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飛
近年來,香港在“產學研”合作方面已取得一定進展。中小學積極推動STEM教育,為未來儲備人才??蒲蟹矫妫愀鄣谋憩F同樣獲得國際認可。根據國際學術網站Research.com公布的2024年全球頂尖學者排名,在26個學術分項領域中,香港各大院校共有14名學者位列全國第一,充分體現了香港科研的國際競爭力。
然而,在“產學研”結合的深度與廣度方面,香港尚有提升空間。例如,高等院校的科研成果如何更有效地轉化為市場化產品,依然是一大挑戰。香港若要成為真正的國際創新科技中心,不僅需要科技與教育的協同發展,還需要有針對性的策略,來推動學術研究的產業化落地。其中,產學研的上、中、下游定位問題尤為關鍵。
正如筆者年初在立法會一項有關推動教育、科技和人才一體化發展的議案中,指出特區政府對“產學研”的定位需有明確指引,究竟是希望全過程,包括研究、樣本實驗及量化生產都在香港進行,還是僅專注于研究和推廣,并將生產環節交由大灣區或東南亞國家承擔?若選擇全過程在港進行,那么,土地、人工和成本問題將成為重大挑戰;若僅專注研究,則需考慮這與現有模式有何實質區別。這一定位直接影響香港職業教育的課程發展及人才引進政策的重點:究竟是只培養和引進具備研發能力的高端人才,還是同步培養和引進中層技術人才,以填補市場空缺?
同樣的疑問在今年的《財政預算案》中又再重演。人工智能占了今年預算案不少篇幅,其中提到“新型工業化資助計劃”已支持在港建立超過100條新智能生產線,涵蓋生物科技、納米纖維材料、新能源等多個行業,總投資額約13億元。發展人工智能是全球大趨勢,但生產線的實際規模值得進一步關注。
一條僅有10人規模的小型生產線,與一條擁有1,000名技術工人的大型生產線,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若是后者,100條這樣的大規模生產線將涉及10萬名人員,這對香港的職業專才教育規劃將產生直接影響。
因此,政府有必要提供更多細節,讓社會大眾,尤其是與職專教育相關的機構例如職業訓練局、應用科學大學及自資院校,能夠清晰了解情況,以便就課程開辦、教學內容設計,以及收生規劃等進行安排。這些機構需要明確知道,究竟應培養中層技術管理人才,還是技術員工?如果香港計劃大規模量產,則可能涉及勞福局的輸入勞工政策;相反,若將量產交由其他地區或國家執行,香港的工作重點便應集中于中上游環節,對中層技術管理人才的需求將更為突出。
政府應正視問題,進一步交代具體細節,確保相關政策能夠有效落地,從而推動“產學研”的融合發展,為香港的創新科技及產業化進程提供強有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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