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上方“神奇故事”?——關注我們,一起探索宇宙奧秘
文/曹文錫 摘自|《宗教世界》 1986年
民國二十年(1931年),張岳軍(群)氏出任湖北省政府主席的時候,省府工程處處長因事去職,他委托我接充,我即面謁請辭,并說:“我(曹文錫)不是學習工程的,恐難勝任。”
張氏說:“尊翁亞伯,協助中山先生創建民國,他為人忠誠正直,所以人們都稱為曹剛直。我知道你的品性舉動和他一樣,也有小剛直之稱,可說是克紹箕裘。我派你充工程處長,并不需要你有工程的才技,只要你綜理事務和監督各員工,至于建設事項,自有工程師負責。目前各地的吏治太腐敗,如果操守不良的人,充當大任,才能愈高,作弊.愈大。我委你充工程處長,還要隨時到本省各地暗中視察吏治和民間的情況,回來向我面告。你是忠誠坦白的人,不會辜負我的期望的。”
我當時受到這一番訓示,就不能不接掌那職務了。自此之后,東奔西走,也因此結識了不少各地方人士。
從漢口出發到老河口
當時,湖北省的公路,原有幾條重要干線:在鄂南的有省陽公路(由湖北省城武昌至陽新縣);在鄂北的有襄花公路(由花園至襄陽);老白公路(由襄陽經老河口達陜西省的白河);襄沙公路(由襄陽至沙市)。這幾條干線所經過的地區,都是全省精華所在。
我于民國二十年舊歷八月初十奉到委令后,即行到職。不久,鄂省西北一帶,霪雨為災,很多橋梁和涵洞多被沖毀,交通一部分停頓。我派了許多員工前往搶修。
到了八月十三日,我帶同一位姓曾的工程師和一個譯電生乘坐一輛小汽車自漢口出發,沿途視察。其時鄂贛皖三省剿匪總司令部也派了一位少將視察專員苑崇谷君附車同行。當時蔣委員長兼總司令駐節南昌,張漢卿(學良)兼副總司令駐節武昌。苑君曾在抗日名將馬占山部下充當旅長,作戰經驗豐富,此行任務,系往視察襄、樊,老河口各地山川形勢及戰略要點,以便草擬軍事計劃。我們數人同車,沿著公路,向西北進發,每日黃昏時候,到最近的市鎮找尋旅店住宿。
至第四日(即舊歷八月十七日)到達了老河口,這里是較大而歷史有名的市鎮。于是,一同下榻于這里的國民飯店(即廣東人所稱酒店)。是日秋風蕭瑟,細雨連綿,沒有到外間巡視。飯店的主人,誠意招待,和藹可親,我詢及附近的古跡。他說:“襄樊一帶,三國時代的遺跡很多,但離這里三華里外的光化縣縣城附近,只有老萊子故里的遺址,可以尋訪。”
光化耿縣長原屬世交
翌日(八月十八日)天晴,早上我和苑君乘人力車同至光化縣縣府,拜訪縣長。原來這位縣長耿季釗(現充臺大教授),他的哥哥耿伯釗是同盟會老會員,和我是世交。相見之下,極為歡悅。在縣府坐了一會,耿縣長便帶我們探訪老萊子故里。同行的還有位縣府承審員吳君。
我們步行不遠,便瞧見道旁有一座石牌坊,上邊鐫有“老萊子故里”五個大字的橫額。這座牌坊,是后人興建作為紀念的,并不算是古跡。此外就沒有什么遺跡了。
同行的承審員吳君,衣服樸素,相貌慈祥,他臨出門的時候,手執一串念珠,沿途喃喃宣念佛號。
我對耿縣長說:“你的政績很好,還有一位慈悲為懷的承審員,一定是民歌德政,弊絕風清!”
耿縣長說:“你太過獎了,本來司法是獨立的,縣府不能過問,承審員一缺,向由高等法院直接派來。吳君是我的舊友,他是習法律的,而且篤信佛教,因為前任承審員李君,前三個星期請假后一直未回,已不知他的去向,我便請吳君臨時代理職務,一方面呈請高等法院將他委派,現在還沒有得到回音呢。”
我們回到縣府,時方正午,耿縣長設筵招待,同席的還有耿太太和縣府的秘書、科長等多人,談笑甚歡。
耿季釗敘述神奇故事
席間耿縣長卻向我說出了一件神奇的故事,他說:
“本縣三星期前,發生一件很怪的事,老河口的陳家村,有兩個姓陳的居民,因爭數畝田產而涉訟,原告是族叔,被告是族侄,但被告卻持有契據。前任承審員李君,袒護原告,擬將田產判歸族叔,不料正在執筆作判之時,庭上忽然從屋頂吊下一條木板,這種木板,原是前清衙門里打罪人用的舊刑具,當時承審員李君,面色突變,在場人員亦莫不驚異。可是,轉瞬間這木板就不見了。于是,中止審判。
翌日,在場人員才向我報告,而承審員李君也留給我一信,謂因公進省,一去多日,至今未見回署。當日衙中員役,將這件怪事,互相傳告,外間的人,也很多都知道了。可是我仍是狐疑。
后來查閱這宗訟事的案卷,得知原告人陳昌,被告人陳儒未,那就令我驚奇了。為甚么呢?因為當我去年接任縣事不久之時,老河口鎮商會會長陳華山曾向我報告一件怪事(以下一段,皆為陳華山會長的報告經過):
據陳華山說:“老河口附近的陳家村,有一居民陳儒未,原是貧苦人家,他少年失學,因此目不識丁,向來以做小販為活,家中只有一老母。但在去年以來,他卻漸漸變成富有了,居然置田產、建房屋,還和鎮上的幾間大商店有生意往來,屯購不少糧食,每次都獲厚利。我(陳華山自稱,以下同)得到那消息后,深恐陳儒未和盜賊或奸細有往來,特定親往調查。
一入陳家村,就見到幾間新建民房,雖然不大,若非中產以上的人,斷不能辦到的。這就是陳儒未的房子。我當時請他的鄰居代為通傳,說要拜訪。陳儒未和他的母親立刻開門接我進去,他們詢知我是商會會長,而且也是同宗,更為謙恭。儒未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言語笨拙,不脫村人本色。陳母為五十多歲的婦人,頭發有點斑白。我問及他的家世和獲利的經過。
陳母向我說:“我們世世代代都是貧苦人家,自從去年以來,生活便好轉了,這是多謝上天賜給的。關于我家賺錢的事,很多鄰里都知道,我不妨原原本本對你先生說知吧。以前我的家翁是個漁人,每天在老河口附近打魚。
有一天家翁網得一尾很大的鯉魚,全身金黃色,雙目發光,他駭異起來,就把它放回河里,這尾鯉魚,像有點人性,在水面打了幾個圈,頻頻向我家翁搖頭搖尾,然后沉下河里。他回家后,向各人說及這事,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我家翁在二十年前去世,我的丈夫也在五年前死了,只剩下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儒未做小販,勞苦辛勤,幸免凍餒。去年八月初十日,他日暮時回家,忽有一女子跟著他回來,說是姓龍的,又說我家乃她的大恩人。我懷疑她的身世。囑儒未不要接納。但那女子說,我不是世間女子。此次前來,是為著報恩的,你家不特對我有恩,而且有緣,緣盡了,我就會走了。
她說罷,在身上抽出十多兩金子給我,我正要拒絕的時候,她把金子放在地上,轉瞬間就失去她的蹤影。當時我兩母子驚駭異常,晚上和儒未討論這件事,認為那位龍姓女子,可能就是我家翁三十多年前所放的大鯉魚的化身。
翌日,那女子又來了,竟替我料理家務,井井有條,并囑儒未不要當小販,將所有的金錢,購買她所指定的物品,果然,不到兩個月,那些物品,都漲價了,這樣連續幾次,都是賺大錢的。
鄰居的人,有時聽到我母子和一女子談話,但他們都見不到她的影子,大家都害怕起來,說我家出了妖怪。后來我向他們詳細解釋,因此,他們都稱她為龍王小姐。”
“陳媽說到這里,我便告辭了。但心里總不相信有這種怪事。回家后,還多方托人偵察儒未的行動,并向他的鄰居個別查詢。但所得的消息,和陳媽所說的都差不多。至于和陳儒未交易的那幾家商店,都說儒未是個忠直的青年,除本鎮外,沒有外地的朋友。
他的突然發達,算是一宗異事!更奇的是:他每次購買的和放售糧食等,很像有神仙從旁指點,否則斷不會每次都賺大錢,我因為要查明底細,幾天后,再訪陳儒未母子,要求他們介紹我結識那位龍王小姐。儒未答說這件事要征求她的同意才行。
第二天下午,儒未匆匆到華生商店找我,并說龍王小姐表示跟我有緣,叫我馬上跟他去見她。我和儒未到達時,陳媽站在門前,笑臉相迎,入屋后,見廳中有一中年婦人,身材很高,頭上披一條白巾,身上的衣服,不像普通婦女,她見我來到,合掌為禮,跟著說:‘你是陳華山先生嗎?我們的緣份很好,請你常常到這里來,隨時都可以會面的,你是個長者,將來的福澤很厚。’
我問她:‘龍小姐!你在那里得道的?怎么會來到陳儒未家里呢?’
她說:‘我在四川峨嵋山修道,因為陳家和我有恩有緣,所以要來了卻這宗事,現在的世界,一日比一日紛亂,只要存心忠厚,安份守己,便可逃離劫運!我們見面的時侯很多,下次再談吧。’剛說完,只聽得劈拍一聲,便不見她的蹤跡了。
陳媽又對我說:‘龍小姐的蹤影飄忽,但她和我母子,相處得很好,替我料理家務,和普通女子一樣。鄰居的人,也有幾個見過她的,但只見到頭部或上半身,而且每次所見的都不是同一形像。據龍小姐說,那些不過是一種幻身,而我們所見的是本相呢。’
當晚我回家后,心里似喜而又疑惑,以后我有好多次到陳媽家里,先后也有多次和龍小姐晤談,她總是勸我博施濟眾。并說:‘成仙成佛,世人極難做到。’
我對于身歷其境的事,深覺迷惑,今日特來向耿縣長報告經過,我所說的,并沒有半點謊言。”
苑少將要見龍王小姐
我聽罷耿縣長的這段神話,為了好奇,便請求馬上把陳華山找了來,耿縣長起身打個電話,不久陳華山便匆匆趕來了,彼此寒喧一陣,我便對陳華山說:“你是個忠厚和誠實的商人,所說陳家的奇事,可能是真的實事。但我國古代有一種妖術,可以迷惑人們的視聽,歷代筆記也有記載,我不敢妄為判斷。但靈異的傳說,可以影響國家民族的,更有強盜奸人,利用妖術作為顛覆的工具;如古代的黃巾賊、白蓮教等,便是前例。而秦始皇和漢武帝也因為求神仙遂屢次受騙。其余民間藉神仙作不法的事,更不可勝數。我是讀書人,而且是公務員,現在剿匪時期,如有奸細混跡其中,治安很受影響,必需查個明白,務求水落石出。所謂龍王小姐,我惑疑是一名妖婦罷了!”
陳華山和耿縣長對于我的話自然不便反駁,都只是唯唯諾諾。
陳華山辭出后,耿縣長又對我說:“對于此事,我曾派了幾名探員,囑他們切實偵察,經過頗長的時期,他們的報告和陳華山所說的大致相同,因為對治安沒有什么影響,我也淡然遺忘了。不料三星期前,縣府審判所中竟發生空中吊下木板的怪事,令我驚詫起來!事后,我又詳細調查和陳儒未爭訟的陳昌,原屬一名無賴,向來沒有田產,在訴訟時,他曾訪過前任承審員李君數次,其中或有黑幕。因此,我認識陳儒未和那位龍王小姐的事,是一件不尋常而值得探討的。”
耿縣長談畢,在座的苑君表示希望一見這位龍王小姐,我也隨聲附和。耿縣長說:“我夫婦二人,可以陪你們一同去,以便一探其中的玄虛。”
是日下午二時半,我們一行四人分別乘坐人力車直趨老河口鎮。
龍王小姐答允見我們
由光化縣縣府至老河口鎮,不過四華里,片刻可達。我們進入國民飯店后,耿縣長又搖電話通知陳華山到來,不一會兒陳君到了,耿對他說:“我們四人都很想見見龍王小姐,你可以即往陳家村先和她商定會面的時間嗎?”
陳君說:“ 龍王小姐并不是常在陳家,但只要陳媽母子向她祝告,不到數小時或可得到回音的。”說罷,便請耿縣長夫婦和我及苑君將姓名、籍貫、年歲等用紙寫好交他,便辭了我們,乘車奔往陳家村而去。我們四人在旅店閑談,耿縣長始終否定有神仙的事;苑君則疑信參半;我說:“我平生聽過不少這類的事,可是連鬼物也沒見過,如果這次得見龍王小姐,我就承認世上真有神仙了。”
到了下午六時,陳華山匆匆地跑來,對我們說:“龍王小姐約你們今晚十時會面,但她接見的只有耿太太、曹先生和苑先生。她表示和耿縣長沒有緣,不能接見,這未免太掃興了!”
耿縣長說:“沒關系,我在旅店里等你們回來好了。”
下午七時,陳華山請我們到鎮上一家館子晚膳,一直談至九時,陳華山說:“我派一名伙計帶你們到陳家村,陳媽母子會在門前迎接的,我先回家一行,隨后便會趕到。至于耿縣長,就請留在旅店休息吧。”
九時一刻,陳華山的伙計到來,預備一同出發。我說:“這里離開陳家村有多遠呢?沿途怎樣?”
陳華山說:“步行半小時可到,沿途平坦,都是沙石路,普通的車子可通行,每天早晚很多村民來往,入夜雖然靜一點,但治安上絕無問題,可是耿太太不慣行遠路,我雇一輛人力車送她去,比較安穩些。至于曹先生和苑先生,是壯年人,走幾里路,想不成問題吧!還有一點,沿途不宜揚聲,以免驚動村人。”大家商議妥當,陳華山的伙計,已喚來了一輛人力車,并囑車夫慢慢地拉耿太太到陳家村,要在門前停著,等候回程。于是,我便啟程了。我懷著一枝手電筒,苑君是軍人,他身上帶有一枝..。由華山的伙計前行帶路,耿太太的人力車居中,我和苑君在車后跟著走。當時是八月下旬,雖然寒風颯颯,但天氣清朗,約半小時,已到達陳儒未的門前,那伙計即辭別我們回鎮,陳媽母子二人,早在門前迎接我們進去。
身高六尺的一個女人
陳家這所房子,是新建不久的,東西兩旁,各有房子兩間,上頭是一個較大的廳子,廳的兩旁,也有房子兩間。我經過一個小房子門前時,這房子本來沒有點燈的,忽然發出一點神異的光芒。我忙把手電筒向內一照,突然看見一個女子在房里站立,身段異常高大,我心中有點驚奇,快把電筒按熄,默念:她一定是龍王小姐了。接著,便聽得一陣聲音說:“請你們到對面的房子稍坐,我一會兒就來。”
此時由陳儒未帶我們三人到東邊的小房里坐下,房內上邊擺著一張小床,床下還有塊長行的踏腳板;下邊設一張長木椅,旁邊一張茶幾,中間燃著一盞很大的油燈,地方還算清潔。當時耿太太坐在長椅中間,苑君坐右,我坐左邊。陳媽母子端了三杯茶來,并說:“請三位先生坐吧,龍小姐快來了。”說罷便走出房門。
我們三人默坐在長椅上,不便交談。一會兒,有人進來,就是我剛才用手電筒照見的那個女子,我們一齊起來向她示敬,她也合掌回禮,坐在我們對面的小床上。只見她身長六尺,比我們高出許多。頭上披一條白紗,身上穿一件黑衣,還有一條白長裙高至胸下,這條裙很長,連雙足都掩蓋了。額前像有一道發箍,正中和左右,各鑲一朵白花,花的中央各有一很小鏡子,類似鉆石。袖子很窄,左手掛著一把木劍,長約三尺,垂在地下。右手卻拿著一柄長約二尺的鐵刀,刀身像有銹痕。她站立起來,先對苑君說:
“你是張學良的部下嗎?你和日本人打仗,立了不少功勞,而且心地光明,毫無私念,值得人敬佩的。你向我有什么查詢呢?”
苑君說:“我的前途請仙女指示!”
她說:“人間所作的事以及居心的邪正,在本身來說,以為沒有人知道的,但在冥冥之中卻有一種記錄,你以后沒有很大的進展,也沒有過份的失意,還可以得享天年,你繼續努力好了。”
接著便向耿太太說:“你是耿縣長的太太嗎?”耿太太答應“是”!便向龍王小姐說:“請問我有多少兒女呢?”
她說:“兒女是不能強求的,你自己很明白,不必問我了。”續說:“請你和苑先生到廳上去,我和曹先生談罷就來。”
要我用雙手緊握刀背
于是,耿太太和苑君辭出。龍王小姐開始和我談話,她說:
“你的根基很好,是一位正直無私的人,將來有和我再見面的機會。”說罷她行前兩步,再說:“你站起來把雙手緊握著我這鐵刀的刀背吧。”她把右手的鐵刀橫豎,刀口向身,這刀約有二寸多闊,于是,我遵命雙手十指緊執著刀背,她卻拖著我慢慢地后退,一直退出房門。那時我覺得有一股熱力,從刀背傳到手指,再流入兩臂而達心窩,片刻間,腦部和兩足而至全身,都像充滿熱流,當時頗為惶駭,但不敢作聲。
她這么拖著我背行,進入對門的小房間,這就是剛才我用小電筒照見她的地方。房里沒有燈,可是像有一種靈光,可以看見一切品物。她囑我放開雙手,相對地坐在兩張木椅上。我從容詢及許多有關時事的問題,她一一答覆,但有幾項,她不允作答,并說:“那些世界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事屬天機,不能泄秘。”(按:十年之后,他答覆我的問題,均已應驗,那些昨日黃花,恕不縷述。)
當時,我充滿了喜悅的心情,不能再想出其他問題,直至她問我有什么請求時,只好說沒有了。于是,她把鐵刀又橫豎胸間,再囑我緊執刀背,退回對面原來的房里,對我說:你先到客廳去,一會兒,我也來了。
時間已到回山去也
我出到廳中時,見陳媽母子、耿太太、苑君都在座,陳華山夫婦也已到來,大家坐著下邊的幾張長木椅,上頭擺著一張大椅子,大約是留給龍王小姐坐的。不到五分鐘,她出來了,但手上沒有東西,剛才所持的木劍和長刀,不知是否留在小房中?她出來時,大家都起立,她合掌答禮后,站在大椅子前,陳媽倒一杯茶送給她,她一喝而盡。即把杯子交還陳媽。并對我們說:“我和各位有緣,所以今天能夠在這里會面,現在時間已到,我要回山去了。”說畢,只聽得一聲劈拍的音響,就不見了她的蹤影。我們深感駭異!陳媽說:“龍小姐回山了,她每次離開時,都有這種聲音的。”
我這時卻俯首默想:龍王小姐的身體,比常人高出一尺多,膚色是帶黝黑的,她的言語,不像湖北人,更不像北方人,她的話講得很慢,像外國人學中國語一樣,不知是何方神圣呢?此時已是晚間十一點鐘,我們向陳媽母子告別。出門后,耿太太仍乘坐原來的人力車,其余各人皆步行,我跟著人力車走,因為走得慢,和耿太太一邊行、一邊談著,她掉頭向我說:“我們得和仙人晤面,真是有緣,關于我的兒女問題,以前曾請醫生檢驗過,斷定我不能生育,我自己也明白,現在龍王小姐卻一語道破,更令我內心非常震驚,真是未卜先知哩。”
半小時候,行抵老河口鎮,陳華山夫婦回家,我和耿太太、苑君三人回到國民飯店,這時耿縣長仍在房中等候,我們將經過情形告知,他臉上露出驚奇之色。時辰已深夜,我到隔壁房子把司機喚醒,囑他開車送耿縣長夫婦回縣府,我和苑君也各自回房就寢。
翌日起身有異樣感覺
次日,早上起來,盥洗后,我覺得遍體舒適,腦子靈活,行了幾步,像身輕似燕,毫不費力,比較昨日,判若兩人。我驀地想起昨宵龍王小姐囑我握著她的刀背行走的事。我以前曾聽說過,凡道力高深的人,可以把他的氣功,在幾分鐘內傳給別人,何況她是一位仙人呢。想到這里,我心靈上萬分欣慰。一會兒,苑君到我房里,談及昨宵的事,他說:“我們昨晚真的遇仙了。可惜龍王小姐沒有判定我們日后的休咎,但是,她怎知我是張學良的部下,又和日本人打過仗呢?”
我說:“她是仙人啊!她對我的家世,似很明了,而且我握她的刀背,帶我走了一個圈子,今早起來,覺得整個人都強勁得多了。”說罷,約齊同來的人,到小館子早餐。餐后,苑君說:“我的任務和你們不同,要趕速辦理,今天便啟程了。沿途視察地理的形勢又要和各地駐軍長官洽商進剿事宜,以便早日回司令部覆命。”大家同回飯店,苑君收拾行囊,和我們辭別。出門時,還對我說:“請你代轉知耿縣長,多謝他的盛意,我因為匆促啟程,不及辭行了。”苑君去后,我為了深入研究龍王小姐的事,想和當地人士結識,以便進一步的查詢,馬上打電話給陳華山說:
“華山先生!昨日打擾你一天,萬分抱歉,今天本來想到府上拜候,可是這里的街道,都不熟識,你可以來飯店一敘嗎?”
陳說:“很好!我今天沒有事辦,可以陪你到各地逛逛,我馬上就來。”
我入房不久,侍役帶陳華山進來,我說:“我到這里三天,還沒有拜訪過當地知名人士,現在想請你帶我去逐一拜訪,你的意思怎樣?”
他說:“曹處長!你不惜紆尊降貴,采訪我們小鎮的人,確屬難得,這里的地方不大,我們到各處走一趟吧。”
張老先生大談陳家村
于是,我跟陳華山出門,經過一家大糧食店,他帶我進去介紹一位李先生給我認識,那位李君,是商會的副會長,坐談約一刻鐘,便告辭出門,又轉入另一條街道,這里有一間門第輝煌的舊式大宅,陳君接著按門鈴,一瞬間,有一司閽人開門,陳君向他問:“張先生在家嗎?”
那閽人答:“陳會長,請到客廳坐,我稟知老太爺出來。”
他引我兩人到客廳,端上兩盅香茶,,逕往后堂去了。這座房子很大,階前有一個大院子,栽了許多花木,壁上掛了幾張古畫,所有紅木桌椅,一望而知為閥閱門第了。
不一會,一個年約六十余歲的老頭出來,身上穿著長衫馬褂,精神十分健旺,他見陳華山和我,趨前握手為禮,陳君替我兩人介紹,這位張老先生,號靜庵,是前清舉人,世居老河口,是飽學多才之士,曾當過兩任知縣,入民國后,也曾出任光化縣縣議會的議長,是當地最有名望的人物。他和我談話頗久,語言風趣。
至上午十一時,陳華山走到張先生的身旁,耳語了幾句,并在桌子上寫了許多張便條,喚出一名仆人,叮囑他趕快分送出去。
陳君對我說:“這里的區域不大,有幾位地方紳士和商界知名人士,我和張老先生,已經請他們到三品樓敘晤,不必你勞駕往來跋涉探訪了。”
說著我們便一同出門,步行至一家酒館,門前懸著「三品樓」的招牌,這招牌的三個大字,便是張靜庵先生寫的,筆勢雄勁,不愧名家手筆。我們登上二樓的大廳里,早有數人在內,陳華山逐一替我介紹,不一會再有幾個人到來,暢談甚歡。
張老先生對我說,近年本鎮發生一宗神奇的事:“一位女仙降臨陳家村一個無知無識的陳姓家里,往來飄忽,能知過去未來的事,附近的人,都稱她為龍王小姐。和她有緣的才能會面,座中只有華山兄常常和她晤談,算是最有仙緣的人!”
談到這里,陳君便對張老先生說:“曹處長也是一位有仙緣的人呢!”他把昨宵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座中諸人,均露出驚奇的眼光。張老先生說:“這一點,就足證明曹處長是個根基深厚、宅心良善、和信仰堅定的人了。”
那時,筵席擺好,大家一同入席,同席的共有十二人,肴饌豐美,各人談話,都以龍王小姐作題材。張老先生說:“我世居老河口,但這種仙緣,以前沒有發生過,而且確屬實事,可惜我年逾耳順,無心問世,無意向龍王小姐查詢休咎了。”
散席后,我向各人告別,陳華山飭侍役雇了一部人力車送我返回飯店。
所謂仙女,三個疑點
是年農歷九月初一日,我回到武昌鄂省府工程處辦事,詎料不久之后,我的辦公室內卻陸續來了許多朋友,其中卻有好幾位新聞記者,原來他們都是來采訪新聞的,紛紛詢問我在老河口遇見“龍王小姐”的經過。記者先生們更要求我寫一篇特稿刊諸報端。我詫異地說:“你們從那里得來的消息”
他們說:“是剿x總部里苑參議回來說出的,他說你和“ 龍王小姐”談話最久,知道得最詳細。”
我當時默忖:如果原原本本的說將出來,記者們在報章登載,不獨有提倡迷信之嫌,而且在公務員立場,更不宜談及玄虛的事。于是便對他們說:“我那天去見‘龍王小姐’是和苑參議與耿縣長太太一同去的,大家所見所聞,都是一樣,請你們向苑參議詢問好了。”
事后我才獲知原來苑參議從老河口回到武漢后,曾在剿x總部大談老河口遇仙的經過,說得有聲有色。他并認為所謂的“仙”,有三個疑點:(一)可能是人為的妖術;(二)妖怪;(三)狐仙。尤其二、三兩點成份較高。因此這項奇聞,不脛而走,兩三日內,遍傳武漢三鎮,連當時的鄂省府主席張群也聽到了。
龍王小姐,預言奇驗
翌日,我到省政府謁見張群,報告此次出差視察經過,張主席問我:“聽說你和苑參議在老河口曾見到一位仙女,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我當時暗忖:張群主席是我的上司,也是父執,勢不宜守秘,乃將在老河口陳家村的所聞所見詳述一遍,并說:“昨日有不少朋友和新聞記者向我采訪,我沒有向他們說出,只有請他們向苑參議詢問,因事涉虛幻,如登于報端,足以影響人心的。”
張主席說:“你的見解不錯,應付很得體,你在我面前,斷不會說謊,我以前曾看過《搜神記》和《列仙傳》那類書籍,以為是一種道聽途說和驚世惑俗的著作,現在聽你所述說的,確令我有點迷惑。”
我說:“主席!你不妨寫信給光化縣耿縣長,著他詳實答覆,那便明白了。”
張主席說:“好吧!我今晚自己寫信去。”
我見張主席公事繁忙,即行辭出。
一直到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元旦,我到張主席公館去拜年,他突然對我說:“文錫!你前幾個月對我所說在老河口遇仙的經過,我曾寫信給光化縣的耿縣長查詢所謂龍王小姐的事情,他所答覆的,和你所講的一樣。后來我再寫信給他,囑設法向那位龍王小姐詢問,我能否和她面談?數日前又得耿縣長回信,據說龍王小姐表示,我和她沒有緣,不能會面,而且又說我在三數個月內,會調充外交部長。這件事我是和你私人談話,斷不可對旁人說及,我已函知耿季釗嚴守秘密,否則外人知道,會說我“不問蒼生問鬼神”了。至于我將來是否調外交部長,我本人固不知道,連國府主席恐也不會知道,只有姑妄聽之!”
我辭別張主席回家里,心中忐忑不安,難道龍王小姐真的能知過去未來嗎?以后,我每日依時到工程處辦公,靜觀政局的變化。果然,在是年三月間,南京國府發表了兩道命令:一、“湖北省政府主席張群調充行政院外交部部長”;二、“特任楊永泰為湖北省政府主席”。我聽得這項消息,確實暗暗納罕!不料龍王小姐預言的奇驗,一至于此!
次日武漢各報,均以大字標題登載張群主席調充外交部長、楊永泰繼任為湖北省政府主席的消息,我想自己在職不過數月,毫無建樹,于是,便寫好一紙辭職呈文,以便面請張主席批準。
我往省府面謁張主席時,他見到我,便說:“文錫!你來得正好,這次龍王小姐的預言,居然靈驗。我向來不信鬼神和玄虛事情的,現在令我不能不信了!”
我辭職后,過了一個多月,得父執輩的引薦,由財政部派充川東統稅局局長,地點在重慶。入川履任后,我和老河口商會會長陳華山時常通信,至民國二十四年秋間,接到陳氏的一封信說:“ 龍王小姐再沒有到陳家村了,她事前曾對陳媽母子二人說過,只有三個年頭的緣份,緣份一滿,她就要走了”云云。
靈驗預言,載在史冊
本文是我數十年前所親歷的經過,沒有半句虛言。這種玄虛的事,雖然難以令人置信,但當年深悉其中事實的人,有張群(岳軍)先生、耿季釗縣長夫婦,還有苑崇谷參議、老河口商會會長陳華山氏等。現在張岳軍先生年逾九十,仍在臺北;耿季釗氏則在臺灣大學任教;苑崇谷氏聞仍居九龍亞皆老街,惟陳華山遠在大陸,近況未明。其中尤以張岳軍先生,是本文“奇驗的預言”的人物。他是黨國元老,又是我的父執,若非真有其事,我安敢信口雌黃,偽造事實。
至于我在數十年后才敢憶述這遍故事的緣故,因為在數十年前,我仍在政府機關供職,以一個公務員身份,不宜以玄虛的事,載于報端,而且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執筆,現在年逾八旬,退休已久,深恐這項靈異的事,湮沒不彰,因此筆錄起來,以供社會人士參研。
近代科學家和知識份子,大家都反對神仙和靈異的傳說,斥為沒有科學根據。不過,深奧的靈魂學、玄學和哲學等,又是科學家們所夢想不到的。單就預言一項來說,我國歷史所記載的很多,如:孔子夢奠兩楹,和得聞西狩獲麟,而知其本人將死。又如:三國時的管輅善卜周易,代人占卜,莫不靈驗如神,又預知自己四十八歲那年,不見男婚女嫁而死,結果全部應驗。那些載在史冊的事,并非虛言,科學家又將怎樣解釋呢?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