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平臺上,類似的問答隨處可查,老秦人對“八個涼菜”的迷之執著,著實讓不少外地朋友摸不著頭腦:你們就這么愛吃涼菜?還非得堅持“八”這個數?
愛不愛吃涼菜或許因人而異,老秦人與數字“八”的情緣卻由來已久,八個涼菜、八大碗、關中八景、關中八大怪……每一個“八”里都盛著詩意縈繞的風景、富饒美好的風物和開放有禮的風度,勾勒出秦川大地獨有的生動與蓬勃。
01
關中八景
關中八景,又稱長安八景,融合歷史與山河的對話,一景一故事,一景一驚嘆。
在華山東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出五指分明的紋路,留下“華岳仙掌”的雄奇壯觀;“驪山晚照”是青山與夕陽的浪漫廝守,漫天金紅里山路蜿蜒,通向烽火臺、華清宮、亦或兵馬俑。
▲圖源:華山旅游服務平臺
終南山下,千年古剎草堂寺松柏參天,院內時有煙霧縈繞,讓人對這“草堂煙霧”浮想聯翩;“太白積雪”終年不化,北魏《水經注》記載其“冬夏積雪,望之皚然”,不受季節束縛的奇景令人嘆為觀止。
▲圖源:終南山南五臺旅游景區
薦福寺內,小雁塔與鐘樓內的古鐘組合出“雁塔晨鐘”的清幽禪意;曲江池畔,新科進士乘興作樂,盤上酒杯隨水漂流,轉至之人執杯暢飲,成就“曲江流飲”文雅風流。
▲圖源:灞橋文旅
柳樹自古贈別離,灞水兩岸多植柳,春日風起,柳絮紛飛如雪,遂成“灞柳風雪”,訴離人斷腸;“咸陽古渡”自古即有“秦中第一大渡”美譽,船橋并用承載著昔日南來北往,也見證古往今來數不盡的悲歡離合。
02
八水繞長安
“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早在西漢時期,文學家司馬相如就在《上林賦》中描述了“八水繞長安”的景象。
“八水”均屬黃河水系,是指在西安城四周穿流的渭、涇、灃、澇、潏、滈、浐、灞八條河流。涇河之上,人們修建鄭國渠、白渠,灌溉關中“糧倉”;強漢盛唐時,渭河作為“貢道”運送漕糧異寶;引灃河水形成的昆明池,給長安城提供生活用水和食用魚……“八水”滋養著王畿之地和長安百姓,也造就了農業文明時代的鼎盛繁華。
▲圖源:昆明池七夕公園
“八水”也是引文人墨客妙筆生花的風景名勝。詩經中“涇以渭濁,湜湜其沚”繪出涇渭分明的奇觀;杜甫寫“萬頃浸天色,千尋窮地根”贊美澇河流域的渼陂湖;灞橋折柳送別,李白寫“年年柳色,灞陵傷別”;潏河附近的桃溪堡,是崔護“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故事舊地……
▲圖源:西安曲江池遺址公園
而今雖時過境遷,“八水”卻依舊承載西安人的鐘愛。“三河一山”綠道串聯城市自然景觀和人文歷史,成為人們休閑放松的好地方;曲江池、儀祉湖、廣運潭、漢城湖、護城河也再續“八水”美名,潤澤著今日西安游人如織的鐘靈毓秀。
01
八個涼菜和八大碗
秦中自古帝王州,不僅風光俊美,更有豐饒物產,萬千美味,飲食待客禮儀文化也因此十分講究。
回到我們最初提到的“八個涼菜”,這是老陜待客的高規格傳統,有說法認為這來源于關中流傳千年的鄉間流水席,上菜前先搭配干果點心喝茶聊天;隨后撤去茶點上涼菜,八個涼菜有葷有素,下酒剛好,期間等待熱菜如行云流水般一道一道上桌,最后再上配著饅頭等主食吃的下飯菜,這時,客人便知宴席已到尾聲。
▲圖源:陜菜網SCW
當然,說到民間席面,也不能不提熱菜代表“關中八大碗”,主要以肉類為主,經典菜品包括黃燜雞、小酥肉、粉蒸肉、條子肉、肘子、梅菜扣肉、四喜丸子、八寶甜飯。
關于八大碗的起源,一種說法是唐玄宗為慶祝生日,命御廚制作由八種不同菜肴組成的大菜,盡顯皇家氣派,后傳入民間成為陜西傳統美食。
如今,八大碗已成為關中人過年和待客宴菜單必點,即使不點全套,也少不了梅菜扣肉、八寶甜飯等三兩特色菜品,成為老陜的美食記憶和熱情好客的象征。
02
關中八大怪
關中八大怪,是老陜衣食居住、日常生活見怪不怪的本色,怪怪有講究,越怪越忒色。
“面條像褲帶”“鍋盔像鍋蓋”里,藏著西安碳水美食瓷實頂飽的本質。無論是半個月都不帶重樣的biangbiang面、菠菜面、臊子面、酸湯面、漿水面、蘸水面,還是配著夾上炒綠辣子、蘸著粉湯羊血、酸辣粉一塊吃的鍋盔,都是一份好吃不貴的美味。
對很多人來說,辣子是調料,但對西安人來說“油潑辣子一道菜”。秦椒香辣,熱油一潑更是香味撲鼻,拌到面里,夾到饃里都能當成一頓飯,味道美絕了。
過去老西安人吃飯時,時常“板凳不坐蹲起來”,蹲在門外一邊吃一邊諞,組成個熱熱鬧鬧的老碗會。《那年花開月正圓》里周瑩就秀了好幾把這“陜西蹲”的絕活。
“姑娘不對外”各地都有,而關中地區的戀家情節更濃一些;“帕帕頭上戴”是過去關中人常見搭配,手帕既防風、防塵、防曬、又能擦汗,出門佩戴很實用;“房子半邊蓋”是關中多土木結構的半邊房屋,有說法是半邊蓋更能節約木材。
▲圖源:易俗社文化街區
“秦腔不唱吼起來”依然在西安大街小巷上演。秦人愛秦腔是出了名的,易俗社里吼著專業的秦腔演出,城墻下、公園里的自樂班把秦腔吼成日常,老少皆宜的秦腔吼出豪邁,也吼出西安人的生活樂趣。這八怪已和生活融合在一起,成了關中人無法割舍的鄉愁情懷。
事實上,數字“八”并非在關中一枝獨秀,中華傳統文化中“八”也是明星數字。
有許多與八有關的文化和傳說,比如八仙過海、八陣圖、八卦掌、八卦爐等等。
成語俗語里也愛用八形容,說有才,是“才高八斗”;說有錢,是“八方來財”;說事情平順,就說“四平八穩”……
文人騷客也喜歡把各地著名自然人文景觀總稱為“八景”,除了關中八景,還有燕京八景、瀟湘八景、敦煌八景、桂林八景等等。
你還知道哪些與“八”有關的秘密呢?
來源:文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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