖殺,云山外圍的美軍的防御陣地被迅速攻破。
一路向北沖入云山城內116師346團先行到達公路大橋,負責在橋上警戒的是美騎第1師大約一個連的士兵。
為了近距離打擊美軍,志愿軍士兵縱隊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接近南橋面,在橋上負責警戒的美軍士兵認為他們是南朝鮮軍隊趕過來增援的部隊,志愿軍戰士在過橋時還和美軍士兵握手,美軍士兵居然還給中國士兵遞上了一支美國雪茄香煙。
等志愿軍接近美軍營部后,突然一起向敵軍營部開槍射擊,手榴彈扔向了被打懵的美軍,美軍頓時慌作一團。
116師三個團從東、西、北三個不同方向先后攻入云山市內,與美軍展開了短兵相接的近距離的白刃戰,志愿軍喊聲震天,刺刀刺彎,美國兵從未見過如此神速的猛撲。
戰斗進行到11月2日17時,美軍頂不住了,面對漫山遍野殺來的中國人,騎1師師長蓋伊將軍不得不下達了丟棄傷員和重裝備,下達了緊急后退的命令,美騎1師由于此前在戰場上從未有敗績,沒有撤退經驗,撤退途中亂做一團,志愿軍士兵趁機沖上敵人的坦克用爆破桶把敵人第一輛坦克炸毀,美軍士兵丟下車輛繼續逃命。
這次戰斗,汪洋手下348團2營的官兵,創造了一項朝鮮戰爭中的紀錄。
副連長張玉峰帶著1排沖到三灘川岸邊沙灘時,發現了敵人沒有起飛的四架飛機,他們一口氣打掉了飛機上的四名駕駛員,當最后一名駕駛員從飛機上出來時,才發現飛機上竟然密密麻麻擠滿了藍眼睛的美國人。
經過審訊得知:這些飛機上的美國人是由美軍遠東總部派來的隨軍記者和慰問聯合國軍的慰問團,由于臨時機場沒有夜航設備,他們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在剛下飛機的當晚就做了中國人的俘虜。
一名美國將軍在多年后回憶:在所有的軍人痛苦經歷中,都沒有這次辛酸、痛苦和悲傷,這天夜里,澳洲營營長格林中校被打死,騎1師第8團3營更是幾乎被志愿軍全殲,美軍在116師正面傷亡1600人。
"云山戰役"以后,彭德懷說:美軍不過如此,最高統帥毛澤東說:帝國主義是紙老虎,把"聯合國軍"趕回"三八線"!
39軍116師師長汪洋帶領全師在后續戰斗中,收復平壤、攻克漢城,最先突破"三八線",進軍"三七線",立下赫赫戰功,并在抗美援朝中喜結良緣,我將在后續文章中予以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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