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露映春暉
斯陽,字陽光,號洞照堂,浙江東陽人。華東師范大學校長顧問、研究員。
《繁露映春暉》選錄斯陽的四百三十多首詩詞,主要由古體詩、格律詩和詞牌組成。
作品內容既有生于斯、長于斯、歌哭于斯的鄉愁鄉情,也包含對此身奮進、此心安處的校園和魔都的深深眷戀和不解情愫;部分作品指向遠方、關照當下、穿越古今,既有游歷名勝、拜謁圣賢、寄情山水,更有“神與物游”,感念四季輪回、感懷青春不羈、感慨時代巨變。
本詩詞集取名“繁露映春暉”,是敬重詩詞如冠上冕旒玉串閃耀著迷人之光,又宛如枝頭的顆顆小小晶露,卻映襯著整個春天。
《繁露映春暉》
斯陽 著
978-7-5760-5533-7
86.00元
封面圖:意大利佩魯賈國立美院終身榮譽院士、民革中央畫院副院長陳明先生創作
書名:上海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華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書法系主任張索教授題寫
本書序言: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古籍研究所所長,央視《中國詩詞大會》命題專家方笑一教授撰寫
作者簡介
斯陽,2023年攝于麗娃河畔
斯陽,字陽光,號洞照堂,浙江東陽人。華東師范大學校長顧問、研究員。曾獲上海市育才獎。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子課題、教育部哲社重大課題攻關項目子課題、上海市陽光計劃、市教育研究項目等多個項目。發表文章六十多篇,出版著作多部,著有詩集《恰逢其時》。
歌山畫水賦春辭
在當代詩詞創作的版圖中,華東師范大學斯陽教授的古典詩詞猶如一枚沉靜的江南陶瓷,既鐫刻著千年文脈的云紋,又折射出智性時代的靈光。他的詩詞作品突破了傳統詩人擬古的窠臼,以現代視野重構古典詩境,在平仄的經緯間編織出一部流動的精神樂章。
一、物象的重構與精神拓撲
斯陽先生筆下的“繁露”絕非傳統詠物詩中的裝飾性意象,而是一組動態的符號矩陣。那些凝結在葉尖的液態晶體,被解構成懸停的時間膠囊,在重力與張力的臨界點,隱喻著現代人懸浮于存在與虛無之間的生存狀態,在露珠折射的萬千世界里,詩人用語言的棱鏡解構著存在和理想的光芒密碼。
斯陽出生在浙江東陽,在他的筆下,故鄉永遠是一抹最繾綣的情思,亦是靈魂深處難以割舍的根脈,承載著詩人無盡的眷戀與回憶。東陽地處浙中,山川秀美,人杰地靈,更以木雕、竹編等工藝聞名于世。當我們讀到“刻雕紅木起千鸞,篾匠竹篁絲可盤”“擬把天工凝旌幌,何妨名氣付雕闌”(《故鄉八詠》)這樣的詩句,仿佛能親眼目睹一件件精美絕倫的木雕、竹編工藝品,讀到“青板河卵鋪舊道,木雕翹角飾庚樓”(《李宅花燈》),又仿佛跟隨作者的腳步,重游故地,流連于故鄉的小路。這份濃濃的鄉情,或緣于作者久客滬上,正如“衣錦曾夢歸桑梓,不如行遠閱驚瀾”(《小聚》)之句,真切道出了思鄉與行遠之間的那一層情感糾葛和人生選擇。
從1982年踏入華東師范大學歷史系的那一刻起,斯陽的人生軌跡便與這所母校緊密相連,再難分割。數十載悠悠歲月,在母校的懷抱中生根發芽,從青澀學子成長為育人園丁,校園里的每一寸土地于他而言,都烙印著成長的足跡、奮斗的汗水與青春的歡歌。其間的一草一木、一水一橋,都化為作者心底永不枯竭的詩意源泉,在平仄韻律間流淌出對華東師大深沉且熾熱的眷戀。如《立夏》一詩的頷聯和頸聯云:“不憂夏雨洗殘紅,但喜麗娃著綠新。南庭草坪青一色,北塘嫩荷碧無垠。”將普陀校區夏雨島與麗娃河作對,又用“夏雨”之本義,寫其洗潤殘花,頗有巧思。又如《麗娃秋色》前四句云:“冬日暖陽寒氣溜,校河左岸正驚秋。梧桐吊影空交耳,楓葉映身頻舉頭。”在麗娃河邊的秋色中漫步過的師大師生,大概都見過詩中所寫的梧桐楓葉的景致吧。大約在十八年前,華東師大主體部分由麗娃河畔搬遷至櫻桃河畔,《驚蟄》一詩正是對新老校園“兩河”流域風光的最佳概括:“暖風揮墨畫春符,脂粉輕微有若無。鳥囀幾聲穿柳舞,老新校景一河圖。”
二、格律肌理與詩性直覺的時空折疊
作者擅長將現代術語植入抒情肌理,在科學理性與詩性直覺的碰撞中,重構了自然書寫的維度,還特別注重將歷史地理學知識熔鑄為時空錯位的蒼茫意象,并升華為對文明遷徙的詩意叩問。如在《春之吟》中,句句含春,用八十二春徐徐呈現出一幅江南新春民俗風情的綺麗長卷,這也許是史上最長的春辭。在嚴守格律的框架內,作者擅長進行形式突圍,將陶潛式的烏托邦想象植入信息社會語境、在禪意與鋼鐵森林之間搭建隱喻橋梁、讓道德禮器與自然山水產生奇妙的“量子糾纏”,賦予詩詞一種新的生命力。
另一方面,作者還展現出驚人的時空壓縮技藝。這種將歷史學視野與量子糾纏并置的寫法,讓抒情主體在多重時空維度中自由穿行。詩人不是在懷舊,而是在時間的褶皺里進行拓撲勘探,證明永恒正是由無數瞬間的疊加態構成。不少作品是作者飽覽各地山川名勝之后,有感而作。既為山川名勝,古來吟者必夥,要寫出新意,并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但細品此集中詩詞,頗多新鮮可觀的佳句,如寫杭州于謙墓:“不為一尊為國計,山湖佳處可安魂”(《于謙墓》),又如寫恒山懸空寺“千尺凹崖擎木柱,百尊塑像賴神工”(《游玄空寺》),于人于景皆形容貼切。還有那首描寫瀘定橋的小詩:“鐵索懸江峽,圖謀翼王圍。彼時不斷索,勇士渡若飛。”(《瀘定橋》)用簡練的語言再現了飛奪瀘定橋驚心動魄的場景,巧妙地寫出了紅軍與石達開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險惡處境,更加凸顯了紅軍的英勇無畏與豪邁氣概。
總之,在信息過載的當代語境中,作者的詞語選擇具有某種精神自覺。詩人將古典意象置于后現代的山川原野,在文化記憶與無限未來的接縫處,冶煉出新的詩意合金,為讀者帶來一場場回味無窮的詩意盛宴。
三、文人士大夫精神的當代轉譯
斯陽先生詩詞中流淌著學府思與詩交融的學術文脈,其精神內核呈現三重現代性轉化。一是憂患意識的維度拓展:從傳統的自然災害轉向生態危機和現代治理,如“精準脫貧和社稷,共享福祉萬民融”(《七律 贊脫貧攻堅》);二是隱逸哲學的賽博重構:從寄情山水走向從心所欲不逾矩,如“生就節持凌云志,終身虛谷老更剛”(《七律 詠竹》);三是文人雅趣的祛魅再生:從品香聞笛意向盤玉吟詩,如“玉盤貝少多遺憾,箋句才疏推敲難”(《七律 清歡》)。
不僅如此,作者還深入探究了傳統詩律與認知科學的內在同構關系。他贊嘆詩詞那嚴謹精妙的結構:篇有定句,句有定字,若洗練唯美,形制恰到好處;平仄相間,逢偶押韻,如琴瑟和鳴,音韻悠揚婉轉;頷頸對聯,對仗工巧,似珠聯璧合,意趣橫生無盡。這般剖析,讓讀者領略到了詩詞格律背后蘊藏的科學美感與智慧光芒。
與此同時,斯陽又以幽默詼諧之筆,感懷古典傳統在數字原住民中的傳播困境。他思索著如何讓平仄成為開啟思想之門的琴鍵,讓典故化作穿越時間的蟲洞,在古老的韻腳里,引領年輕一代走出一條布滿思想擦痕、屬于這個時代的嶄新路徑。這是對傳統文化傳承的深度叩問,飽含著對詩詞未來的殷切期望。
基于對詩詞傳承與弘揚的深刻洞悉,斯陽提出在五個關鍵方向上可以探討發力:其一,鼓勵文人學者和具有深厚文化素養的領導干部接續引領詩詞創作之風氣,創作具有時代特色和民族精神的優秀作品,謳歌偉大時代;其二,推進詩詞文化與當地文旅事業的有機融合,搭建載體平臺;其三,充分發揮人工智能對古詩詞的研究闡釋之功和輔助創作之用,加強智慧賦能;其四,將中華古譜詩詞典籍資料收集保護好,對詩韻和詞牌進行音樂化復原和創新,著力傳播弘揚;其五,鼓勵對詩詞的改良,使詩歌文化基因與當代文化相適應,在保持韻律美的同時,推進守正創新。
總而言之,作者這種“戴著鐐銬的先鋒舞步”——在遵循傳統詩詞格律的前提下大膽創新,或許正為古典詩詞的現代轉型提供著極具啟示性的范式與理性思辨,指引著后來者在詩詞傳承與創新的道路上前行。
這部詩集最終趕在晶露消失前,完成了對永恒的驚鴻一瞥。斯陽先生的創作證明,真正的詩意不在避世或對抗、羨慕或謳歌,而在于將詞語化作棱鏡,讓被工具理性遮蔽的自然世界和精神家園重新煥發彩虹般的光譜。當我們在電子屏幕前目眩神迷時,或許該讓這些墨香詩句成為視網膜上的清涼露珠。
筆耕墨染唐宋韻,心賦情吟日月詩。愿此詩集能為詩道之傳承發展略盡綿薄,能為諸君賞詩填詞提供些許啟示共鳴。更冀望AI時代之后來者,欣然擁抱無用之用,睿智洞察變與不變,繼往開來,創詩詞之新輝煌。
繁露映春暉
編輯:曾睿
制作:陳文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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