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云:
朱門酒肉臭錦鱗,玉盤珍饈藏禍心。
莫道貍奴無慧眼,且看星斗布奇門。
且說冷鏈車爆炸后第七日,伏龍崗陰云壓頂。墨玉踞于斷頭電線桿上,綠瞳凝望崗外瀝青路——三輛奔馳商務車正碾過積水,車頭"仁愛生物"標志泛著冷光。黃毛犬鋼牙咬得鐵鏈錚錚作響:"直娘賊!前日炸車之仇未報,今日竟敢上門!"
車中走下個穿阿瑪尼西裝的胖子,十指戴滿翡翠戒指。此人正是汴梁生物科技公司孟總,手中鱷魚皮包暗藏玄機——夾層里嵌著微型麻醉槍,包扣實為電擊器。他身后跟著戴金絲眼鏡的張院長,白大褂下若隱若現防彈背心輪廓。
"墨軍師安好?"孟總笑著拋來盒挪威三文魚罐頭,包裝上印著斗犬場標志,"聽聞貴寨糧草短缺,特備薄禮相贈。"罐頭落地剎那,小白突然尖叫:"退開!"只見五只蟑螂爬過罐頭表面,須臾間抽搐暴斃。
墨玉尾尖輕點崗前積水,漣漪蕩開北斗陣圖:"孟總好大陣仗,三輛車上十八個持弩護衛,倒像是來剿匪。"綠瞳忽瞥見第二輛車底粘著片玳瑁貓毛,血跡未干。
孟總肥臉堆笑,翡翠扳指叩響車蓋:"三日后汴梁犬賽,特邀伏龍崗豪杰共襄盛舉。"張院長遞上鎏金請柬,緞帶在夕陽下泛著妖異桃紅。黃毛犬獨耳顫動,嗅出請柬浸著曼陀羅汁液混尸油的氣味。
待車隊卷塵而去,崗內破收音機突然炸響豫劇《鴻門宴》唱段。鸚鵡啄開請柬夾層,微型追蹤器紅燈頻閃。小白滾著彩色藥丸驚呼:"此物與糧倉失智散同源!"墨玉爪按《武侯遺陣》殘頁,尾蘸機油畫道:
"乾位伏重兵,坎宮藏毒瘴。
震方懸利刃,離火照膽寒。"
是夜子時,玳瑁貓負傷突圍。它左耳殘缺,爪縫嵌著鋼琴絲,拋來染血布條——竟是寵物醫院手術簾碎片!墨玉以尾為筆,就著月光破譯布條血書:
"戌時三刻,西郊廢車場見。"
黃毛犬暴起欲行,被墨玉鐵爪按住:"此乃調虎離山計。"話音未落,崗外槐樹轟然倒塌,露出藏在樹洞里的針孔攝像頭。小白滾來囤積的磁鐵,崗內頓時電波紊亂。
五更天,墨玉喚齊眾獸。但見:黃毛犬頸纏合金鏈,獨耳淬毒;小白身披防彈堅果殼,頰囊鼓脹;
鸚鵡翼縛刀片,鐵喙涂鶴頂紅;黑貓尾卷銅絲,綠瞳映星斗。
"此番赴宴,需用'偷梁換柱'之計。"墨玉爪尖劃過汴梁地圖,"飛羽將軍攜仿生攝像頭入會展中心,黃兄率啞巴柴犬遺孤劫糧車,小白混入侍應生隊伍..."布置方定,忽聞地底傳來抓撓聲——竟是七日前失蹤的倉鼠長老,胡須盡白,爪捧微型膠卷:"老朽掘地道潛入生物公司,見得孟總與市長密談,犬賽獎杯實為生化武器!"
及至犬賽當日,會展中心霓虹如血。名流貴婦懷抱賽犬,俱是眼泛藍光口流涎水。墨玉假扮波斯貓蹲在貴賓席,見張院長上臺展示水晶獎杯——杯底暗格藍光閃爍,與冷鏈車試劑同源!
"此乃最新'冠軍營養劑'!"孟總親自為博美犬注射,那畜生瞬間肌肉暴脹,利齒咬斷鐵鏈。貴婦們驚叫退避時,墨玉綠瞳驟縮:針管刻度竟用摩斯密碼標注"子時爆破"!
宴會漸酣,侍應生端上三文魚慕斯。小白混在后廚,見廚師往甜點撒彩色粉末,急用囤積的巴豆粉調包。忽有杜賓保安逼近,倉鼠鉆入下水道前,爪揚胡椒粉迷了追兵眼目。
墨玉躍上吊燈俯瞰全場,尾尖銅絲搭在電路板上。但見:
東廂貴賓昏迷者眾,西廊侍應眼神渙散;
南廳保鏢耳麥閃爍,北角消防栓滲出藍霧。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黑貓長嘯震碎水晶燈,黑暗瞬間籠罩會場。黃毛犬率柴犬遺孤撞破側門,犬齒咬斷消防水管。水流觸及藍霧剎那,竟燃起幽綠鬼火!
混亂中,墨玉尾卷《墨子·備穴》殘頁,借水力驅動機關。但見:
吊燈鐵鏈化作囚龍索,紅毯暗格彈出絆馬釘;
香檳塔傾倒凝成冰陣,幕布垂落結作天羅。
孟總拔槍欲射,被鸚鵡俯沖啄瞎左眼。張院長開啟獎杯暗格,藍色試劑正要傾倒入通風口,卻被小白爪中的磁鐵吸偏——全數潑在自己西裝上!那惡徒瞬間肌肉扭曲,犬牙刺破嘴唇,十指長出利爪。
"天譴!天譴啊!"貴婦們作鳥獸散。墨玉踏著《廣陵散》節拍躍上獎臺,爪按擴音器喝道:"諸君且看這'營養劑'真容!"大屏幕亮起倉鼠長老冒死拍攝的影像:
實驗室中,灰貍貓被綁在手術臺,機械爪刺入脊椎;
冷藏庫里,三百幼犬凍成冰雕,眼珠嵌著芯片。
暴雨突至,沖刷著會展中心前的銅獅雕像。墨玉立在獅首之上,看孟總被自己研制的怪物撲倒。黃毛犬浴血守護證據箱,獨耳殘缺仍戰不退。雷光照亮它項圈銘牌,隱約見"忠義"二字。
忽有白鴿穿云而至,血書飄落:"西郊馬戲團地牢將焚,速救!"墨玉銜起染血的邀請函,見背面浮現熒光路線圖——正是冷鏈車消失的方向!
正是:
巧設星斗破迷陣,智取奸邪現原形。
莫道宴無刀光影,正氣從來壓妖氛。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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