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3月1日,又是新的一個月,以前曾經說過,喜歡每?月個?的一號, 一切?像好?都可以重新開始。
手機彈窗跳出一行字——“方大同去世”時,我正循環著《才二十三》,那句“在千尋之外,我依然存在”突然扎進心臟,眼淚砸在屏幕上,模糊了新聞里那句“享年41歲”。
原來他早已在歌里埋下伏筆。
第一次聽到《愛愛愛》,是在高中同桌的MP3里。那時我們擠在課桌下分一只耳機,他唱“有一天翻開辭海找不到愛,花不開樹不擺還是更暢快”,我們笑說《辭海》怎么可能找不到“愛”這個字。直到后來失戀,深夜蜷在被子里聽《三人游》,才明白那句“為什么我的愛還留不住你的離開,卻總在等待著你回來”是比痛哭更深的孤獨。
他的歌從來不是甜膩的糖,而是裹著玻璃渣的月光。
去年十月,《夢想家The Dreamer》上線時,我們歡呼著“失蹤人口回歸”。現在才懂,那張專輯是他從病榻上偷來的戰利品。
《江湖中人》里茶館老板的嬉笑怒罵,藏著他對人間煙火的不舍。民族樂器與管弦樂的交鋒,像極了他中西交融的血脈。
《才二十三》錄于他父親離世后,沙啞聲線里混著儀器滴答聲。他說這是“給時間的情書”,卻成了留給我們的遺書。
· 最痛是《沒啥好說》——多年前寫下的旋律,臨終前才填完詞。制作人透露,最后一句“再見說得太輕,不如沉默”錄了27遍,因為他總咳血中斷。
醫生說他肺功能只剩18%,血氧濃度跌破80%。可他偏把呼吸機的嗡鳴編進《呼吸之間》,讓死亡倒計時成了爵士鼓點。
翻看他最后半年的微博,像在讀一本加密日記:
· 曬病房窗外的樹影,配文“葉落的速度≈四分音符”;
· 手繪肺葉里的星河,命名《氧氣銀河》;
· 甚至把化療藥瓶擺成高音譜號,戲稱“現代藝術”。
這讓我想起《墨魂》里他畫的折翼天使,原來早暗示了結局,但他又說:“如果音樂是翅膀,繪畫就是我的輪椅。”
他最后一條微博停在春節,“疾病讓我學會用顯微鏡看世界,一片雪花里也有整座宇宙。”
評論區卻成了時光博物館:
· 有人曬2007年簽售會的泛黃門票;
· 有人把《春風吹》設成婚禮進行曲;
· 一個ICU護士寫道:“昨晚用《紅豆》送走一位老人,他的心率與尾奏同步歸零。”
突然想起2019年香港演唱會,他穿白西裝彈唱這首,月光鍍在他身上像一層糖霜。現在才懂,那晚他早已咳血,卻把疼痛藏進升降調里。
耳機里放著《Orange Moon》,突然發現,這張2008年的專輯里藏著句預言:“當黑夜偷走太陽,我就自己發光。”
再見,Khalil。
此去星河遼闊,愿你還是那個抱著吉他、在橙月下微笑的少年。
“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
——你的歌迷,寫于沒有方大同的第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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