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者
我站在深圳灣科技園的星巴克門口,望著對面騰訊大廈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突然聽到身后兩個程序員在吐槽:"咱們深圳搞AI就像讓張飛繡花——有力使不上勁??!"這句話讓我笑噴了冰美式,也讓我突然意識到:當杭州的AI公司用算法給人臉P上貓耳朵時,深圳的工程師們可能還在糾結怎么把5G基站的散熱片再削薄0.1毫米。
深圳科技圈流傳著一個"三個半老板"的傳說:任正非的辦公室永遠亮著臺燈,王傳福的生產線永遠轉著齒輪,馬化騰的服務器永遠閃著藍光,剩下半個是華強北柜臺上永遠充不滿電的充電寶。這座城市把"硬核"兩個字刻進了DNA,就像當年華強北的山寨機商能在48小時內復刻出最新款iPhone,如今的深圳企業依然保持著"給我圖紙就能造出宇宙飛船"的彪悍。
但問題就出在這里——當AI時代要求企業"既要造飛船又要編飛行程序"時,深圳的肌肉記憶開始"抽筋"了。2020年商湯科技在深圳設立第二總部時,驚訝地發現要找100個懂計算機視覺的博士生,居然要去廣州大學城挖人。反觀杭州,浙江大學人工智能研究所的學生還沒畢業,就被阿里達摩院、螞蟻金服、同花順等公司預定了。
如果說深圳是穿格子衫的鋼鐵直男,杭州就是穿漢服的程序媛。這座城市把"軟實力"玩出了新高度:西湖邊的茶室里可能坐著寫推薦算法的數據科學家,西溪濕地的游船上可能正在測試AR導覽系統,就連河坊街賣定勝糕的大媽,都能跟你嘮兩句區塊鏈溯源。
看看這些魔幻現實:
螞蟻金服的智能風控系統,每天要處理的數據量相當于把全杭州的龍井茶葉鋪滿地球表面3.7次;阿里的"城市大腦"讓救護車到達現場時間縮短49%,相當于每年多救回3000個"許仙";海康威視的人臉識別技術,能在西湖斷橋上準確捕捉到第10086次來打卡的網紅小姐姐。
更絕的是杭州的"產學研銷"一條龍服務。想搞AI醫療?浙大醫學院附屬醫院隨時敞開大門給數據;要做智能物流?菜鳥網絡的天量包裹任你訓練模型;就連想測試無人零售,都能在盒馬鮮生店里直接拿活蹦亂跳的帝王蟹當實驗品。
不是深圳不努力,實在是歷史包袱太甜蜜。就像天天吃燒鵝腿的壯漢突然要改吃輕食沙拉,深圳的轉型之路充滿糾結:
硬件思維陷阱:大疆創新曾想把無人機飛控算法外包,結果發現外面公司的代碼還沒自家工程師用示波器調出來的穩定;
成本敏感體質:當杭州公司豪擲千金買英偉達A100顯卡時,深圳企業還在盤算怎么用二手顯卡礦機組裝訓練集群;
場景錯配困局:比亞迪的工程師能把電動車續航做到1000公里,但要讓他們設計車載語音助手,可能會做出個用客家話報參數的"硬核導航";
最典型的例子是騰訊。這個擁有微信12億用戶的超級平臺,直到2019年才成立AI Lab,而彼時杭州的螞蟻金服已經用AI把保險理賠時間從3天壓縮到3秒。不是說騰訊技術不行,而是當你的主要業務是幫全國人民搶紅包時,確實容易錯過AI的第一班地鐵。
在深圳科技園的快餐店里,我聽到最真實的焦慮:"我們給華為做AI芯片封裝測試,利潤薄得就像腸粉的米漿皮。"而在杭州未來科技城的咖啡館,90后創業者們討論的是:"怎么讓AI畫出的雷峰塔更有水墨韻味。"
這或許揭示了一個殘酷真相:深圳在AI賽道不是輸在技術,而是輸在想象力。當杭州把AI變成寫詩作畫的文青時,深圳還停留在給AI上螺絲的工匠階段。就像當年諾基亞能造出砸核桃的手機,卻造不出觸摸屏的未來。
但別急著給深圳唱挽歌,這座城市最擅長的就是絕地反擊?,F在深圳灣超級總部基地里,大疆的無人機正在測試自主避障算法,比亞迪的工程師在教機械臂跳街舞,騰訊的AI已經開始給《王者榮耀》的NPC寫臺詞。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看到華為的AI詩人用5G信號寫情詩,華強北的柜哥用區塊鏈賣顯卡——畢竟在深圳,連掃地阿姨都知道摩爾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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