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爾了了
《仙臺有樹》,講述了一段跨越兩世的仙俠虐戀與守護蒼生的故事。二十年前,西山派掌門沐清歌為封印徒弟“魔子”蘇易水身上的靈泉被誤殺。蘇易水尋來轉生樹助其重生。二十年后,沐清歌轉生成薛冉冉,蘇易水將其收為徒。二人又展開一段師徒身份逆轉的“換乘”戀愛。
《仙臺有樹》海報
看多了仙俠古偶,讓我偶爾有這種感覺:仙俠宇宙,其實是存在三大守恒定律的——
道具守恒(男女主戀愛靠它,分手也靠它)、妝容守恒(女配的妝造自我閹割)、師徒守恒(師徒虐戀是祖傳秘方)。
《仙臺有樹》作為2025年春節檔的“仙俠做題家”,完美演繹了這套公式,堪稱“仙俠劇的自我修養”之樣板。
道具守恒:哆啦A夢口袋掏空
作為古偶劇中的重要分支仙俠劇,向來是劇本挨罵的高發區。在嚴謹地分析完一圈編劇水平、劇本結構、制作流程、劇方對劇本重視度等等現實原因之后,我看《仙臺有樹》時,偶爾腦子里也會出現一些比較混沌的推論。
比如說,有些仙俠劇劇本弱,會不會是編劇太依靠道具造成的呢?感覺就像哆啦A夢口袋掏空,才勉強跟上男女主情感轉折和劇情發展。而男女主情感的起與伏,好與壞,恰好印證了道具作用的守恒定律。仙俠劇里的道具,堪比現實世界的信用卡——刷得越多,劇情越絲滑。
《仙臺有樹》中,道具是推動劇情的“流動性資產”。沐清歌突然要強迫蘇易水交出靈泉,是因為通過道具看到了蘇易水未來;轉世后的薛冉冉體弱多病,卻手握“修仙速成丹”道具強行續命;沐清歌為什么不能告訴蘇易水真相,因為道具不允許(說了會吐血);蘇易水愛沐清歌愛得不行,為什么不能說,因為道具不允許(還是說了會吐血)。
每當劇情卡殼,編劇便祭出“道具增發計劃”;而劇中男女主的情感升溫,全靠道具加杠桿。好像只要道具出得夠快,觀眾的智商就追不上劇情漏洞。然而仙俠劇中,即使道具的通貨膨脹水平如此之高,沐清歌在頂替蘇易水“魔子”身份時,居然也沒人拿出道具進行一番嚴謹的檢測驗證,她說她是魔子你們就信啊,直接讓道具的邏輯性淪為0。
《仙臺有樹》劇照
顏值守恒:限量發行的硬通貨
作為一部古偶,你要說好不好看呢,首先要看演員好不好看。
縱觀互聯網上的討論帖,有的人覺得,女主演員向涵之小圓臉平淡了些,難當女主重任,有的人則覺得平易親切有臺偶劇黃金年代的鄰家女孩女主神采;有的人覺得,男主演員鄧為的顏楚楚可憐熠熠生輝,有的人則討論是不是科技感略重,或者有某位已踩縫紉機的故人韻味。這就叫眾口難調。
但至少這類討論可以看出,許多觀眾還是默認,古偶的第一生產力是男女主顏值,側面也可證:古偶劇不談顏值很容易無甚可談。
《仙臺有樹》劇照
那么顏值在仙俠古偶中,既是硬通貨,同時也往往限量發行,這仿佛就是古偶中的顏值守恒。一部人均顏值天花板的古偶往往是少見的,顏值處于爭議地帶的古偶劇更多見。
比如這部《仙臺有樹》,有時候就讓人會思考:仙俠劇女配的終極修養,是不是主動讓渡美貌,爭做“人形背景板”,以確保女主在鏡頭前像“黑夜中的螢火蟲”般耀眼。
比如劇中四大玄門圍剿沐清歌時,女長老們統一梳著“滅絕師太同款發髻”,妝容樸素到仿佛共用一盒過期散粉。這種自我犧牲精神,堪比職場中的“背鍋俠”:你可以不記得我的臉,但必須記住女主的絕美落淚。
仙俠劇女配的妝容,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美學扶貧”——用她們的暗淡,照亮女主的主角光環。
《仙臺有樹》劇照
但是苦了的是觀眾的眼睛,當我選擇打開一部古偶仙俠時,我選擇的是用快消戀愛來刺激一下工作之余疲憊的神經,但快消戀愛也要保證基本的視覺美感,才有造夢的快樂。倒不是批評男女主的顏值,我個人還是很欣賞二位演員的,但俗話說:百花齊放才是春,你在光禿禿的花園子里插兩朵鮮切花,我很難產生一種春來到的愉悅心情,只會愈發覺得蕭瑟難當,強撐體面。
師徒守恒:仙俠劇的“非遺傳承項目”
《仙臺有樹》的師徒線,堪稱“古早虐文復刻機”。第一世,沐清歌被蘇易水誤會,但她不聲不響為封印蘇易水的靈泉慘死,為徒弟犧牲得徹底。第二世,蘇易水對轉世的薛冉冉開啟“爹系男友”模式,一邊護她周全,一邊自我攻略:“本尊閉關18年,每一天都在懲罰自己沒保護好你”。
劇中師徒關系基本遵循了“古偶情感流水線作業”:高冷師尊+活潑徒弟=反差萌;紅衣御姐+純情狼狗=性張力;閉關自虐+轉世守護=BE美學。這種“前世捅刀,今生發糖”的套路,讓觀眾一邊罵“土”,一邊嗑生嗑死。
《仙臺有樹》劇照
沒有師徒虐戀的古偶劇仙俠劇,就像沒有牛油的重慶火鍋,等于沒有靈魂。從《花千骨》到《重紫》《周生如故》《玉骨遙》《從前有座靈劍山》……再到今日的《仙臺有樹》,無論是男師女徒,還是女師男徒,很多都遵循“師徒關系難以逾越、師父不張嘴為徒弟犧牲、徒弟誤會虐師父、后期誤會解開反過來再虐一次”的套路,也有反過來的情況,但基本不出這套框架左右。
只能說師徒虐戀已經仙俠劇的“非遺傳承項目”,總而言之,師徒愛就是要虐戀,畢竟身份差異擺在這兒,搞得和和氣氣喜氣洋洋就白搭了這個禁忌感,虐戀不是請客吃飯!
但要從男女主身份設定來完成虐戀框架的構成,也不用局限于師徒關系嘛,依我看,仙俠劇的男女主人設還有很大的挖掘空間。反正都仙俠玄幻了,男女主的人設怎么就不能再往前一步呢,比如怎么不能是主人和靈器呢?試想想,一位精于丹修的女仙人與她忠心不二又性烈如火的煉丹爐,怎么不能有一段愛恨癡纏的愛情呢?
又或者,天然身份差異懸殊的虐戀男女主人設,怎么不能是一位修煉百年便入化神境界的邊牧仙人和一位練了千年還沒筑基的哈士奇修士,因為智商和階級差異而產生的虐戀呢?甚至基于當下互聯網“四愛”語境的討論,還可以根據生物種類的自然屬性來進行男女主人設設計,比如一位黃鱔精少女在愛上自己的男師父后,卻發生性逆轉變成了雄性,何等虐心!
《仙臺有樹》目前數據尚可,足見仙俠劇的生存法則確實依然是那幾套組合拳,組合拳完成得不算離譜,就能保證基本盤。畢竟,很多時候,我們罵套路的同時,卻又為套路買單。但該劇離大爆款還差了好幾口氣,又說明,精準復刻,不能突破,費力創新,才有夠到天花板的機會。
還是祝古偶劇仙俠劇越來越好,畢竟,這么多年寫它們的評論,已經對這個類型寫出斯德哥爾摩癥候群了,這怎么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虐戀情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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