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老人的晚年有多難過?我們村有五個80多歲的老人,他們分別分別都有三個及以上的子女。可晚年生活卻一個比一個活得凄涼,沒有一個能和兒女安穩生活,或靠兒女養老的。
這五位老人,分別是李大爺和張奶奶,我姨婆,趙奶奶,還有我媽。
李大爺和張奶奶是二婚,李大爺五十多歲的時候,原配老伴兒因病去世了。
他年輕的時候在縣機械廠工作,退休后有退休金,后來就和喪夫的張奶奶重新組建了家庭。退休后的李大爺在村里開了個修理鋪,專門修理農用機器。
他的兩個兒子會輪流去鋪子里幫忙,可掙的錢都進了兒子們的口袋,李大爺就跟義務勞動似的。
張奶奶呢,洗衣做飯伺候全家,還照顧兒媳婦坐月子、幫忙帶孩子,比親婆婆還盡心盡力,所以兒子兒媳和她相處得還不錯。
可如今,李大爺和張奶奶都八十多了,身體每況愈下。
去年冬天,村里下了場大雪,李大爺想著出去給張奶奶買點藥,結果在結冰的路上滑倒,摔斷了腿。
他躺在雪地里,呼喊著路人幫忙聯系兒子,可兩個兒子趕來后,第一句話不是關心父親,而是開始互相推諉照顧的責任。
大兒子說:“我最近生意忙,哪有時間管?”
二兒子也不甘示弱:“我家孩子馬上要考試,我走不開,要管你管。”
兩人在醫院走廊里爭吵不休,把躺在病床上的李大爺和張奶奶晾在一邊,讓他們心寒不已。
我姨婆今年八十五歲,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
二兒子接了姨公的班,在鐵路上工作,從來沒回過家。大兒子因為姨公讓二兒子接班這事,一直耿耿于懷。
姨公去世后,就把姨婆趕到了院外的牛棚里,見了姨婆跟見仇人似的。
姨婆的三個女兒都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
有一次,姨婆不小心在家里摔倒,額頭磕破,血流不止。她強忍著疼痛,撥通了女兒們的電話,可女兒們不是說工作忙走不開,就是說路途太遠趕不回來。
姨婆只能自己捂著傷口,一瘸一拐地去村里的診所。從那以后,姨婆每次想起這事,都忍不住默默流淚。
趙奶奶是村里這五個老人里最可憐的,也是最年輕的一個。
她老伴兒生前是村里退休的小學校長,老伴兒去世后,趙奶奶每個月能領幾百塊錢的家屬補助,經濟條件在幾個老人里算好的,可她卻是最可憐的。
趙奶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兩個兒媳就跟母夜叉似的,一個比一個蠻橫,兩個兒子都怕媳婦,任由她們欺負自己的老娘。女兒也怕兩個嫂子,很少去看望趙奶奶。
前段時間,趙奶奶生病臥床,想吃口熱乎的粥。她托鄰居給兒子兒媳帶話,可等來的卻是兩個兒媳的數落。
大兒媳不耐煩地說:“就知道折騰,我們自己還忙不過來呢。”
二兒媳也跟著附和:“想吃自己做,別老指望我們。”趙奶奶只能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淚水打濕了枕頭。
我媽倒是沒受兒女的氣,可她是五個老人里最辛苦勞累的。
我媽今年八十二,和小弟一家住在老房子里。
小弟和弟媳常年在廣州打工,一年到頭也就春節那幾天能回家。
家里三個孩子,老大去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學費和生活費像兩座大山,壓得小弟一家喘不過氣。
剩下的雙胞胎正讀高一,學習緊張,周末回家也是埋頭苦學。
每個周末,天還沒亮,我媽就蹣跚著步子走進廚房。她眼神不太好,切菜時手指好幾次險些被刀劃傷,可還是強撐著給孫子們準備早飯。
洗衣服時,那臺老舊的洗衣機總是出毛病,她只能彎著腰,一件一件地手洗,洗完后直起身,腰都僵了,得緩好久才能慢慢挪動。
大嫂每次回村,都沒個好臉色。有一回家庭聚餐,飯桌上大嫂突然開口:“媽,你這些年光顧著小弟家的孩子,以后你老了,可別指望我們。”
這話一出口,飯桌上瞬間安靜下來,我媽尷尬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可我看到她的手在桌子底下微微顫抖。
我每次給家里打電話,我媽總說:“閨女啊,媽現在還能撐得住,就是怕以后動不了了,拖累你們。
你弟弟要供孩子上學,壓力大,我真不知道該咋辦。” 我聽著心里一陣發酸,只能安慰她:“媽,你別瞎想,還有我呢。等我兒子成家了,我就回去照顧你。”
可掛了電話,我心里也犯愁,兒子兒媳以后肯定也需要我幫忙,到時候我該怎么平衡兩邊呢?
人老了可真可憐,看見村里這五個老人現在都只能靠自己養老。再過幾年,他們要是真的動不了、做不了事,不知會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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