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時期:少年時的張伯駒】
民國四公子,其實說法并不統一,通常指的是張伯駒、袁克文、溥侗、張學良四人——張伯駒,出生于1898年,河南項城人,跟袁世凱既是同鄉,又有些親戚關系,如果里外里算清楚的話,張伯駒是袁世凱的表侄。
能夠成為近現代史上屈指可數的文物收藏家、鑒賞家甚至由此對古代文化了然于胸的書畫家和詩詞學家,張伯駒其實才是民國四公子中,實實在在回報國家的一位。
【民國初年:青年時期的張伯駒】
NO.1|壹:成為收藏家的前提
這個問題,相信大家會異口同聲的說:這個前提當然是需要有足夠的錢。
是的,無論你的文化學識有多深、文物品鑒有多強,最終要想抱得寶貝歸,還是需要足夠的金錢的——這才是能夠成為收藏家、鑒賞家的最重要的前提條件,沒有之一。
那么張伯駒為什么如此富有呢?
重點是張伯駒生于官宦世家,他的父親張鎮芳是清末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不僅當官當得好,還開辦了當時四大銀行之一的鹽業銀行。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他從小就接觸到豐富的資源和財富,為他日后的收藏等活動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
【學成后投身鹽業及金融業的張伯駒】
這里補充一下,張伯駒6歲(1904年)就跟妹妹一起過繼給了張鎮芳,所以在財產繼承等方面具有優先權和最豐厚的份額,要知道當時的鹽業銀行可是重要的金融機構,經營狀況良好,盈利豐厚。
讀過軍校、當過參謀的張伯駒,并沒有一直在軍界發展,而是先后擔任過南京鹽業銀行、秦隴實業銀行經理和鹽業銀行總管理處稽查等要職,這些職位不僅薪資待遇優厚,還可能有一些潛在的收入渠道,比如巨大的提成、紅利等等。
【身為收藏家和品鑒家,張伯駒自己的書法也很了得】
至于張伯駒曾與朋友合作創辦東方九澤龍書畫研究協會,并出任上?!缎侣剤蟆分骶?、大公報社總經理等職務,雖然都有些經濟回報,相對于他的家資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之所以有這幾個身份,純粹是打發時間順便結交社會各界名流的。
【張伯駒自己的書法作品】
NO.2|貳:對文化文物是真愛
跟另外三位民間公子喜歡聽昆曲、唱京戲、打網球不同,張伯駒對文化和文物是真愛,愛到什么程度呢?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每每看到真品和珍品,如同見到曠世美人,根本拔不動腳步。
在當時的文化圈和收藏界,張伯駒一直非?;钴S,為了提高自己的品鑒能力,他經常與眾多文人墨客、收藏家交往密切,通過與他們的交流、學習,不僅提高了自己的鑒定水平和收藏眼光,還能獲得一些文物交易的信息和機會。
【張伯駒捐獻的:李白《上陽臺帖》】
時間一長,張伯駒不僅對收藏和鑒賞越來越精通,而且收集珍品的手筆也越來越大了——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力,30歲左右正式開始自己的收藏之路,出手就在北京琉璃廠的古董店中,憑借敏銳的眼光發現了康熙皇帝御筆的《叢碧山房》真跡,以當機立斷買下,既是他的第一幅藏品,也是他一生津津樂道的一大手筆。
【張伯駒捐獻的:陸機《平復帖》】
期間當然也會充分利用家族的資源和人脈,張伯駒所在的家族是當時國內的大鹽商,經營著龐大的商業帝國,由于家族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使張伯駒能夠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文物資源和信息渠道,一來二去,鹽業銀行的保險柜里還真不一定有黃金珠寶,反而經常會有客戶來存放古董書畫等文物,他就有機會得以品鑒這些常人看不到的稀世珍品了——只能說客戶們也投其所好,交個朋友。
【張伯駒捐獻的:杜牧《張好好詩》】
如果碰到自己中意的珍貴級藏品怎么辦?張伯駒的脾氣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
就像購買《平復帖》時,張伯駒得知溥儒要出售這一國寶級文物后,即便溥儒開出了800兩黃金的天價,他也想盡辦法籌措資金,最終成功購得。類似這種拼盡家產也要得到寶物的事跡,在張伯駒的一生中發生過不止一次,所以會有人笑他對文物已經喜愛到著了魔。
【張伯駒捐獻的:黃庭堅《草書》】
NO.3|叁:分文不取全捐給國家
新中國成立時,張伯駒已經50歲出頭,就開始不斷向國家捐獻自己珍藏的寶物,至于他具體捐贈了多少件珍貴文物,其實并沒有一個確切和統一的數字,只能說數量很多、價值極高。
以故宮博物院為例,張伯駒多次向故宮博物院捐贈重要文物,李白的《上陽臺帖》、陸機的《平復帖》、杜牧的《張好好詩》、黃庭堅的《草書》等珍貴的書法作品,都是張伯駒捐獻給了故宮博物館,僅這幾樣作品,進入90年代中后期,就有至少價值超百億。
【張伯駒捐獻的:楊婕妤《百花圖卷》】
另一個就是吉林博物館,張伯駒還將包括南宋楊婕妤的《百花圖卷》在內的60多件繪畫作品、古書和法書等文物捐贈給了吉林博物館。其實,除了故宮博物院和吉林博物館外,張伯駒去世后,他的家人告訴世人,張伯駒還經常向其他文化機構或博物館捐贈過一些文物,但他從不記錄,更不會告訴家人。
比如有一種說法,僅珍貴字畫一項,張伯駒至少無償捐出了118件,件件都是他當年收藏的真品和珍品,件件都可以算得上是價值連城,他對國家歷史和民族文化的深厚情感與無私奉獻,稱得上是后無來者。
【70年代的張伯駒夫婦】
結語
晚年的張伯駒先后在1962年5月擔任吉林省博物館副館長、1972年又獲聘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張伯駒和潘蘇共同居住在1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雖然生活十分清貧但好在彼此感情深厚。然而1982年正月,84歲的張伯駒參加宴會歸來后身體不適,隨后被送進北大醫院,以普通感冒的診斷住院了。
【晚年的張伯駒夫婦】
不過,當時的張伯駒因為自身級別不夠,所以不能住雙人或單人病房,只能和七八位肺炎患者擠在一個病房,不時還有重病號抬進來,導致張伯駒細菌交叉感染并引發了肺炎,等到女兒終于拿到同意調換醫院的批條時,張伯駒已經不幸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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