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秀全面前,曾國藩算個啥?金田村棗樹茂盛,荷葉塘子孫飄零!
光緒二十一年,廣東香山翠亨村的老槐樹下,九歲的孫文纏著村中長者馮觀爽講古。馮老漢捋著白須,眼中有火光跳動:“那年頭啊,洪天王帶著我們殺進南京城,黃綢裹頭,紅巾系腰,百萬農奴齊聲吼,震得清妖肝膽裂!”少年聽得雙拳緊握,忽地跳上石凳高呼:“我便是洪秀全第二!”三十四年后,這位自比天王的少年郎頒布《禁止污蔑太平天國案》,將那段被士大夫唾罵的往事,鑄成民國精神圖騰。
一、星火燎原:草莽英雄的史詩
咸豐三年春,四川大渡河畔的硝煙里,翼王石達開的偏將任賢書身中三箭,縱馬躍入激流。這個曾在安慶城頭高唱《天朝田畝制度》的漢子,帶著半截斷刀流落開縣,在破廟里辦起私塾。某日晨霧未散,十歲的劉明昭踩著露水來拜師,任先生摸著孩子頭頂的胎發,忽然老淚縱橫:“記住,這撮頭發要留到能扎辮子——等天下太平那天,咱們親手剪了它!”四十八年后,更名劉伯承的學生率軍強渡大渡河,指揮部里始終掛著任先生手書的《討清檄文》。
長江水暖時節,湖南瀏陽譚氏老宅傳出嬰啼。譚繼洵捧著剛出生的兒子,萬沒想到這個生在太平天國覆滅次年的孩子,書房里會堆滿《天朝典制》與《資政新篇》。譚嗣同十五歲作《治言》,痛陳“清廷之弊甚于晚明”,其父見之駭然,將書稿投入火盆。戊戌年菜市口,譚公子血濺刑場前大笑:“各國變法無不流血,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其學生楊昌濟抱著染血的《仁學》返回長沙,二十年后,他的女婿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上疾呼:“太平軍實為民族革命之先鋒!”
二、血色黃昏:舊勢力的垂死掙扎
同治三年,湘軍攻破天京城。曾國藩在奏折里寫“斃賊十余萬”,卻對幕僚私語:“秦淮河漂尸三月不絕,婦幼亦不能免。”其弟曾國荃運回湖南的二百箱“戰利品”中,翡翠扳指壓著沾血的《天朝田畝制度》殘頁。曾氏家訓有云:“耕讀傳家”,可曾家五代之內,出了三個買辦巨商——上海租界里的曾紀澤洋行,專做鴉片轉口貿易;南京路上的曾廣鈞錢莊,靠著給列強貸款吃三分利錢。
李鴻章更是青出于藍,甲午戰敗后,其孫李國杰出任招商局總辦,把吳淞碼頭作價三十萬兩賣給日本三井會社。滬上小報登出《賣碼頭賦》,中有警句:“爺爺賣國兒賣港,李家傳統代代傳!”至于張之洞后人張仁蠡,七七事變后出任偽天津市長,把大沽炮臺布防圖獻給岡村寧次,1951年公審時,百姓朝他砸臭雞蛋:“看看你家老爺子建的漢陽鐵廠,再看看你這漢奸樣!”
唯左氏一族不同。左宗棠收復新疆時,特意繞道林則徐謫戍地,兩人雪夜對飲。林公贈予西域輿圖,拍案道:“東南海防,西北塞防,俱是國之命脈!”光緒十一年,左公靈柩返鄉,長沙百姓百里相送。其孫左念益民國時主政甘肅,面對軍閥索賄,摔了官帽:“左家子孫,寧餓死不賣國!”
三、洪流浩蕩:新世界的破曉之光
1927年秋收時節,井岡山茅坪村來了個教書先生。毛澤東指著八角樓前的稻田說:“當年太平軍要分田,被曾國藩殺絕了。今天我們搞土地革命,要讓分田冊子比《天朝田畝制度》厚十倍!”朱德在旁邊補了句:“我小時候聽爺爺講,翼王石達開最遺憾沒在四川扎住根。如今我們建立根據地,就是要圓這個百年遺夢。”
蔣介石在廬山別墅讀《曾文正公家書》,用紅筆勾畫“結硬寨,打呆仗”。可他派去圍剿紅軍的德械師,在赤水河畔被劉伯承耍得團團轉。據說劉帥布陣時,總要在指揮部掛上任賢書傳下的《太平軍陣圖》。待到百萬雄師過大江,蔣氏退守臺灣前焚毀曾國藩畫像,哀嘆:“曾公之法,終究敵不過洪楊之魂!”
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上,金田起義浮雕前常有老者駐足。某日細雨蒙蒙,鄧小平撐著黑傘凝視畫面,對身邊人說:“洪秀全沒走通的路,我們接著走。他想要耕者有其田,我們搞包產到戶;他想建新天新地,我們搞改革開放。歷史啊,就是個螺旋上升的樓梯。”
四、余韻:歷史的明鏡高懸
今人常道“經商要學胡雪巖,做官當效曾國藩”,卻不見胡氏最后抄家凍斃風雪,曾氏子孫離散飄零。反倒是廣西桂平金田村,洪秀全故居的歪脖子棗樹愈發茂盛,樹下立著塊無字碑——百姓說,這碑要等天下大同那天才刻字。
某夜,南京總統府舊址起風,拂過洪秀全玉璽的展柜。守夜人聽見似有歌聲:“龍潛海角恐驚天,暫且偷閑躍在淵...”歌聲飄到紫金山巔,驚起幾只白鷺,朝著北斗星方向振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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