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2月份干嘛了呢?用雞血體說,是在醞釀新工作:寫新小說、準備春夏上新。
實話實說,就是啥也沒干。新小說還在瞎想階段,一個字沒動過,工廠剛恢復開工,新款還在改版呢。
所以我每天就是當一個飄來蕩去的文藝女青年。
早上9點起床,做杯咖啡收拾一下屋子。
11點左右去健身房,有氧無氧各一個小時。
下午1點給自己做中飯,看部電影下飯。
等到傍晚四五點,倘若天氣不錯就出去散步一個小時。看晚霞。
回家,洗澡,吃簡餐。看電影看小說,能玩到凌晨一點鐘才撐不住睡過去。
有人問你有這么多電影能看嗎?這就是不了解我們文藝青年。
花樣年華重映,索性重溫一遍王家衛的電影:《阿飛正傳》最后幾分鐘里,梁朝偉慢吞吞梳著小油頭,悶騷一絕,想起之前毛尖說,《海上花》那么多人,就梁朝偉抽鴉片抽得最沒有道具感……那么不如再打開《海上花》審判一遍……
除了看電影,就是發呆。
會思索一些自己的人生問題,更多時候,就是信馬由韁地想。
比如有天我想到一個中篇開頭,兩對情侶乘船漫游亞馬遜雨林,其中兩個人曾是隱秘的戀人。我迷戀這種無法逃離的尷尬場景。為此搜了好幾天的亞馬遜紀錄片看。
再比如有天我整理去年在西班牙的照片,發現南北食物風格迥異:南部的食物很質樸,炸魚、牛尾湯、番茄冷湯……非常像鄉村小酒館的菜單。北部就要精致多了,各種分子料理。去問了deepseek,它從歷史、地理等方向給我解答,再根據答案一層層問下去,最后等于被動溫習了歐洲簡史……
而我身邊所有人都在研究港股。這可能就是我的基金永遠虧錢的原因。
幸好,當文藝青年的時候,我的物欲也很低——唯一開銷就是吃飯。
不參與“社會排位賽”的時候,人需要的東西是非常少的。你就想南太平洋海島上的土著,人家是不是扯兩塊布、一艘船、一間茅屋就能生活。
我小時候對文藝青年這個頭銜很抗拒,覺得沾上就會命苦。現在比較坦然了:
急赤白臉地掙錢,也不一定就能掙到。
錢也不是衡量人生的唯一標準。
30歲了還能琢磨些有的沒的,我覺得挺幸福的。
過去30年,因為經濟的狂飆突進,“文藝青年”被狠狠嘲笑,好像它會拖累人的進步。
但在未來世界,物質一定是越來越充裕的,想餓死也很難,AI會陸續接管人類工作,也許有天,我們人生的主線任務,就成了愉快地打發時間。
那時候可能文藝就變成個好詞了,因為大家都會默默覺得,一輩子躺在沙發上看短視頻聽罐頭笑聲,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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