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氣不好,沒有爬山。
——今天的編輯 門牙
朋友@CC 超愛光嚴禪院——
去年10月,二人摩旅,6盤菜,空盤;
去年12月,又去一次,2人7菜,空盤。
看她PO的圖片,前一張還是滿盤滿碗豐盛無比,后一張就成了空盤空碗,一眼看穿底。
圖-@CC
2021年偶然去光嚴禪院許愿,吃過一次這個齋飯之后,她時不時就會想念這個味道,老是想開車往那兒跑。
我問她一共去過幾次?@CC 原話是:不下10次,10多次吧。
我有點兒好奇,一頓清淡寡油的“廟子飯”,不僅吃得我這位朋友心心念念,還有如此肉眼可見的一掃而光和風卷殘云。
沒有肉,但是有豆花。油不重,還有酸辣粉兒。這家藏在深山古剎里的素菜館,還怪有意思的。
個把小時的車程抵達街子古鎮附近,路遇去年來崇州打野吃的王牛腸,生意紅火如常。(回顧戳:)
往青城山方向,最后7、8分鐘,經過幾個連續爬升的急陡坡,終于抵達光嚴禪院門口。
車子就停到門口,也可以直接開進寺廟。車停進廟是10元,人走進廟,只需給2元清潔費。
剛拿到門票駐足門口,便聽見旁邊幾個年輕人窸窸窣窣疾步往里面走,一邊走還一邊問:吃飯是在哪兒?那個急匆匆的樣子,感覺再慢一秒就沒吃的了。
守門的大哥眼皮都不抬,想必一天要回答無數次:進門右轉。
進門,正中和左手邊就是禪院本院。清凈幽然,香火繚繞,眾人虔誠參拜。
正殿兩側,各有一亭,亭中立有兩口黝黑鐵鍋,上題字:皇鍋,佛歷二千五百四拾捌年,公元2004年,方丈燈寬。
據傳這是明朝皇帝御賜給光嚴禪院的寶物,所以叫“皇鍋”。也是寺廟鼎盛時期,用來給上千位僧侶煮飯用的“鐵飯碗”。
這巨大的“煮飯”景點,倒是平添了幾分煙火氣,與此行莫名契合。
往右邊走就是素餐館。
有早餐、中餐,內設茶園。院子大門的牌匾上題有“隨緣”二字,外面莊嚴肅穆,里面別有洞天。
來吃飯的,基本上都集中在這小院的中、右側。三個一群五個一堆,慕名前來,想要落座點菜,卻不見人來。
看樣子,這素餐館是院外人承包的。院內拴圍腰的都是店員。
點菜直接殺進廚房。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兩個伙頭師傅在灶上炒得熱火朝天。兩個大姐不斷地往外面的小桌子上端菜。
這會兒忙,點菜有兩種方式:要么直接開口跟師傅說,看到菜點菜;要么到小桌子前,一個個揭開鍋蓋,半自助,選到哪個是哪個。
黑板上就是價格:所有菜15元錢一份,豆花兒10元一碗,米飯2元一位。自己按到來。
所有的原材料都在廚房外的臺子上備好。菜葉子掐得整齊干凈,其中不乏豆豉這類略顯講究的調味。
熟菜區的菜已被吃客們選得所剩無幾。出于匆忙,又不愿吃吹風菜。我便跟著前面的熟客點菜。
即將出鍋的春筍嫩氣至極,她說要一份,我馬上跟票說另一半給我。
師傅再忙,幾乎也是有求必應。她說她要吃苦瓜,師傅馬上說:好的,下一鍋就炒苦瓜。我反應也快:我也吃苦瓜。
苦瓜炒出來,還是按程序落入不銹鋼的大菜盆,想要吃的,大姐挨到給你打。
這時我才發現可以拼菜,遂又讓大姐給我拼了一小瓢韭菜炒豆腐干兒。搭個味兒。
在沒有肉的前提下,只點兩個菜,總覺得還差點啥子。正在點菜區猶豫不決時,一個大哥一邊抹嘴一邊來結賬——
“你們那個榨菜,怎么做的?太好吃了吧!”
大哥有點自來熟。他給我指了指面前這盤兒菜拼蘿卜干,他說這個必須來一盤。然后他繼續問點菜的大姐:“怎么做的怎么做的?加微信能不能買?”
氣氛哄到這兒,我馬上端起盤盤兒上頭種草。
服務員大姐只是笑笑:“你看那兒角角上那個大石頭沒有?我們每次做榨菜就是拿那個大石頭把水分壓干?!?/p>
然后大姐三言兩語大概講了講做這榨菜、蘿卜干的步驟。大哥聽得云里霧里,最后只記住了重中之重——加微信可以買。他懸起的心瞬間落了地。
端蘿卜干上桌的幾步路之內,我看有一桌是三個妹妹,點了兩盤菜沒有舀飯,一人一碗酸辣粉兒。另一桌,吃完臨結賬,都還另外喊了一碗粉兒。
我馬上征求同行朋友的意見,最后加塞:一碗酸辣粉兒。
白飯是在右側的屋子里自己舀,幾個大電飯煲不間斷工作。我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將就老人小孩的牙口,這里的飯煮得稀溜耙。
終于可以吃啦!
第一筷子給清炒筍子。又香又嫩。筍子應該是在切的時候就選的是最鮮嫩的部分,所以吃起來清香清香、脆蹦蹦的。
這第一口,我便大致明白了這家素菜館的核心競爭力:鍋氣。
在素食范圍內,這是我吃過的最有鍋氣的素菜。在炒菜范圍內,這也是我吃過的較為煙火的炒菜。
平平無奇一盤菜,湯汁緊密地掛在每一片筍子上,每一次咀嚼,都是來自筍子最原始但最珍貴的一絲鮮香味。
哪怕這一盤只有白白生生的筍子再無其他配菜調味,你也會覺得:對的,值得,就它。
跟到別個點的苦瓜雖然沒有事先煸過,但也沒讓我失望。
伙頭師傅的玩火技術極其精準地,讓這苦瓜變得焦香且清脆。
搭配青椒的微微鮮辣,還真有那么點兒老一輩四川人飯桌上的經典味道。
豆腐干兒雖一瓢亂入,但是越吃越讓我覺得,這一瓢要少了。
以往我們吃炒菜,都是豆腐干兒炒肉。這份兒素炒豆腐干兒來得怪,那種醬油和豆瓣兒交相呼應的香味,讓人頓覺滿攢。
甚至不用去計較,它是有肉還是沒肉。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刨飯。
讓大哥不禁想要拜師學藝的蘿卜干和兒菜也確實做得老道。脆、香、淡淡的辣味——這些蘿卜干、兒菜與生俱來的優點它都有。
最關鍵一點,它吃起比以往我們在菜市場、古鎮買的那些都要新鮮。
我只記得我一邊省到省到吃,一邊盤算著,吃不完打包回家下稀飯。
最后上桌的酸辣粉兒,自然不能跟市面上那些酸辣粉兒相提并論。菜葉子是菠菜,給得多。粉兒略粗,調味也更家常。
我同行的朋友素來最愛吃肥腸粉兒。真正把他拖到這寺院素食店中來吃這碗酸辣粉兒,他始終覺得差點意思,“當成一碗屋頭煮得酸辣粉兒還將就吧!”
在光嚴禪院之前,我分別在大慈寺和文殊院吃過兩次素齋。所以我帶著吃“廟子飯”的心來,吃到的味道,卻遠遠超出了預期。
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講,光嚴禪院這家素菜館不是齋飯。因為它的炒菜里面會加姜蔥蒜。但就素食這個賽道來講,它完全不輸。
我覺得原因在于,這邊的師傅——會炒菜。拋開姜蔥蒜不說,以前吃過的齋飯,大多因為炒的菜太素,所以油給得多。
這邊基本都是薄油、猛火、快炒出來的菜,加點基本調味就已經足夠。
或許因為肉的缺席,它比不過煙火味十足的小鎮餐館。但在這山林間的清雅之地,已經算得上是頂好的美味。
吃完結賬,64元。人均32元的餐標,比我中午吃的那些外賣味道好。
結賬的時候,有新上的客人張口便要吃回鍋肉。舀菜的大姐一聲應下,我抬眼一看,這份回鍋炒素肉有模有樣。所謂的“肉”,就是炸得起泡泡的豆腐干兒。
然后該調啥子味兒調啥子味兒。味道足以以假亂真。
回來我給朋友@CC 說,此行沒有吃到他們家的招牌豆花兒,可惜了。@CC 說我去晚了,豆花兒挨邊12點差不多就沒得了。
然后她才細細跟我分享十多次來光嚴禪院的攻略:11點過點兒就吃,多點兩個菜,吃飽點,吃完再去爬鳳棲山。
如果想徒步多一點,就順到左邊往上爬,爬到山頂,再順路走下來繞回寺門。如果想多拜拜,就跟到廟子里面的導航小循環。
@CC 說她之前也吃過不少廟子飯,就光嚴禪院,她愿意一直開車去吃。
今日編輯 | 又在春天去崇州的門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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