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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醫學證明》有人生第一證之稱,是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母嬰保健法》出具的,證明新生兒出生時的健康及自然狀況、血親關系以及獲得國籍、申報戶籍、取得公民身份號碼的法定醫學證明。
我國自1996年1月1日正式啟用《出生醫學證明》,它是申報戶籍國籍、申領社保、接受醫療服務、申辦入托入學、申請出國移民留學等事項的依據和憑證之一。
《出生醫學證明》由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統一印制,免費發放。
新生兒母親向簽發機構(被審核批準的助產機構、縣級衛生健康行政部門指定的出具《出生醫學證明》的其他醫療保健機構)申領。
從上面規定看,申領《出生醫學證明》似乎并不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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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2025年2月12日的最高人民檢察院的機關報《檢察日報》刊登了一個申領《出生醫學證明》的實例,告訴我們現實可能還真不容易。
2023年6月25日,一個叫小欣的女孩呱呱墜地。
母親生下她后便獨自離開,她甚至連個名字也沒有。
好不容易在父親一家的照顧下安穩度過了幾個月,她又被人拐賣。
好在她被公安機關解救出來。
2024年4月23日,小欣被拐賣一案被移送至河南省南陽市臥龍區檢察院審查起訴。
檢察官發現:她一直沒有出生醫學證明,便不能申領戶籍,也無法進行預防接種等活動,以后入學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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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個好心的辦案檢察官王璐想為孩子申領《出生醫學證明》。
根據醫院的說法,申領出生醫學證明必須由新生兒親生父親或者母親持身份證件和婚姻登記證件或者親子鑒定書等材料到場辦理。
然而,小欣的母親謝某屬于未婚先孕,謝某與小欣的父親周某并未辦理婚姻登記
謝某至今杳無音信。
周某又因涉嫌犯罪在看守所羈押,二人均無法到場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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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官找到羈押周某的看守所,希望看守所能提供幫助。經過溝通,事情有了轉機。
但當王璐再次聯系醫院,打算以周某的名義為小欣辦理出生醫學證明時,卻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因謝某生下小欣時未登記孩子父親周某的姓名,無法證明小欣與周某之間存在親子關系,所以還是無法辦理出生醫學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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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親子鑒定。
檢察官協助周某家屬聯系委托了有資質的鑒定機構。
鑒定人員最終在檢察人員監督下,進入周某所在看守所完成對周某的血樣采集工作,依法作出親子鑒定書。
拿到親子鑒定書后,結果又發現周某的身份證件早已遺失且未補辦。
王璐又與周某戶口所在地的公安機關戶籍部門溝通,依法對周某身份證件進行補辦,并向看守所申請出具了周某被羈押的相關證明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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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9日,小欣的出生醫學證明終于申領成功。
大約用了8個月時間,這還是一個檢察官的努力下,才最終辦好,如果不是遇到這個好心的檢察官,會是怎么樣?
其后,臥龍區檢察院對小欣開展了司法救助。此外,臥龍區教育局、民政局、婦聯等部門也對小欣開展了聯合救助,為小欣辦理低保。
要知道,這些都不是檢察官的法定職責。
但如果沒有這位“身在公門好修行”的女檢察官,這個小女孩的命運會是怎么樣,我們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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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在于,一個孩子出生了,她的《出生醫學證明》怎么就這樣難?
我們當然可以說她遇到了一個特殊的家庭,但這些不利后果都不應該由孩子來承擔。
或許我們要反思一下,還有多少這樣的孩子因為沒有遇到這樣好心的檢察官,因此沒有《出生醫學證明》。
我最近也在為一個《出生醫學證明》的案件提起了行政復議,現在有些事真是太離譜。
不知道還有多少因為《出生醫學證明》引發的形形色色的案件。
2025年2月16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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