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沖基金D.E. Shaw的量化投資大佬，37歲的瓦爾德哈特納，凌晨4點在一陣帶著甜香的舔舐中醒來，映入他眼簾的是1200萬美刀的One57豪華公寓和美麗的羅馬尼亞女孩米哈耶拉玫紅的舌頭。

米哈耶拉25歲，受雇于家政服務公司維特拉爾II.Inc，作為人肉鬧鐘，她已經在這個行業干了1年4個月。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米哈耶拉會給老家博托沙尼縣的父母和三個弟弟寄去3000美元，這讓她成為全家的驕傲。

“我在這里一年賺的錢比老家十年還多。”

“對于沒有希望的人，貧窮才是最大的罪過。”

米哈耶拉沒有過多講述自己的背景，她坦言等賺夠了錢就把家人接到美國來，但也有可能回羅馬尼亞。

她不算有堅定立場，也缺少對未來的規劃。一切都以“賺夠錢”為前提，但賺多少算是“賺夠”，米哈耶拉也沒有概念。

她也不能隨時走人——她的護照在入職當天就被公司收走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客戶安全。”

米哈耶拉所在的公司位于新澤西的佩思安博伊，這家名叫維特拉爾II.Inc的家政服務公司幾乎未出現在主流視野，它只為最有錢的人提供定制家政項目。

維特拉爾II.Inc的銷售方式保守又直接，即便在信息溢出的時代，它依舊采用類似西爾斯百貨的郵寄目錄來提供傳統的產品篩選。

人肉鬧鐘屬于高端定制，在郵寄目錄冊里面有一張單獨的暗金色扉頁，撥打電話，高級經理馬泰諾瓜爾迪將竭誠為所有富人鞠躬盡瘁。

馬泰諾瓜爾迪祖上在20世紀初由意大利北部舉家搬遷到美國，這家公司只是他的家族產業之一。

馬泰諾瓜爾迪對他的業務是否游走在灰色地帶毫不避諱，他坦言自己銷售的其實是人性。

“每年只需支付12萬美元，就能擁有一個隨身攜帶的人肉鬧鐘。”

“我們的服務宗旨是：潔凈、安全、性感。”

“像米哈耶拉這樣的姑娘要多少有多少，她們能滿足客戶的所有定制需求。”

馬泰諾瓜爾迪的厚顏無恥帶著自豪意味，由缺乏人性的人兜售人性，這是最大的資本主義諷刺。

米哈耶拉全身上下包括內衣都是名牌——由公司提供。這些衣物、首飾和箱包需要定期歸還公司進行維護。

合同期一般都是3年，但與保密相關的補充條款苛刻。如果公司發現有任何有關客戶身份的信息和圖片泄漏，米哈耶拉將面臨巨額的違約賠償——除非客戶同意。

米哈耶拉對于服務細節諱莫如深，但性是避不開的話題。

“你不能說我在忍受屈辱，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

“我是富人消費人性的附件，這樣說也許很悲哀，但這個世界真的給過窮人機會嗎？”

米哈耶拉在西蒂米什瓦拉大學的同學，同樣攻讀社會科學與管理的妮柯萊塔，最終也加入到了人肉鬧鐘這個行業。

她在給家里的電話中，佯裝用飽滿的熱情講述自己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在一家報社做社評記者。但實際上，在最近的6個月里，她只是曼哈頓一個期貨交易大佬的人肉鬧鐘。

大佬已經快70歲，每天依靠間歇睡眠法、可卡因和性來保持充足的精力。他從未把妮柯萊塔視為一個平等的人，需求古怪又惡心，但小費給得慷慨，最高的一次給了妮柯萊塔2萬多美元現金，這筆錢讓妮柯萊塔的母親住上了醫院最好的病房。

“我有時候會陷入自我懷疑。”

妮柯萊塔說：“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調查記者，可現在的我是什么？妓女嗎？”

妮柯萊塔非常清楚自己滿足的是什么需求：那些文明世界的位高權重的人，需要通過支配他人的肉體和意志來體現權力，那些隱秘的、非人的渴望藏在布里奧尼西裝和江詩丹頓手表背后，而金錢是他們撕咬窮人尊嚴的獠牙。

妮柯萊塔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她計劃兩年后去加州大學爾灣分校繼續攻讀社會學。

但兩年后的人生會是什么樣子，誰也無法揭開迷霧。

馬泰諾瓜爾迪也提供男性人肉鬧鐘，身體健碩面容俊美的年輕移民，目標客戶覆蓋政客、名媛和娛樂明星。

這些人懷抱夢想來到異國尋夢，很多都有不錯的學歷，這恰恰也是成為人肉鬧鐘的必要條件。

馬泰諾瓜爾迪的生意經是，優秀的學歷素質能帶給客戶附加價值，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也因為受過教育而更容易具備契約精神——也更容易服從。

“12萬美元只是服務年費，向高凈值客戶證明自己的價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從事的是精英家政服務，具體的服務細節通常具備隨機性，這由服務人員和客戶自行商定。”

“但我們會審核安全條款。”

馬泰諾瓜爾連狡黠都帶著戒備，里面到底隱藏了多少非法的意味，誰也沒法真正弄清楚。人體鬧鐘的服務范疇只有當事人才能描述，但支付的高額小費和增值服務費中就已經包含了收買當事人的費用。

這其實算是全新的短期奴隸交易。和小圣詹姆斯島的集體狂歡不同，它具備純粹的私密性，被支配者從一開始就通過工具化培訓和高額的回報成為人體物件，他們的自我在他們的工作過程中將蕩然無存。

在普通人視野難以觸達之處，總有人在承受文明世界背后貪婪和扭曲的疼痛。物質帶來的快感獎勵總會有疲軟的時候，控制同類帶來的滿足幾千年來卻從未退潮。

也許會有人認為，像米哈耶拉這樣的人同樣可恥，但用高高在上的道德姿態指責弱者總是輕巧的，這其實是另一種剝削。

正如我們在過往的文章中所說：

“我們不能說那些人是自愿的、屈服的，很多時候，所謂的個人選擇有復雜且卑微的社會背景，我們不能去隨意指責一個被支配的人，而去忽視她服從于壓迫的條件、環境和權力。”

《在臀上打高爾夫，是我無法接受的資本主義玩法》

2021年03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