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秋天,舟山群島的秀山島上,金黃的稻田在微風中搖曳,稻穗低垂,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然而,這片寧靜的田園風光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馬蹄聲和狗吠聲打破。
19歲的陳福祥清早起來,正在后門山腳下砍柴。那天天氣反常的熱,大清早人就感到熱得難受。突然,一陣“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陳福祥抬頭一看,當場嚇得大喊“不好”,一條吐著血紅舌頭的大狼狗竄到了跟前。陳福祥趕緊對同來砍柴的伙伴袁家根喊道:“不好了,東洋鬼子來了!”
話音剛落,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兵翻山越崗沖了上來。這一隊日本兵有100多人,他們像一群餓狼般撲向了石井潭村。村民們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日軍驅(qū)趕到了陳福祥家屋后的番薯地里。
日軍在地高處插上了一面膏藥旗,一個日軍隊長模樣的鬼子登上了一塊大石頭,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向老百姓威嚇道:“你們是不是中國兵?你們的良心壞了壞了的,不招出誰是中國兵,統(tǒng)統(tǒng)死啦死啦的!”
村民們面面相覷,無人應答。日軍隊長見無人開口,臉色一沉,揮手示意士兵們行動。幾名日本兵從隊伍中拖出幾個村民,用粗大的樹枝沒頭沒腦地亂打。村民們被打得頭破血流,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人說出誰是游擊隊員。
日軍隊長見拷打無效,便下令放火燒房子。熊熊烈火瞬間吞噬了幾間茅屋,濃煙滾滾,火光沖天。村民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毀,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然而,日軍并未因此罷手。
日軍隊長獰笑著,指揮士兵將村民們拖到一個山洞口。山洞深邃幽暗,仿佛一張巨口,等待著吞噬一切。日軍強迫村民們跪下,日軍隊長舉起東洋刀,刀光一閃,一顆人頭便飛進了山洞。鮮血噴濺,染紅了洞口的地面。日軍士兵們鼓掌喝彩,仿佛在欣賞一場血腥的表演。
陳福祥跪在人群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鄉(xiāng)親們一個個被砍頭,尸體被拋入山洞。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但他無能為力。日軍隊長走到他身后,用帶血的東洋刀拍了拍他的肩膀,獰笑道:“你的,說不說?”
陳福祥咬緊牙關(guān),搖了搖頭。日軍隊長冷笑一聲,舉起東洋刀,刀光一閃,陳福祥只覺得脖子一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陳福祥緩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山洞外的地上。他摸了摸脖子,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傷口,原來日軍隊長只是用刀背拍了他一下,嚇唬他而已。陳福祥掙扎著爬起來,看到山洞前已經(jīng)堆滿了尸體,鮮血染紅了地面。他強忍著悲痛,悄悄逃離了現(xiàn)場。
日軍撤走后,村民們從山洞里撿回了尸體,抬出了10多具受害者的遺體。到了上個世紀50年代,人們開山修沙場時炸開了山洞的一側(cè),從里面又挖出了20多具散亂的遺骸和被斬斷的人頭骨。
幾十年過去了,陳福祥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但他永遠忘不了日軍犯下的這樁罪行。每當人們問起日軍在秀山島的暴行時,他指著山洞哭訴道:
“要說日軍有多兇殘,你看那個吃人的山洞,里面丟了幾十顆人頭!”
那個山洞,成了秀山島村民心中永遠的痛。每當秋風拂過,稻穗低垂,仿佛在訴說著那段血色的記憶。陳福祥常常站在山洞前,默默祈禱,希望那些無辜的靈魂能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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