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馬斯克站在特朗普身邊，共同回應外界批評。

文丨么思齊

編輯丨漆菲

世界首富馬斯克領導的“政府效率部”（DOGE），營業三周已成眾矢之的。

自美國總統特朗普上任第一天起，馬斯克錘向一個接一個聯邦機構，閃電“大清洗”，不僅自己直接睡在辦公室，還帶領數位“技術小將”每天工作17小時，將觸角伸向聯邦政府的核心領地，削減聯邦政府資金和人員。

三周內，DOGE迅速進入17個聯邦機構，數萬名政府工作人員任其擺布，不僅挑戰國會權威，各類舉措堪稱美國史上對聯邦政府最激進的改革嘗試。

眼下，成立逾60年的美國國際開發署（USAID）面臨停擺，該機構是國際援助的主要來源；拜登政府力推的“首席多元化官員執行委員會”（CDOEC）被裁撤；多個聯邦部門現有或即將簽訂的合同被取消；馬斯克團隊還一度獲得訪問財政部數據資料的權限，并將審查五角大樓國防部的支出，還誓言要“消滅”教育部……

這也讓DOGE面臨合法性質疑，多個工會和組織已對其提起訴訟。一些法律專家和議員表示，作為美國行政部門的特別顧問，馬斯克正在挑戰法律和道德底線。如果特朗普想通過設立大量未經參議院審核的機構來行使政府職能，最終勢必將引發憲法危機，并可能受到國會和法院的反制。

2月11日，馬斯克與特朗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回應批評。馬斯克全身穿著黑色衣服，頭戴深色“讓美國再次偉大” (MAGA) 帽子，4歲的幼子X在他身邊。

對于外界指控馬斯克以不透明的方式“惡意接管政府”，他回應稱，民眾投票支持重大的政府改革，就會得到他們投票支持的東西，這就是民主政體的全部，而DOGE的行動是“最大程度的透明”。

特朗普當場簽署一項行政令，指示聯邦機構與馬斯克領導的DOGE進行協調，以縮小聯邦勞動力規模，限制招聘至關重要的職位。

◆1月20日，馬斯克在美國國會大廈圓形大廳出席特朗普的就職典禮。

激進改革造成“人道主義危機”？

DOGE是特朗普通過行政命令成立的新機構，盡管稱為“部門”，但并非真正的內閣機構，其縮寫名稱還一度被諷刺為是對馬斯克推薦的加密貨幣“狗狗幣”（Dogecoin）的呼應。

◆DOGE縮寫名稱與馬斯克推薦的加密貨幣“狗狗幣”呼應。

馬斯克如今的身份是“政府特別雇員”，屬于臨時身份，每年只能在白宮工作130天，但他無需像白宮雇員那樣提交財務披露表格，此前美國兩黨都曾使用這一方式引進財務顧問。

當前的問題出在馬斯克空前集中的權力上。他帶著一眾年輕雇員，對聯邦政府多個核心部門動手。在DOGE 將觸角伸向財政部時，一位名叫大衛·萊布瑞克 （David Lebryk） 的高級官員拒絕讓該機構成員進入聯邦支付系統，導致其受到行政休假的威脅，此后突然宣布退休。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Scott Bessent）不得不批準馬斯克團隊獲得訪問該系統的權限。

要知道，該系統數據高度敏感，每年要處理數萬億美元的支出，包括退稅、社會保障福利、退伍軍人補償金等信息；這里還存儲著大量如社會安全號碼和銀行賬號信息等敏感數據。DOGE的做法引起民主黨參議員、工會和民眾的憤怒，他們擔心馬斯克侵犯美國公民的私人數據。

2月8日，在由19個州的總檢察長組成的聯盟提起訴訟后，聯邦法官保羅·恩格爾邁爾（Paul Engelmayer）發布禁令，暫時阻止DOGE訪問財政部的支付系統，還命令DOGE團隊立即銷毀從財政部系統下載的所有材料副本，指此舉存在泄露敏感和機密信息的風險，也會讓相關系統更易受到黑客攻擊。

不過，白宮發言人哈里森·菲爾茲（Harrison Fields）在談到這一禁令時稱，“人們寧愿用法律把戲來推遲急需的變革，也不愿與特朗普政府合作，消除政府的浪費、欺詐和濫用職權。”馬斯克則在社交媒體平臺X上稱這一裁決“極其荒唐”，還說恩格爾邁爾是“一個冒充法官的活動分子”。

2月9日，特朗普乘空軍一號飛往超級碗比賽途中向記者透露：“（財政部）可能存在問題，我們一直在關注財政部的情況，可能有很多支付并不算數。”尚不清楚他所指的是美國政府的債務，還是財政部處理的其他支付。

◆2月4日，抗議DOGE隨意獲取私人數據的示威者在美國財政部外舉行集會。

DOGE對美國國際開發署展開的行動更為激進。2月3日，該機構辦公大樓被關閉，雇員被鎖在辦公室外。該機構的支出已被凍結，官網下線，服務器也被運走。與此同時，該機構在全球各地的大部分員工將被撤離，海外員工有30天時間返回美國。據路透社報道，政府計劃讓美國國際開發署全球一萬多名員工中的294人繼續工作，其余裁退。

馬斯克透露，他“幾次”就此事向特朗普請示，對方都表示支持關閉該機構。他稱，美國國際開發署“沒有改善的希望”。此前，馬斯克曾在X上將其稱為“一個犯罪組織，是時候讓它消亡了”。

2月11日，美國國際開發署監察長保羅·馬丁遭到解雇。自2023年12月以來，馬丁一直擔任該機構獨立監督負責人。此前一天，其辦公室發布報告，批評特朗普政府削減機構人員編制及全面凍結援外資金的做法，導致追蹤美國納稅人資助的人道主義援助資金潛在濫用情況更加困難，并警告稱這或將讓資金流向恐怖組織。

◆2月3日，聚集在美國國際開發署總部外的抗議者。

美國國際開發署涉及的項目涵蓋很多領域，包括為烏克蘭提供安全援助、為欠發達國家提供清潔水源、為發展中國家民眾提供職業培訓、為阿富汗塔利班統治下的女學生提供受教育機會等。目前，一些挽救了數以千萬計非洲民眾生命的醫療援助項目已被停止，其中包括防治脊髓灰質炎（小兒麻痹癥）、艾滋病、埃博拉疫情的項目。此外，該機構也失去了跟蹤和監控超過80億美元未動用援助的能力。

曾擔任美國國際開發署署長六年多的阿特伍德（J. Brian Atwood）說：“這太離譜了。大規模解雇人員實際上會毀掉一個幫助全球數千萬人免于死亡的機構。”

新舉措也影響到特朗普女兒伊萬卡的海外項目。特朗普第一任期內，伊萬卡與美國國際開發署合作制定了“W-GDP”計劃，旨在促進女性教育和創業，賦予女性經濟權利，該計劃實施第一年便惠及1200萬名女性。眼下，該項目的前景尚不明朗。

對于馬斯克無人監管的激進改革，美國政府雇員聯合會（AFGE）和美國外交服務協會（AFSA）在華盛頓特區聯邦法院提起訴訟，尋求法院發布命令，阻止其所稱的“違憲和非法行動”，并稱這些行動已造成“全球人道主義危機”。

將審計預算最多的國防部

為了削減開支，馬斯克還瞄準國防部和教育部。特朗普在福克斯新聞2月9日播出的獨家采訪中，詳述了他指派馬斯克調查教育部和國防部浪費性開支情況的計劃，并透露DOGE或將在未來“24小時內”審查軍隊和教育部的支出。“他（馬斯克）沒得到任何好處。事實上，我想知道他怎么能騰出時間致力于做這件事。”特朗普說。

◆2月9日，福克斯新聞播出獨家采訪特朗普的視頻。

自去年開始，教育部一直是特朗普揚言要廢除的目標。白宮新聞秘書卡洛琳告訴福克斯新聞，白宮正在考慮“如果不完全廢除教育部，如何減小它的規模”。

據美國媒體披露，特朗普已開始起草行政令，以啟動裁撤美國教育部的程序。特朗普在競選期間承諾，上臺后會將教育政策去中心化，減少聯邦政府在教育領域的角色，并主張讓各州管理學校。

一名教育部工作人員向《今日美國》證實，馬斯克的團隊獲得了該機構龐大數據庫的訪問權限，包括國家學生貸款數據庫系統以及共同發放和支付系統，其中列出了數百萬學生的個人和財務信息。

2月7日，荒唐的一幕再度上演，30名民主黨籍國會議員進入教育部大樓時，遭到警察和DOGE工作人員的阻攔。民主黨籍國會議員馬克斯韋爾·弗羅斯特（Maxwell Frost）發布視頻稱，馬斯克的“打手”可以進教育部，但民選的國會議員卻不行。

與此同時，特朗普還授意馬斯克清查國防部的賬目，旨在揪出“可能高達數十億美元”的詐欺和濫用行為。美國國防部長皮特·海格塞斯回應稱，他期待與馬斯克合作，“需要削減總部的開支，增強作戰人員的實力”。

作為當前美國政府中預算撥款最多（年度預算超過8000億美元），但花費最不透明的部門，五角大樓連續七年未通過政府的年底財務審計。美國《國會山報》曾警告，2023財年的審計中，五角大樓有一半資產無法入賬，這意味著高達1.9萬億美元的資產“下落不明”。

馬斯克能否像他宣稱的那樣，利用人工智能算法徹底清算五角大樓與背后盤根錯節的軍工利益復合體，備受外界關注。

早在特朗普上臺前，馬斯克就多次表態，稱聯邦政府的400多個機構“留99個就夠了”，以及“將聯邦政府約6.75萬億美元的年度預算削減2萬億美元”。盡管后來馬斯克收回了他最初的說法，但表示仍有信心找到1萬億美元來削減。

最先被DOGE砍掉的機構是“首席多元化官員執行委員會”（CDOEC）。該機構隸屬于美國聯邦人事管理局 ，職能是推動政府各部門的“多元、平等、包容與可及”（DEIA）戰略，制定和實施相關政策，并為所有員工提供公平的就業機會和工作環境。此次行動是在特朗普上臺首日著手廢除“多元、平等與包容”（DEI）政策后采取的。

DOGE成立后僅四天，已經取消了超過4.2億美元的政府合約和兩份租約。為了進一步優化人員配置，美國人事管理局1月28日向聯邦雇員發出“買斷”計劃，鼓勵他們在2月6日（后延長至2月10日）前自愿辭職，選擇“買斷”的員工可在9月30日前繼續領取工資而無需到崗工作。白宮消息人士披露，目前已有約6萬人參與該計劃，占230萬名聯邦雇員人數的2.6%。

工會組織“美國政府雇員聯合會”負責人埃弗里特·凱利警告說，如果國會不批準“買斷”計劃所需使用的聯邦預算資金，那么“買斷”協議有可能是一紙空文，參與“買斷”者的權益將無法獲得保障。

馬斯克的行為招致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抗議，民主黨人指責他“非法奪權”。華盛頓政府大樓外的抗議者舉著手繪標語牌，上面寫著：“沒有人投給埃隆（馬斯克）。”緬因州民主黨眾議員賈里德·戈爾登（Jared Golden）發帖稱：“我的選民和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把特朗普送入白宮，而不是這個未經選舉的怪異億萬富翁。”

英國《經濟學人》和民調機構YouGov于2月6日發布的一項調查顯示，51%的美國人認為馬斯克對政府有很大影響力，但只有13%的人希望他擁有如此大的影響力，46%的人不希望他有任何影響力。

◆2月5日，抗議者在美國勞工部外舉行集會。

DOGE內部員工背景惹爭議

外界一直試圖挖掘馬斯克招募進DOGE的人員來頭，但其團隊高度保密。馬斯克還在社交媒體指責試圖泄露其助手私人信息的行為是“犯罪”。

這種不透明性加劇了聯邦政府雇員的焦慮。美國《紐約時報》指出，許多工作人員表示，他們接受了自稱代表馬斯克的面試官的問詢，但這些面試官拒絕透露自己的姓氏。此外，一些接受問詢的員工被問及他們負責的項目內容，以及他們認為誰應該被解雇。

美國《連線》雜志確認了其中六名年輕人的身份。他們幾乎沒有政府工作經驗，許多人是來自科技界的年輕男性軟件工程師，年齡介于19歲到25歲之間，甚至有人還在讀大學。

這些人大部分與馬斯克經營的公司有關，例如21歲的阿卡什·博巴（Akash Bobba）、22歲的伊桑·紹特蘭（Ethan Shaotran）和23歲的盧克·法里托（Luke Farritor）。紹特蘭是馬斯克旗下AI初創公司xAI舉辦的黑客馬拉松的亞軍，法里托是前SpaceX的實習生，博巴是橋水基金的實習生，曾在Meta和Palantir實習。

年僅19歲的愛德華·科里斯汀（Edward Coristine）是六人中年紀最小的一位，他的具體職責尚未明確，但被譽為所在領域的“專家”。科里斯汀就讀于東北大學，去年夏天曾在馬斯克旗下腦機接口公司Neuralink工作了三個月。

這些人均已獲得“A級套房權限”（A-suite level clearance），意味著他們可以在政府機構的頂層辦公室工作，并擁有對所有物理空間和IT系統的訪問權限。

DOGE的部分成員還被披露存在種族主義傾向。25歲的伯克利畢業生加文·克里格（Gavin Kliger）曾以高分獲得電氣工程和計算機科學學位，卻被曝出曾在網上發布白人至上主義和厭女言論。克里格在領英上將自己的職位列為人事管理辦公室的“主任特別顧問”，該部門牽頭負責精簡政府人員。

作為核心雇員的馬爾科·埃萊茲（Marko Elez）曾在SpaceX和X工作，2月6日剛剛因涉嫌發表種族主義言論辭職。據《華爾街日報》報道，埃萊茲曾聲稱自己“在種族主義流行之前就是種族主義者了”，并表示“你就是給錢，我也不會與其他種族的人結婚”。他還發文抨擊印度裔，表示“99%的印度H-1B簽證獲得者會被稍微聰明點的法學碩士取代”，并宣稱“如果加沙和以色列都從地球上被抹去，我一點也不介意”。

25歲的埃萊茲是為數不多獲得財政部核心支付系統的訪問權限的人之一，他的離職無疑給DOGE正在進行的審查行動帶來影響。特朗普和副總統萬斯均公開呼吁讓埃萊茲回歸。

“我們目睹的情況前所未有，非公職人員正在獲取政府最敏感的數據。”密歇根大學公共政策教授唐·莫伊尼漢（Don Moynihan）表示，“我們幾乎無法監督正在發生的事情。國會無法真正介入和監管，因為這些人并不是真正負責的公職人員。感覺像是世界首富在惡意并購政府機構。”

據美國媒體披露，馬斯克團隊的成員同時在不同機構參與多個項目，使用不同的電子郵件地址，并出現在不同的辦公室。例如，法里托被允許訪問美國國際開發署系統，可記錄顯示，他還被列為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部長辦公室的“執行工程師”，并在美國總務管理局擁有一個郵箱賬戶。

◆馬斯克和其團隊成員在白宮西側的艾森豪威爾行政辦公大樓設立了辦公室。

馬斯克行動的速度和規模令聯邦政府雇員感到震驚，一些人只能通過加密聊天交換信息，為的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兩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員告訴《紐約時報》，白宮高級工作人員有時會發現自己被蒙在鼓里。

雖然很多人擔憂馬斯克的行動會失控，但也有人稱贊他的表現。一位白宮高級官員告訴Axios網站：“除了DOGE之外，馬斯克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總統的命令得到執行。馬斯克是終極指揮和控制者，他確保各機構都有緊迫感。他做的事很偉大，因為他是一位創新的商人，將商業創新帶入政府。”

馬斯克大刀闊斧砍預算之際，2月第一周，特斯拉股價重挫11%，創下自去年10月以來最大單周跌幅。分析指出，馬斯克在華盛頓的一系列舉措，從凍結國際開發署到威脅關閉教育部，以及他涉及歐洲的一系列政治表態，正在影響特斯拉的業務表現。

特朗普與馬斯克的聯盟還穩嗎？

隨之而來的是一系列訴訟。特朗普就職第一天，DOGE就面臨三起訴訟，均指控其違反《聯邦咨詢委員會法案》。訴訟方認為DOGE缺乏透明度，未能滿足公開舉行會議等要求。訴訟方指出，DOGE可能是在缺乏監督下做出決策的“影子機構”，且成員缺乏多元化。盡管馬斯克承諾會公開DOGE所有行動，但訴訟方稱其大量溝通缺乏公開性。訴訟方強調，DOGE或因缺乏聯邦工作人員視角而做出短視決策。

此后DOGE一路被告，包括代表美國國際開發署員工的工會以及代表財政部員工的工會發起的訴訟，以及另一起由加州大學學生會提起的訴訟，旨在阻止DOGE獲取數百萬聯邦政府貸款學生的數據。

隨著馬斯克的實際影響力日益擴大，引發民主黨和政府監督組織的擔憂。《紐約時報》通過采訪三十多位現任和前任政府官員、聯邦雇員以及馬斯克親信，揭示了馬斯克團隊對聯邦政府的深度滲透：他們不僅接管了美國數字服務中心（現更名為美國DOGE服務中心）和人事管理辦公室，還對總務管理局的房地產投資組合表現出濃厚興趣，甚至成功影響了特朗普對空軍部長的人事任命。

此外，馬斯克團隊計劃將人工智能工具引入政府系統，用于評估合同和削減開支。這些舉動引發外界對馬斯克違反聯邦法律的質疑，并引發關于權力制衡、政府透明度以及個人利益與公共利益沖突的討論。有官員表示，在國會和法院做出反應之前，馬斯克可能已經對政府的關鍵部門實現了控制。

法律界人士指出，DOGE的權限范圍或將取決于數十起挑戰該部門權力的訴訟結果，部分案件甚至可能上訴至最高法院。

◆2024年10月，特朗普競選期間，馬斯克參加賓夕法尼亞州巴特勒舉行的集會。

2月6日，美國國會眾議院監督與政府改革委員會的21名民主黨籍成員發布公開信，呼吁對馬斯克領導的DOGE展開調查，理由是其可能威脅國家安全。官員們敦促包括美國財政部、白宮人事管理辦公室、總務管理局、小企業管理局、教育部、美國國際開發署等多個聯邦機構，對馬斯克團隊可能存在的國家安全漏洞進行調查。他們對“未經授權的個人”獲取受保護的政府網絡和敏感數據表示擔憂，并質疑馬斯克團隊是否有權訪問政府系統以及是否經過適當的安全審查。

2月7日，特朗普與到訪的日本首相石破茂一起出席白宮新聞發布會，但大部分問題卻集中在馬斯克針對聯邦政府的削減行動上。

◆2月7日，特朗普與日本首相石破茂共同出席白宮新聞發布會時，肯定了馬斯克的行動。

特朗普表示，他已授權馬斯克放手行動，但對細節并不十分清楚。對于DOGE訪問包含民眾敏感信息的財政部支付系統一事，特朗普回應稱，“雖然并非必要，但這些信息很容易就能獲取”。在被問及是否對馬斯克有所限制時，特朗普含糊表示并未過多討論，并強調馬斯克團隊有能力識別出欺騙或無能之人。特朗普還說，馬斯克接下來的一些措施可能不會那么激進。

對于特朗普和馬斯克的關系，外界的質疑早就走向“誰是白宮主人，誰是傀儡？”

美國《時代》雜志最新一期封面耐人尋味，暗示馬斯克才是白宮的真正掌權者。封面中，馬斯克手握咖啡杯，端坐在僅供總統使用的橢圓形辦公室辦公桌后，這一封面被外界解讀為“旨在激怒特朗普”。要知道，特朗普對《時代》頗為推崇，兩次被該雜志評為“年度人物”。

◆《時代》雜志最新一期封面暗示馬斯克才是白宮的真正掌權者。

在聯合記者會上被問及對《時代》雜志封面的感想時，特朗普神情不悅地搖了搖頭說“沒有”，然后低頭看向地板沉默了數秒。接著，他以略帶嘲諷的口吻回應：“《時代》雜志還在營業嗎？我甚至都不知道”。馬斯克則在X上回應稱：“我對@realDonaldTrump的愛是一個直男對另一個男人最高的愛。”

這不是《時代》雜志第一次“拱火”。特朗普的上一任期，該雜志2017年以他的“軍師”班農作為封面主題，并冠名“偉大操縱者”，一度引發特朗普的不滿。之后不久，班農與特朗普分道揚鑣。

共和黨內反對特朗普的政治組織“林肯計劃”近來發布了一則名為“馬斯克總統”的攻擊性廣告，其聯合創始人里克·威爾遜（Rick Wilson）表示：“他們最終會爆發沖突。當特朗普看到馬斯克給他造成政治傷害時，他會立即切斷聯系。”

“這甚至不需要五秒鐘。一旦他發現馬斯克在民調中拖累了他，加上馬斯克在過去幾周變得非常不受歡迎，馬斯克就會度過一段艱難時光。”威爾遜說。

排版 / 劉佳祺

你如何看待馬斯克領導的“政府效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