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
大概十五年前,小學語文都考不及格的學生卻熱愛上吾華夏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而“一發不可收拾”,特別是頭幾年,可以說“見縫插針”和“如饑似渴”般讀古典。對于學生來說,這種難度比大部分人都大,但凡事有兩面,基礎的“無知”卻恰恰促成了學生從一開始便是從工夫論和本體論角度去體味和對待文化的,與此同時,又是與工科貫穿思辨的。幾年后,這一探索受到了國外著名高校的關注,并有幸受到正式邀請分享以“知行合一”義理展開之東方智慧融入現代科技的思考。十幾年間讀過幾千冊良著后,再看那時的思考,已有很大不同,當年文理通透和深度上未免幼稚了些,不過,那亦是一段經歷吧。
如今科技飛速迭代發展,愈發認識到中華文化的底層邏輯密碼將是科學發展的重要助力。在未來,人文與科學的互相成就與雙向奔赴,將成為推動人類文明前行的重要力量。愿我們在這場文明進程的交響的中,繼續探尋古老智慧與現代科技的共鳴,讓文明的光芒照亮未來。
【文】
中國傳統文化中,“文”、“知”、“行”構成了認知與修養的三重維度,既是知識積累的路徑,也是道德實踐的根基。從《周易》的“觀乎天文”到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從基因編輯的倫理爭議到量子計算的哲學啟示,三者始終交織于人類文明的演進中,形成“物文-義理-實踐”的辯證體系。
——“文”、“知”、“行”之文化哲學辯證
“博學于文” 的 “文” 作為認知體系,連接人與世界,從古代智慧到現代科技,數據積累與知識轉化交織。而 “行有余力而學文” 的 “文” 則指向修養,從典籍研讀到生活實踐,技術進步引發倫理反思。知與行在本體論層面相互依存,王陽明所言“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揭示了認知的具身性。知與行在本體論層面同源同構,而“合”字實為心物二元的終極消解。知是良知之知,為道,即孟子講的良知良能的統一;行是“直道而行”,是良知的完成。二者渾然一體,為道德的一體兩面。
——從物文到義理的文明基因
“文”的本質是人與世界的交互媒介。《易》以“觀乎天文以察時變”奠定“物文”傳統,即,古人通過觀測星辰運行構建歷法,本質是對自然規律的文化編碼此概念又通過《幼學瓊林》“日月五星謂之七政”中延續,通過蒙教將“物文”轉化為知識體系。以至于至現代,太空望遠鏡捕獲百億年前星光(即“物文”),便是經科學人文轉化為有效知識,印證“理之發見可見者謂之文”的論斷。即,“文”既是客觀存在的數據,亦是主觀詮釋的義理。
AI“物文”困境與倫理突破。基于為“物文”的數字化延伸的海量圖像訓練算法認知,其邊界受限于人類預設的倫理框架(即。“義理”)。如,面部識別技術若忽視種族差異性(“義理”缺失),則“文”的認知將陷入偏見。此矛盾便揭示出:“文”的構建需以“知”為根基,而“知”的深化需通過“行”的倫理反思實現。
——“知行合一”與認知革命
“知”是心與物的交互產物。知是行之始強調認知的具身性。在量子力學中,薛定諤貓實驗揭示觀測行為(“行”)對量子態(“知”)的建構作用,恰如陽明所言“未有知而不行者”。量子處理器通過疊加態演化求解,已是“心外無物”的現代演繹——“知”并非靜態概念,而是動態的實踐過程。
“知行合一”的現代佐證。鏡像神經元機制證明:當人觀察他人動作時,大腦激活區域與自身執行動作時相同,簡單來說,即,理性認知情感驅動協同,恰似陽明“知行本體同源”的生物學證據。此正是對“知先行后”文化誤讀和割裂的實證批判,即,揭示了“知”與“行”在神經層面的不可分割性。
——技術倫理與文明躍升
“行”是知的完成與義的淬煉。《大學》以“行有余力而學文”強調實踐優先性,以基因編輯技術倫理爭議為例,即,掌握基因編程(“知”)后,需通過全球暫停部分涉“倫理紅線”的工作,即,“行有余力”約束(行),方能正向實現從技術認知到生命倫理的躍升。此,正合《傳習錄》中“禮字即是理字,要在事親、事君處學存天理”的修養論。
太空探測與“知行合一”。與其說火星制氧(“行”至極限),倒逼重構地外生命倫理框架(“知”的躍遷),這一“技術實踐-倫理反思”,正呼應張載“一物兩體”的辯證思維,亦印證王夫之“行可兼知”的命題,即,“行”不僅檢驗“知”的邊界,更拓展“文”的義理疆域。
——“文-知-行”的文明交響:傳統智慧與科技向善
神經科學鏡像神經元研究從生物意義上的"文"、“知”、“行”的本質追問,與陸九淵"宇宙即是吾心"的概念“殊途同歸”,亦是費耶阿本德“認知多樣性”理論的東方回響。當AI撰寫古典注釋與文化哲學維度遇到挑戰與困難時,足以體現出陽明學“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三大命題與印度《奧義書》“梵我合一”東方哲學智慧的高維與深邃,這正是人類守護意識純粹性和主體性的根基。舉一個例子,如,若火星殖民僅攜帶生存設備(“物文”),而忽視敦煌壁畫般的文明基因(“義理”),則將淪為技術的野蠻擴張,故,唯有踐行“窮理盡性以至于命”,方能在太空探索中實現“文-知-行”的完整傳承。
從基因折疊和裁剪(“物文”認知),到太空望遠鏡凝視宇宙(“義理”追問),人類始終穿行于“博文”的積累與“約禮”約束的“知行”之間。唯有以“文”為舟、“知”為舵、“行”為槳,方能在物文與義理的永恒辯證中,駛向個體與人類共同體的終極和諧。
【作者簡介】唐浩,字:金石,號:沐陽,兗州人。致力于文理雙修,探索儒家哲學融入規劃建設領域,傳統文化研究與工科融合探索,曾受意大利米蘭理工大學正式邀請進行學術訪問并作講座(2015)。住建部建筑業企業資質評審專家,中國建筑節能協會專家委員會專家,中國城市科學研究會生態城市研究專業委員,全國綠色社區產業智庫專家,國家注冊規劃師,中施企協企業文化建設專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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