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考進縣直事業單位那天，整個縣城都飄著桂花香。她站在單位門口，深吸一口氣，仿佛聞到了仕途的芬芳。

然而現實很快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在辦公室，她連最簡單的公文都寫不好，不是格式不對就是措辭不當。女領導李主任皺著眉頭看她交上來的材料，嘆了口氣："小芳啊，你這水平，連初中生都不如。"

小芳紅著臉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辦公室里其他同事假裝忙碌，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生怕被李主任注意到。

三個月后，小芳被借調到另一個單位。臨走前，李主任意味深長地說："去那邊好好學習，別給咱們單位丟人。"

新單位的日子并不好過。小芳依然搞不定那些繁瑣的公文，還因為一次會議記錄出錯，和辦公室主任大吵一架。借調期滿，她灰溜溜地回到了原單位。

這次，她被安排跟著老張做黨建工作。老張是個老油條，整天捧著保溫杯在辦公室晃悠，對小芳愛答不理。小芳捧著黨建材料，像捧著天書，欲哭無淚。

轉機出現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單位新來的王副局長路過黨建辦公室，看見小芳正在對著電腦發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精致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小芳同志，工作遇到困難了？"王副局長和藹地問。

小芳抬起頭，眼里閃著淚光："王局，這個黨建材料我實在寫不好......"

"來來來，我教你。"王副局長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黨建工作很重要，要用心去做......"

從那天起，小芳成了王副局長辦公室的常客。每次去匯報工作，王副局長都耐心指導，手把手教她修改材料。其他同事去匯報工作，不是挨罵就是被挑刺，唯獨小芳總能得到王副局長的笑臉。

漸漸地，單位里開始流傳一些風言風語。有人說看見小芳和王副局長一起下鄉，有人說看見他們在飯店吃飯。每當有人問起，小芳總是笑著說："剛和王局開完會，順路吃個飯。"

老張最先發現不對勁。那天他提前回辦公室取文件，看見小芳從王副局長辦公室出來，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頭發也有些凌亂。老張裝作沒看見，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果然，沒過多久，小芳就被推薦去省城參加培訓。培訓回來，各種榮譽接踵而至。年底評優，小芳毫無懸念地拿到了優秀。同事們表面上恭喜，背地里卻竊竊私語。

"你們看小芳那身名牌，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買一件吧？"

"聽說她最近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首付就五十萬。"

"嘖嘖，這'汗'可沒少流啊......"

小芳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依舊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和王副局長出雙入對。王副局長對她更是寵愛有加，連帶著對她的工作也格外寬容。

一次單位聚餐，小芳喝多了，拉著同事小麗的手說："你們都覺得我靠關系，可是誰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每天陪領導應酬到半夜，還要早起準備材料......"

小麗尷尬地抽回手，心想：是啊，誰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汗"呢？

酒過三巡，王副局長起身去洗手間。小芳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十分鐘后，兩人一前一后回來，小芳的口紅有些花了，王副局長的領帶也歪了。

同事們相視一笑，繼續推杯換盞。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小麗悄悄按下了手機錄音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