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流傳出一張上美的內部群聊天圖,截圖顯示董事長兼 CEO 對各部門下達裁員指示,稱只留下能用AI的人,部門最高裁員比例達到95%;
江蘇某電子廠流水線上周撤掉12個質檢崗,替代方案是DeepSeek視覺系統——這個曾經需要三年經驗才能分辨毫厘瑕疵的崗位,現在被兩行代碼和三個攝像頭取代;
春節期間,《杭州新聞聯播》首次啟用AI數字人主播完成整期新聞播報,且全程零失誤,這一舉措引發熱議。
上面這些場景正是當下中國經濟的微縮圖景。
當AI以驚人的速度接管重復勞動時,資本對效率的崇拜正演變成一場精妙的精神鴉片。
實際上,AI對于那些不擁有生產資料的人來說,簡直是災難,表面上看,它在幫助牛馬們提高工作效率,實際上它提高的是那根鞭子的頻率——本來10分鐘抽1次,現在1分鐘抽10次。
資本的天性是把牛奶擠得越干凈越好,至于牛吃啥喝啥根本不在考慮范圍內。
某外賣平臺用AI調度系統將騎手配送時間壓縮到28分鐘以內后,緊接著就推出了"超時賠付險"——保費自然轉嫁給了消費者。
這種邏輯延伸下去,最終的結果必然是:程序員用代碼優化出996工作制,然后用節省下來的時間開發更高效的監控系統,把打工人困在效率提升的莫比烏斯環里。
于是,我們正在見證一個危險的悖論:生產效率像坐上了火箭,但社會需求卻陷入泥潭,所以我一直認為現階段過度發展AI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可能有人會說,現在的AI就是第五次工業革命,可以理解為馬車時代出現了汽車,雖然很多馬夫會失業,但是汽車的效率會遠遠高于馬車,不能因為馬夫失業就放棄科技發展。
這個邏輯是完全錯誤的。
為什么汽車比馬車更有價值,不僅僅是因為它的效率更高,而是它創造了更大的需求和更多就業崗位以及相關行業,而這些需求是客觀存在的,并不是像國內的房地產或者電車光伏等被人為刻意創造出來。
因此發展科技是否有價值的唯一評判標準在于,它有沒有創造新的消費需求。
如果它只僅僅高速提高效率,這樣的科技只會起到反作用。
甚至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大號的中國人。
我們一天到晚說中國人內卷,說難聽了叫內卷,說好聽了不就是最大限度提高生產效率么。
根據某跨國咨詢公司的報告顯示,中國企業的平均人效比美國低30%,但員工的工作時長卻多出50%。
當老板們把"降本增效"的口號喊得震天響時,他們真正想要的可能不是提高生產力,而是把最后那點剩余價值也榨干。
就像農民發明了更快的鐮刀,結果卻被地主用來割掉更多的麥穗。
如果當AI只能用于提高效率,那么跟加深重度內卷又有啥區別?
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一個產能過剩的時代,2023年國家甚至發布了以工代賑的管理辦法,簡單地說,能用手刨土就不要用機器,能用人工就不要自動化。
為什么要做這樣看似愚蠢的行為?
因為很多人沒工作,他們在社會上游蕩會成為不穩定因素,同時又不能像美國那樣直接發錢養懶漢,所以幫他們找點最基礎的工作,然后發工資給他們,一邊可以促進發展,一邊又能減少不穩定因素。
效率反而是最不重要的,甚至是起到反作用的。
現在AI的發展恰好反其道而行,通過提高效率,迫使更多人成為不穩定因素。
隨著不穩定因素越來越多,消費降級會越來越明顯,產能就越發過剩,然后再面臨新一輪裁員。
所以在這個消費低迷而產能過剩的時代,我們并不需要太高的生產效率。
當然,科技的發展并不會因為你不要就不出現,所以在沒有新的需求出現之前,政府必須對科技的使用加以限制。
破局之道藏在歷史褶皺里。
1930年代美國經濟大蕭條期間,羅斯福新政通過《全國工業復興法》強制規定最低工資和最高工時,本質上是通過制度設計重建勞動價值體系。
放在國內,嚴格遵守勞動法可能是保護牛馬最切實可行的方法,沒有之一。
今天的中國需要的不是更多炫酷的AI產品,而是要讓技術進步真正惠及普通勞動者,創造更多有效需求。
與其沉迷于"用機器人替代人類"的效率狂歡,不如思考如何讓快遞小哥的收入趕上無人機飛行的速度,讓流水線女工的月薪能買得起自己組裝的機器人。
再卑微一點講,不要被deepseek之流淘汰自己僅剩的一點經驗價值。
我真心希望現在的AI可以發展慢一點,在整個社會的分配體系沒有改變之前,等等那些“低效率”的打工人。
我是七叔,一個虧了錢,又爬起來的男人
這個人,有點風趣,也有點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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