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聊聊美國電影《美國隊長4》。
片名Captain America: Brave New World / Captain America 4 / Captain America: New World Order (2025),別名美國隊長4:勇敢新世界(港) / 美國隊長:無畏新世界(臺) / 美國隊長4:新世界秩序 / 美隊4。
當山姆·威爾遜接過振金盾牌,漫威電影宇宙的敘事重心也悄然轉變。《美國隊長4》不是簡單的英雄接力賽,而是將星條旗披風化作解剖刀,剖開后英雄時代的精神困境。安東尼·麥凱接下盾牌,哈里森·福特則披上總統外衣,但這場權力的交接遠比預想的復雜,更是整個超英敘事轉型期的沉重命題。
為了讓山姆成功接班美國隊長,漫威還專門推出一部美劇《獵鷹與冬兵》,詳細表現獵鷹競爭上崗的艱程。但問題是,獵鷹真能成為新一代的美國隊長嗎?他是否能在觀眾心中填補那個曾屬于史蒂夫·羅杰斯的空缺?
漫威宇宙的第35部作品《美國隊長4》就像一場遲來的風暴,裹挾著爭議與期待呼嘯而來。
本片在《獵鷹與冬兵》(2021)大結局的同一天宣布,隔了四年后才上映。
預告片結合當時懂王遇刺,著實火了一把。加之影片補拍了大量內容,觀眾的期待也隨之水漲船高。
山姆·威爾遜的焦慮不僅貫穿整部《獵鷹與冬兵》,也貫穿整部電影,是整部電影最真實的底色。
沒有超級血清、沒有傳奇光環,他不過是一個“穿星條旗的黑人”。麥凱的表演克制而細膩,他皺眉的瞬間、握緊盾牌時的猶豫,都在訴說一種身份撕裂:成為美國隊長,究竟是為國家服務,還是為體制背書?這場身份的撕裂,貫穿了他的每一個決定。
電影試圖用“人性”代替“超能力”。
山姆與華金的互動充滿火花,訓練時互損,任務中互救,像極了一對職場搭檔。但當鏡頭轉向白宮晚宴,山姆身著制服與政客握手時,違和感撲面而來。他的困境始終未解:史蒂夫的盾牌太重,現實的政治泥潭太深。
可惜,劇本沒有深入挖掘這一矛盾。當山姆質問羅斯總統“你到底是想拯救國家,還是拯救自己”時,答案早已被爆炸聲淹沒。
畢竟超級英雄題材的受眾是接受快樂教育長大的人,不是學過辯證唯物主義的人。在無法改變體制的情況下,超級英雄能做的只有打怪,哪怕對手是總統變的紅巨人。
哈里森·福特飾演的羅斯總統是電影最辛辣的隱喻。他一邊大喊“團結”,一邊卻在暗地里嗑伽馬藥丸;一邊對女兒懺悔,一邊任由權力肆意膨脹。
憤怒在血管里翻騰,體面在西裝下掙扎,福特出色演繹了這個衰老暴君。
然而,電影對政治的探討停留在表面。羅斯的“紅巨人化”本應是對權力異化的深刻象征,卻被簡化為一場低劣特效狂歡。當他在白宮草坪上咆哮時,觀眾看到的不過是眼花繚亂的特效,而不是反思。更令人失望的是,電影回避了最根本的問題:為什么民眾會選出一個“潛在怪物”?當山姆最后舉起盾牌而非進行對話時,漫威再次顯露出它的膽怯,超級英雄可以打敗敵人,卻救不了頹勢盡顯的制度。
當超級英雄的光環褪去,電影留下的便是映照現實裂痕的鏡子。
《美國隊長4》就無意中表現了美國的人種階級。盡管導演和主演都是在政治正確的非裔,但真正的天龍人還是猶太裔。
原本的片名《美國隊長:新世界秩序》(Captain America: New World Order)后來悄然更改為《美國隊長:美麗新世界》(Captain America: Brave New World)。漫威從未給出明確解釋,但普遍猜測是“世界新秩序”一詞與反猶太主義有關。當年美劇《獵鷹與冬兵》的首集也用了“新世界秩序”這一名稱。
此外,片中還硬塞了一個以色列的正面女英雄,也可見一斑。
電影試圖復制《冬日戰士》的懸疑氛圍,結果只復制了它的節奏,卻丟了魂。
以賽亞·布拉德利本應是電影的靈魂人物,這位被政府背叛欺騙的黑人超級士兵,背負著塔斯基吉實驗般的血淚史。當他隔著監獄玻璃對山姆苦笑道“他們永遠不會變”時,銀幕外的現實隱隱作痛。但可惜的是,影片沒能發力,以賽亞沒有成為《黑豹》那樣讓黑人大兄弟自嗨的角色。
這種尖銳的時刻實在太少。山姆為以賽亞洗刷冤屈時,劇情卻迅速轉向了“找內鬼”的老套路;當羅斯總統懺悔時,鏡頭只對準了他緊握的拳頭。電影不敢深入觸碰種族議題的敏感地帶,最后用“個人救贖”的故事線消解了系統批判。山姆的勝利成了一個黑人英雄的“政治正確童話”,而非對現實的詰問。
《美國隊長4》想要承上啟下,結果卻像一件打滿補丁的舊衣。
“首腦”塞繆爾·斯登從2008年《無敵浩克》的廢案中復活,炸雞叔的響尾蛇像從《曼達洛人》片場誤入,印度洋上的“天神遺體”則讓人想起《永恒族》的慘敗。這些元素堆砌成一座搖搖欲墜的橋,試圖連接漫威的過去與未來,卻讓觀眾迷失在彩蛋的迷宮里。
當福特頂著CGI紅皮膚打飛機時,場面荒誕如B級片。這不是角色的悲劇,而是創作的偷懶。換皮綠巨人并不能挽回MCU的頹勢,而且紅巨人成了海報上的噱頭,卻不是故事的核心。
《美國隊長4》里的打斗像是在做廣播體操,動作指導毫無創意。
日本的設定更是讓人出戲。都知道漫威喜歡玩平行宇宙,但這個平行宇宙里的日本也太強大了吧,可以和讓美國大使下跪的宇宙國相媲美了。
塞巴斯蒂安·斯坦作為彩蛋短暫亮相,長得愈發像是《無恥之徒》中的弗蘭克,忽悠了一通后走人了。剩下老實的獵鷹堅守自己的信條,堅決不注射血清,也堅持挨揍。
不過話又說回來,電影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差,因為我觀影前的預期對標的是《蜘蛛夫人:超感覺醒》。
因為預期足夠低,所以這部電影沒有爛到那個程度,至少還是讓我覺得沒有那么失望。
至少《美國隊長4》的劇情、特效、演員都比《蜘蛛夫人:超感覺醒》強吧。
影片的最后彩蛋提及了多元宇宙入侵危機,漫威多元宇宙大戰即將打響。
隨著新一代復聯成員接連撲街,漫威又把老一代復聯演員拉出來了。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漫威電影宇宙的第五和第六階段結果不會好。問題不在于演員的表現,而是在于劇本質量的下滑。即使老一代明星回歸,也難以抵擋低質量劇本的拖累。我擔心這些老一代演員怕是要晚節不保。
《美國隊長4》像一面鏡子,映射出漫威的困境。
它試圖探討權力、種族與身份,卻束手束腳;它想推出新英雄,卻離不開舊IP的輸血。當紅巨人的怒吼漸行漸遠,觀眾留意的不是山姆的成長,而是福特臉上那些無法忽視的皺紋,那是一個時代的告別,而不是新時代的開始。
漫威真正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新英雄,而是勇于打破固有套路的決心。當盾牌失去了光澤,它應當變成一把手術刀,剖開華麗制服下的頑疾。我們只能期待下一個舉起盾牌的人,敢不敢直面裂痕深處的黑暗?
聊聊一些細節和彩蛋吧。
1.電影開場并沒有像《奇異博士》(2016)以來的每一部MCU作品那樣,出現繁雜的“漫威影業”字樣。相反,純黑的背景上只出現了簡潔的“漫威影業呈獻”字樣。
導演朱利葉斯·約拿受到政治陰謀驚悚片的啟發,如如《豺狼的日子》(The Day of the Jackal ,1973)、《獨行殺手》(Le samoura? ,1967)、《步步驚魂》(Point Blank ,1967)和《燃眉追擊》(Clear and Present Danger ,1994),以此表現欲揭露腐敗政治與軍事黑幕的緊張氛圍。
2.“I can do this all day”在這里變成了“I can’t do this all day”。
3.電影中的斷臂梗換成了斷翅膀。
4.本片是紅巨人(Rulk)在MCU首次亮相。
在開頭,羅斯手里拿著一個紅色吸盤,暗示他最終會變成紅巨人。
電影中的紅巨人像早期的綠巨人一樣,暴躁且無意識。原作漫畫中,紅巨人和憎惡一樣,比綠巨人強大,但綠巨人越憤怒越強大,最終被綠巨人擊敗。
紅巨人越憤怒,釋放的放射性越強。最初綠巨人紅巨人是敵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斯變得更加理解并同情布魯斯·班納,最終他成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并組建了他自己的雷霆特攻隊(Thunderbolts)。
反正重建復仇者聯盟沒見動靜,倒是今年的下一部《雷霆特攻隊*》會是漫威電影宇宙第五階段的收官之作。
5.在羅斯的勝選演講中,競選口號“Together”出現在他的身后,頗有2016年希拉里·克林頓競選口號“Stronger Together”的影子。
6.漫畫中的響尾蛇是個藍眼睛的白人。
炸雞叔吉安卡羅·埃斯波西托被賦予了藍眼睛。
7.影片中的萊拉·泰勒(Leila Taylor)是羅斯總統的特勤局特工,同時也是山姆·威爾遜在電影中的聯絡人。
在1971年的漫畫中,萊拉與山姆是長期伴侶和知己,萊拉最終與山姆分手,最終成為一名揭露毒品走私的記者。
后英雄權力困境,
新英雄難掩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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