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穎醬

1993年，一部《霸王別姬》讓陳凱歌大紅大紫，走上了事業的巔峰。

可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慶祝這場巨大的成就，妻子洪晃就向他提出了離婚，而且簡直不能再多等一天，馬上就要去辦手續。

陳凱歌此時風頭正盛，這個當口怎么能鬧出離婚的丑聞呢？可洪晃說了：“你不同意，我就給你戴綠帽子。”

話一落地，陳凱歌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了，他很了解洪晃，這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狠人。

不過陳凱歌也不遑多讓，前腳離婚，后腳就和央視一姐倪萍住到了一起，此舉看似報復洪晃，可他后來一生毀譽參半，大多數詬病正是由此而來。

和倪萍分手后，外界從質疑他的感情和人品開始，逐漸上升到了質疑他的作品和藝術水平，就連他的高光之作《霸王別姬》，都被傳言說是有人代為執導的。

陳凱歌這一生，高開低走，難道真是因為人品不行？

1991年，陳凱歌開始籌備《霸王別姬》的拍攝工作。

他找來當時最出色的編劇蘆葦，籌備了充足的資金，說動了張國榮、葛優、鞏俐、張豐毅等人助陣，顧長衛擔當攝影，可偏偏，靈魂人物程蝶衣該由誰來出演，遲遲未能定論。

作為整個故事的核心，原著中的程蝶衣集柔美、嬌憐和瘋魔為一體，是一個非常復雜的角色，對外型的要求也很獨特。創作班子挑來挑去，看哪個演員都少了些味道。

就在這時，原著作者李碧華推薦了香港演員張國榮。

當時第一版劇本甚至還沒寫好，陳凱歌也不過是大陸一個剛剛冒出頭的青年導演，可張國榮已經是香港家喻戶曉的頂流。陳凱歌親赴香港去邀請張國榮，其實一路上心里都在打鼓。

兩人由中間人牽線，在香港文化酒店的咖啡廳見了一面，處于緊張，陳凱歌甚至都忘了先客套一下，一落座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向張國榮講《霸王別姬》的故事。

張國榮點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聽著，在陳凱歌激情講述的兩個半小時里一言未發。陳凱歌講完了故事，渾身的激情開始消退，這才發現張國榮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提出什么問題。

他心里想，完了，這事兒要黃。

可下一秒張國榮站起來掐滅了煙，目光定定地看著他，還伸出了手來：“謝謝你給我講這個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陳凱歌事后回憶，說他在那一刻，好像就已經看到了張國榮身披程蝶衣的戲服，有一種被命運一擊即中的感覺，以至于一瞬間全身汗毛直立。

1994年，《霸王別姬》橫掃戛納金棕櫚獎、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等38項國際大獎。這部以京劇為載體的時代悲劇，以程蝶衣的瘋魔與段小樓的背叛，撕開了人性在歷史洪流中的掙扎與異化。

直到今天，30年過去了，這部片子仍是豆瓣評分9.6的華語電影天花板，中國也仍然只有這一座戛納金棕櫚獎，始終無人能夠超越。

《霸王別姬》獲獎后，陳凱歌可謂是人生得意，可轉身回家，妻子洪晃卻給他準備了一份特殊的大禮。

在他功成名就之際，洪晃向他提出了離婚。

陳凱歌當然不答應，在他看來，自己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這個節骨眼離什么婚呢？可洪晃說了：“你要不跟我離婚，那可別怪我給你戴綠帽子。”

此話一出，陳凱歌沒轍了。他深知洪晃說得出做得到，最后只能按照洪晃的意思來辦。

兩人離婚，在當時可是個大新聞。

撇去陳凱歌剛剛拿獎的事情不說，洪晃本身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出身名門世家，母親章含之曾是教員的英語老師，更被譽為“中國最后一個名媛”，外公章士釗是當時有名的文人，繼父喬冠華是炙手可熱的著名外交官。

正是因為洪晃動用了家族豐富的人脈資源和強大的財力支持，陳凱歌才能拿到紐約電影學院的教職和美國綠卡，一步步成功地走向了戛納電影節，最終斬獲大獎。

可這段婚姻對洪晃來說，卻是“文藝女青年犯傻實錄”，原因無他，陳凱歌實在太花心了。

1993年，陳凱歌前腳跟洪晃辦完離婚手續，后腳就和當時的央視一姐倪萍住到了一起。

按照陳凱歌在廣州日報發表的自傳中所寫，他和倪萍有著長達10年的感情，可從時間上推算，就算從1991年他和洪晃分居算起，那也只有六年，如果按照十年來算，這段感情是如何開始的，可就耐人琢磨了。

難怪洪晃離婚時拿“綠帽子”說事兒，離婚后更是在采訪中直指陳凱歌沾花惹草、婚內出. 軌。

可做了小. 三的倪萍，也沒得到什么好結果。

在和陳凱歌十年同居的日子里，倪萍以“準兒媳”的身份操持著陳家大大小小的事務，甚至在陳父的葬禮上替陳凱歌披麻戴孝，卻始終未獲一紙婚書。

兩人相戀的第十年，陳凱歌向倪萍提出了分手，理由是“陳紅懷孕了，我得對她和孩子負責。”

十年的青春，最后還是抵不住年輕身體的誘惑，后來倪萍在回憶錄中寫道：

“他給我上的最后一課，是不要對人性抱有任何幻想。”

倪萍或許確實沒有陳紅年輕美貌，可她作為央視一姐，在全國觀眾的心里卻有著不可動搖、難以取代的地位。

而且她這段感情經歷付出的太多、結局也太慘了。

兩人分手的消息傳出后，陳凱歌的聲譽一落千丈，他之前兩次離婚的經歷，和眾多女星的緋聞，都被各路記者翻出來大寫特寫，寫到最后，從他的人品到他的作品，都開始受到人們的質疑。

其中最嚴重，傳得也最玄乎的一條，是一部分電影從業人員對于《霸王別姬》的質疑：執導這部作品真正的靈魂人物，到底是陳凱歌，還是其父陳懷皚？

當時有相關工作人員提出，作為一名資深導演，陳懷皚全程參與了《霸王別姬》的劇本修改與拍攝指導。

電影中程蝶衣的戲班生活、民國梨園生態的細膩描摹，與陳凱歌此前作品《黃土地》的粗獷風格截然不同，卻與陳父早年執導的京劇電影《李慧娘》高度相似。

1994年，陳父因病去世，陳凱歌拿出手的作品，狀態再也沒有穩定過。

尤其耐人尋味的是，陳父去世后他推出的第一部作品《風月》，同樣聚焦戲班情仇，卻因敘事混亂、人物單薄遭遇票房口碑雙敗，這也讓傳聞看起來更加可信了。

2002年，張藝謀的《英雄》以2.5億票房開啟中國商業大片時代。陳凱歌緊隨其后推出《無極》，斥資3億打造“東方魔幻史詩”，卻因空洞劇情、浮夸臺詞淪為全網笑柄。

此后20年，陳凱歌在商業與藝術間反復橫跳。

《梅蘭芳》試圖復刻《霸王別姬》的文人氣質，卻拍成流水賬式傳記；《妖貓傳》斥資9.7億重建唐城，卻被批“用黃金堆砌的空殼”；《長津湖》中他負責的文戲段落，更被觀眾吐槽“戰場上的慢鏡頭像拍婚紗廣告”。

反觀和他同期的張藝謀，從《活著》的深刻到《懸崖之上》的類型化，始終緊扣市場脈搏，一步一個腳印，作品質量穩定在線。

如今的陳凱歌，堪稱是輿論場的矛盾體，一邊在綜藝里以“電影教父”姿態指點江山，一邊因《志愿軍》票房慘敗被嘲“主旋律失格”；一邊高高端起嚴父的人設，一邊卻在兒子陳飛宇陷入桃色新聞時，被扒出早年情史而顏面掃地。

這種割裂或許源自于他始終未解的命題：藝術理想需要純粹性，而人性欲望注定帶來雜質。

正如他在《霸王別姬》中那句被篡改的臺詞：“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

可惜他從未真正懂得——成全需要舍棄，而貪婪終將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