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年輕的時候,我想成為除我之外的任何人。”2009年的《瑪麗和馬克思》以其獨特的暗黑童話風格和深刻的情感內核,講述了一段跨越年齡、地域與心理障礙的筆友情誼,被無數黏土動畫愛好者奉為經典。
在《瑪麗和馬克思》上映十五年之后,亞當·艾略特這位澳大利亞的動畫怪才終于奉上了他的第二部長片——
《蝸牛回憶錄》
兩部影片風格和人設相似,同樣有著貫穿全片的旁白敘述,小女孩和暮年之人的心靈私語,以及濃得化不開的孤獨氣息。
《瑪麗和馬克思》
不同之處在于,《瑪麗和馬克思》中的瑪麗,在原生家庭中無聊透頂,無人陪伴,這才促使她寫信給陌生人馬克思;而《蝸牛回憶錄》則不然,女主角格蕾絲盡管自幼喪母,但她卻擁有一位肯為她獻出生命的弟弟,以及給予她絕對自由的怪咖父親。
格蕾絲一家
可感傷疏離的氛圍,依舊籠罩在故事之中。父親驟然離世后,格蕾絲和弟弟吉爾伯特從此分別,被福利處送往不同的家庭寄養。格蕾絲的養父養母,看似對格蕾絲關懷備至,整日采用“鼓勵療法”,想讓格蕾絲樂觀積極,可實際上,這對夫婦沉浸于濫交和裸體派對。
而當格蕾絲天真地以為自己邂逅真愛時,后者不過是有著怪癖的“海王”。真正讓格蕾絲堅持活下去的,唯有遠在他方的吉爾伯特,以及忘年之交萍奇。
老奶奶萍奇
影片不斷用吉爾伯特的悲劇處境、生死反轉,以及萍奇的古怪魅力、臨終贈言,挑起格蕾絲的喜怒哀樂。我們完全可以將《蝸牛回憶錄》當做一部“怪咖”手冊,在這部電影里,你能看到或真摯或虛偽、或恣意或頹唐、或良善或歹毒的“怪咖”。
因兔唇缺陷而生性自卑的格蕾絲,無疑是片中最為特別的“怪咖”。
她將躲在脆殼中的蝸牛視為自我精神的寫照,從收藏到囤積,從外型靠攏到精神馴化,將自己對外界的逃避和恐懼的情緒,全然附著到一個個蝸牛收藏品中,恰似《變形記》里的男主人公格里高爾·薩姆沙。
但導演艾略特絲毫沒有流露出批判口吻,而是讓看似失去所有、孤苦無依的格蕾絲,在其他“怪咖”的照拂下,甩掉了蝸牛之殼,奏響了自卑者之歌。
這或許正是黏土動畫的魅力所在,其扭曲抽象的面孔之下,總會藏著一顆赤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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