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溥儀被驅逐出紫禁城的那槍聲驚醒了沉睡的千年的宮闈,同時也讓末代皇后婉容,孤陋的身影徹底告別了這塊古老且充滿太多故事的宮闈,當末代太監(jiān)孫耀庭跪在長春偽滿皇宮的青磚上,為婉容皇后梳頭時,他看見的是一縷縷脫落的青絲,以及這個王朝最后的血色黃昏。
原本這深宮大院和自己無緣,因為在開始的時候,溥儀圈定的是文繡,而不是婉容,原本她是有可能不進入這深宮大院,卻因為端康太妃(光緒之瑾妃)極力推薦下,因長相貌美、家境富裕的婉容,被溥儀從照片上圈定為了自己的“皇后”,從這一刻起,婉容也開啟了她的悲劇的人生。
1922年冬,17歲的婉容鳳冠霞帔踏入紫禁城,那時候的滿清雖然已經被推翻,但是溥儀依舊享有皇帝的尊號,每天還能躲在紫禁城這座一畝三分地,逍遙自在的生活,由于有北洋政府的豢養(yǎng),所以婉容嫁給溥儀的那天,紅綢從神武門鋪到乾清宮,然而卻擋不住宮墻上的彈孔",這位精通英文、愛彈鋼琴的摩登少女,穿著法國設計師定制的婚紗,卻要對著太和殿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禮,讓人感到了一絲不悅。
深宮三年,孫耀庭發(fā)現(xiàn)婉容梳妝匣里藏著兩樣特殊物件:半塊用油紙包裹的巧克力,以及一沓英文報紙剪貼。"總這里可以看出,婉容對于這座深宮大院的不喜歡,她渴望外面的自由,而不是一輩子被豢養(yǎng)在這一畝三分地。
沒事的時候,婉容總喜歡讓人們把《字林西報》里關于婦女參政的報道裁下來。"太監(jiān)們私下議論,這位皇后讀《娜拉》時眼睛發(fā)亮,卻在侍寢次日清晨,被敬事房要求飲下"固本湯"。
1924年11月5日,馮玉祥的士兵用槍托砸開神武門時,婉容正在試穿剛到的巴黎洋裝。孫耀庭回憶:"娘娘的貂皮大衣兜里掉出個銀殼懷表,表盤停在九時三刻——那是禁衛(wèi)軍繳械的時刻。"
蟄居天津張園的七年,成了婉容從"活殉葬品"淪為"癮君子"的轉折點。孫耀庭清晰記得,婉容臥室的留聲機永遠循環(huán)著《藍色多瑙河》,但梳妝臺上的銀質煙槍越來越頻繁地冒起青煙。
"薄儀整日與日本人周旋,娘娘便與福壽膏相伴。"據(jù)孫耀庭觀察,婉容每月要消耗二兩煙土,卻堅持用琺瑯煙具,"她說白玉煙槍像死人骨頭"。
1931年文繡"刀妃革命"離婚案爆發(fā)當夜,婉容砸碎了所有香水瓶,混著鴉片煙膏在波斯地毯上寫下英文詩句,次日卻被日本顧問"無意"踩到,更隱秘的細節(jié)藏在婉容的日記殘頁里:"今日注射了德國醫(yī)生留下的針劑,他們說能治頭痛,可我看見窗簾在流血。"孫耀庭后來才知道,那些針劑含有嗎啡,從這里可以看出,末代皇后婉容對生命已經慢慢地失去了渴望。
1934年3月1日,婉容戴著三十斤重的"滿洲國皇后"冠冕出席登基大典。孫耀庭注意到,鳳袍下擺沾著嘔吐物痕跡——典禮前兩小時,婉容剛注射完鎮(zhèn)定劑。
在偽滿皇宮同德殿,婉容的囚室布滿三道鐵門。孫耀庭描述:"娘娘整夜撕扯錦被,說被面龍紋在啃咬她。"最癲狂時,她會突然用英語背誦《哈姆雷特》獨白,接著又痛哭自己"該像奧菲利亞般順水漂走"。
1935年,婉容誕下死嬰后徹底瘋癲。孫耀庭最后一次為她梳頭時,發(fā)現(xiàn)發(fā)間藏著半塊風干的巧克力:"這是1922年大婚時,英國公使夫人送的喜糖。"
1946年,婉容病逝延吉監(jiān)獄時,身邊僅剩半截鴉片煙槍。孫耀庭聽聞死訊后,將保存了二十四年的皇后玉梳埋入京郊荒地——那柄梳子上還纏繞著幾根灰白長發(fā)。
當我們翻開婉容的一生,會發(fā)生她的悲劇代表一個時代的沒落:
文化撕裂:西式教育與傳統(tǒng)禮教的廝殺,造就了"穿著高跟鞋纏足"的精神分裂
政治祭品:從"復辟籌碼"到"殖民傀儡",她的子宮成為權力博弈的戰(zhàn)場
藥物囚籠:在男性主導的陰謀中,毒品成了她唯一的"自主選擇"
故宮檔案館里保存著婉容最后一封英文信殘片,鋼筆劃破紙背的字跡寫著:"我終究成了自己人生的觀眾。"
在長春偽滿皇宮遺址,游客們常駐足于婉容的"御用"鴉片榻前。那些描金鳳紋的榻腿上,依稀可見指甲抓撓的痕跡——這是一個王朝末代女性,留給歷史最疼痛的指紋,讓人不禁感到悲傷,當孫耀庭于1996年離世,帶走了最后一聲"娘娘吉祥",也帶走了封建王朝吞噬女性的最后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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