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躺在床上快要入睡時,突然感覺臥室開始變小,或者墻壁開始拉遠,你的身體也似乎在發生變化——雙腿不斷延伸,仿佛只要伸出腳趾就能碰到門,而你自己卻漂浮在角落里,看著自己不斷扭曲的身體……這并不是一場奇怪的夢境,而是一種叫做“愛麗絲夢游仙境癥”(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AIWS)的真實癥狀。
這種知覺扭曲的體驗其實并不罕見,約16%的偏頭痛患者曾有過類似的感覺[1],但直到今天,我們對這種現象的了解依然有限。在本文中,我們將一一探討以下問題:什么是愛麗絲夢游仙境癥?為什么我們的感知會突然“出故障”?我們將揭示引發這種現象的潛在原因,諸如偏頭痛、大腦的功能異常等,并詳細了解這種綜合征的癥狀表現和患者的感知體驗。希望通過這篇文章,讀者能對愛麗絲夢游仙境癥有更清晰的認識,了解這種神秘而又復雜的知覺障礙背后的原因。
什么是愛麗絲夢游仙境癥?
愛麗絲夢游仙境癥(AIWS)是一種罕見的神經學癥狀。1952年,美國神經學家Caro W. Lippman發表了《偏頭痛中的幻覺》一文,首次記錄了2位在偏頭痛發作時出現身體變形感的患者[1]。而后在1955年,英國精神病學家John Todd正式提出并首次使用了“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這一術語[2]。
Todd報道了6例AIWS患者,其中有的報告身體變形,有的體驗到時間加速或減緩,也有的感受到色彩變得暗淡或更加鮮艷;且這些癥狀大多伴隨著“人格解體”或“現實解體”的不真實感。
這些癥狀和劉易斯·卡羅爾(Lewis Carroll)在《愛麗絲夢游仙境》和《愛麗絲鏡中奇遇》中描述的情況十分相似。一些研究者推測,卡羅爾本人可能也經歷過這些癥狀,在故事中,愛麗絲經歷了幾種奇特的感受,回顧作品中那些不同尋常的描述,可以幫助我們更生動的了解這一疾病的病癥[3]。
比如,愛麗絲在掉進白兔洞時感受到時間減慢:“要么這口井非常深,要么她掉得非常慢,因為她在下落的過程中有足夠的時間環顧四周,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又比如,在第二章中,她喝了一個標有“喝我”標簽的瓶子中的液體后,身體縮小了;然后她吃了一塊蛋糕,變得巨大,以至于幾乎要觸碰到天花板。愛麗絲可能經歷了部分巨型體感障礙(macrosomatognosia)——“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奇怪!”愛麗絲喊道,“現在我像最大號的望遠鏡一樣張開!再見了,腳!”以及完全微型體感障礙(microsomatognosia)——“最初,她以為那可能是一只海象或河馬,但她很快記起自己現在變得如此之小,于是她很快認出,那不過是一只像她一樣悄悄溜進來的老鼠。”
?關于愛麗絲變化的圖像描繪,可以參考約翰·坦尼爾爵士在古登堡計劃中的作品:http://www.gutenberg.org/files/114/114-h/114-h.htm
到故事后來,她體驗了一種可以被認定為“人格解體”的感覺:
“我幾乎覺得自己有點不一樣了。但如果我不再是原來的我,那下一個問題是,究竟我是誰?”
在《愛麗絲鏡中奇遇》中,同樣也有關于時間和空間錯覺的描述——身體仿佛在加速,距離卻沒有實際前進。
盡管AIWS聽起來是如此奇幻和罕見,關于這一謎題的諸多碎片已經開始拼湊起來。
是什么導致了這種奇幻現象?
自2010年以來,關于AIWS的發表研究數量已經增加了一倍多[2]。2020年荷蘭萊頓大學的精神科醫生Jan Dirk Blom出版了一本專門介紹AIWS的專著[4]。而最近,研究人員終于揭示了關于這一病癥最大謎團之一:當人們進入“兔子洞”時,大腦中會發生什么?[2,5]
我們首先要從人類的感知本身說起,大家往往認為我們的腦子是一個畫布或顯示屏,展示著周圍的現實世界;但事實上,感知是一個主動的過程,大腦并不像相機那樣通過感官輸入記錄現實;它會對信息進行合成、解釋和重構。各種感知扭曲便是重構過程中出錯的后果。想要知道某種病癥與大腦在解剖上的關系,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收集經歷過該病癥的患者的大腦掃描數據,找出與常人有所差異的區域。
不過AIWS的個體差異性是如此巨大,所產生的扭曲結果也各不相同:微視癥(Micropsia)和巨視癥(Macropsia)分別指物體看起來比實際更小或更大;面貌變形癥(Prosopometamorphopsia)讓人覺得面部扭曲變形;形態失真癥(Dysmorphopsia)使直線看起來像波浪;而動視癥(Kinetopsia)會讓靜止的物體看起來在移動……
?圖源:Medlink Neurology
科學家們曾收集了多名經歷過AIWS的患者的大腦掃描和尸檢數據,發現了這種差異性也體現在解剖數據上——腦損傷作為成年人AIWS的第二大常見原因,患者們出現損傷的部位也分布在大腦不同區域,很難發現共性[6]。
但隨著對大腦研究的深入,我們知道大腦是一個互相連接的網絡,并且在過去十年研究技術的進步下,研究人員獲得了繪制這些網絡的工具。對照AIWS患者腦區的圖像數據,研究人員的分析顯示,有兩個大腦區域與AIWS相關的多樣病灶高度連接:一個是右側紋外體區,這個位于大腦后部的區域有助于調節我們對身體的感知;另一個是后頂葉皮層,它參與對大小和尺度的感知。二者一個是身體處理器,一個是大小處理器,一旦都處于失衡狀態,AIWS中關于身體大小變化的感知似乎就變得合理了。也就是說,盡管表面上看起來,AIWS可能是由一系列孤立的癥狀組成的“大雜燴”,但現在很明顯,相關的大腦區域構成了一個相互連接的結構網絡。
在了解了AIWS背后的大腦機制后,我們不禁好奇,這種奇妙的感知紊亂究竟是如何在人群中分布的?它與哪些疾病或健康狀況有關?這一切都離不開對AIWS的流行病學研究以及其與多種病因的關系的探討。通過梳理病例數據和分析發病背景,我們可以更深入地理解是什么觸發了AIWS,以及它可能隱藏的病理線索。
一項針對3224名13~18歲的日本青少年的研究顯示,微視癥和巨視癥的發生率在男生中為6.5%,女生為7.3%。此外,男性與女性的患病比例似乎會隨著年齡變化:在較年輕的群體中(5~14歲),男性更易受AIWS影響,其患病風險是女性的2.69倍;而在青少年(13~15歲)中未發現顯著的性別差異;但在16~18歲的學生中,女性患病比例顯著更高(56.7%)[7]。
在已發表的166例AIWS病例中,最常見的病因是偏頭痛(27.1%),其次是感染(22.9%),其中以人類皰疹病毒(EB病毒)感染占主導(15.7%)。其他病因依次為:腦損傷(7.8%)、藥物治療(6%)、藥物濫用(6%)、精神疾病(3.6%)、癲癇(3%)、外周神經系統疾病(1.2%)及其他(3%)。此外,還有約20%的患者中未發現明確病因。這一研究還發現,65%的病例發生于18歲以下的兒童青少年[3]。
?愛麗絲夢游仙境綜合征(AIWS)常見的6種病因. 圖源:Dr. Krishna Ravi
目前AIWS未被列入任何主流診斷手冊中,缺乏統一公認的診斷標準,也未開展大規模的流行病學研究,因此現有數據的可靠性受到影響,需要謹慎對待這些數據;越來越多證據也表明AIWS的視覺錯覺在普通人群中可能并不罕見。
現實中的愛麗絲們
病理學研究用數據告訴我們AIWS在兒童之間更為常見,考慮到由感染EB病毒引起的腦炎是兒童中AIWS最常見的病因,有研究人員認為這可能與兒童相較于成人更為強烈的免疫反應有關。
在許多兒童病例中,AIWS的具體誘因并不明確。位于布魯塞爾的用戶體驗設計師Carmen Vidal Fueyo 從6歲起直到青春期都經歷過AIWS發作。她的發作總是以一種突如其來的不祥之感開始,隨后便是感覺雙手迅速膨脹。房間里的物體似乎變得大得足以讓人窒息,或小到完全消失不見。她回憶道,這種發作每隔幾個月就會發生一次,直到青春期后她開始出現偏頭痛和眩暈,這種癥狀才停止[2]。
有一天,還是青少年的她偶然在X(當時叫 Twitter)上看到了一篇關于AIWS的帖子。“我甚至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她說。“這么久以來,那都是我生活中的一個謎團。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會發現自己得了腦瘤。”此后,她重新活躍于專門討論AIWS的社區Subreddit上,這一社區讓人們可以在無評判的環境中分享自己的經歷。Vidal Fueyo懷疑AIWS的實際發生率比報道的要高,尤其是在兒童中。這可能是因為兒童缺乏語言能力,無法向成年人準確表達這些體驗。甚至有科學家認為,AIWS或許是正常的,只是神經發育過程中的一部分,在這個過程中,大腦正在“調整其感知機制”,以準確感知世界——也就是說,可能我們所有人在年輕時都曾經歷一些微小的感知偏差。
還有的患者,盡管本人后面幾十年間都沒有再經歷過類似癥狀,但這種病癥依然是她生活的一部分。Lene的女兒在聽說了母親的經歷后,透露自己小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發作;這些癥狀經常令她感到害怕,直到青春期才消失。而現在,她五歲的兒子——Lene的外孫——也開始經歷這些癥狀。這通常發生在他疲憊的時候,尤其是當全家人在車里行駛時。
Lene在讀到相關的論文后,聯系了科學家講述了自己家庭的情況。研究人員表示出對此感到好奇,并懷疑基因可能在三代人都經歷類似癥狀中起了作用。Lene對研究人員可能得出的結論充滿期待。“我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也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理論去解釋這一切,”她說,“特別是為了我的小孫子。”
可見對上述這些患者來說,AIWS并不像名字所暗示的那樣,是他們生活中的一種奇妙存在。“這并不是一種美好的體驗,”Fueyo說。癥狀通常在夜晚發生,這總伴隨著深深的恐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害怕去朋友家過夜,”她說。她試圖向母親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卻很難描述清楚。可見除了探索AIWS背后的神經機制,我們還需要摸索出如何幫助患者或者患者家庭來應對這些癥狀。
?劉易斯·卡羅爾(Lewis Carroll),本名查爾斯·路特維奇·道奇森(Charles Lutwidge Dodgson),是19世紀英國著名作家、數學家、邏輯學家、圣公會牧師和攝影家,以創作《愛麗絲漫游奇境記》及其續集《鏡中世界》聞名于世。
神經與精神疾病與我們生活的另一個交集,體現在它與藝術的奇妙反應中,這可能源于疾病激發了人類的某些藝術能力,如寫作和繪畫。許多著名藝術家曾經歷過偏頭痛(例如畢加索、劉易斯·卡羅爾和德·基里科),一些研究人員認為他們的作品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偏頭痛特征的影響。特別的,偏頭痛對劉易斯·卡羅爾的文學創作中的影響似乎已經得到了驗證。
劉易斯·卡羅爾患有偏頭痛,這在他的日記中得到了廣泛證實[6]。他經常報告“膽汁性頭痛”并伴有嚴重的嘔吐,1885年他寫道他“第二次經歷了那種奇怪的光學影像,眼前出現移動的堡壘,隨后開始感到頭痛”。對于這種視覺障礙,1856年卡羅爾咨詢了著名的眼科醫生威廉·鮑曼。他還在家庭期刊上發表了一個人物的形象描繪,其中右半邊的臉、肩膀和手被抹去,這與偏頭痛視覺先兆中典型的右旁中心負性暗點相符。
《愛麗絲鏡中奇遇》中那些詭異而令人不安的描述,在兒童文學中實屬罕見,很可能也源自作者自身疾病的直接體驗。
總的來說,盡管AIWS的癥狀充滿奇幻色彩,但科學家和醫生們正在努力揭開它的神秘面紗,才能幫助眾多生活中的愛麗絲們解決他們的困擾。
科學與醫學的探索之路
1955年Todd第一次正式提出“愛麗絲夢游仙境癥”(AIWS)時,最初報告的主要癥狀,包括軀體感覺異常(somesthetic symptoms)、視覺錯覺以及一些與意識相關的異常體驗,如現實解體(derealization)、人格解體(depersonalization)、身心分離(somatopsychic duality)和時間判斷(time Judgment)的改變。在此之后,文獻中報道了大約170例AIWS病例,但如今看來,只有其中部分符合Todd最初的描述[7]。
目前,研究者們將患者分為3個亞型:具有體感知覺癥狀的患者,被歸類為A型,約占所有病例的9%;僅有視覺錯覺的患者,被歸類為B型,這類病例未被Todd描述,但卻是最常見的類型,占到了約75%;同時具有體感和視覺癥狀的患者,則被歸類為C型,約占16%。通過這些分型,研究者們試圖更好地理解AIWS的多樣性,并為診斷提供更清晰的指導[8]。
最近,研究者提出將A型AIWS患者與B型和C型患者區分開來,后者表現為超個人(extrapersonal)知覺失調,并將這兩類患者歸類為AIW樣綜合征(AIWLS, Alice in Wonderland-Like Syndrome)。然而,目前并沒有病理生理學上的證據支持這種分類方式[9]。
AIWS沒有特定的診斷工具,診斷主要依靠臨床癥狀描述,這也為治療帶來了一定困難。目前AIWS缺乏特效療法,以管理潛在病因為主的治療策略,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患者癥狀。
病因方面,較為確定的是AIWS與偏頭痛之間可能存在的神經生物學聯系。偏頭痛是成人AIWS的首要病因(占27.6%)以及兒童的第二大病因(占26.8%)。從病理生理學的角度來看,偏頭痛與AIWS之間的關聯,可以通過皮質擴散性抑制(CSD)對AIWS相關腦區的神經元效應來解釋。AIWS在兒童中更為常見,可能與兒童和成人大腦結構的差異有關:根據皮質髓鞘化順序,聯合皮層是最后發育的。因此,聯合皮層腦區的不成熟,可能解釋了為什么這些區域比同樣受偏頭痛影響的成人更容易受到CSD的影響。
迄今為止,偏頭痛與AIWS之間的密切關聯支持了這一觀點,但目前這仍然只是一種推測。此外,盡管急性感染(尤其是兒童患者)是AIWS最常見的誘因,但其在感染期間的病理生理機制仍未明確。值得注意的是,許多在感染期間經歷AIWS的患者后來被診斷為頭痛,因此,不能排除AIWS是某種偏頭痛等位癥的可能性——一些觀點認為,AIWS是一種致幻性偏頭痛(hallucinogenic migraine)。
總的來說,從偏頭痛到感染性疾病,AIWS的病因多種多樣,診斷和治療也充滿挑戰。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們或許能更好地理解AIWS,并為患者提供更有效的幫助。
總結
愛麗絲夢游仙境綜合征(AIWS)不僅是一種罕見的醫學現象,更是一扇窺探大腦奧秘的窗口。它提醒我們,現實感知并非絕對,而是由大腦精心構建的產物。當AIWS患者看到物體變大、變小,或感受到時間的扭曲時,這些奇幻體驗揭示了大腦在處理感官信息時的復雜性和脆弱性。正是這種脆弱性,讓我們意識到,所謂的“現實”,可能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主觀和多變。
AIWS就像一本未解的奇幻小說,充滿了未知與謎團。從偏頭痛到感染,從兒童到成人,AIWS的多樣表現讓我們不斷追問:大腦究竟是如何工作的?為什么同樣的神經機制會引發如此奇特的癥狀?這些問題不僅激發了科學家的好奇心,也讓我們對自身的感知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你是否曾有過類似的奇妙感知經歷?或許是在高燒時,或許是在極度疲勞時,那種短暫的“失真感”是否讓你對現實產生了懷疑?AIWS提醒我們,大腦的奧秘遠未完全揭開,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這場探索的一部分。讓我們一起思考、討論,甚至分享自己的經歷,共同揭開AIWS背后的科學魅力。
[1]Lippman CW. Hallucinations in Migraine. Am J Psychiatry . 1952;107(11):856-860.
[2]PARSHALL A. How Rare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Warps Reality [Z]. SCIENTIFIC AMERICAN. 2024: DECEMBER 23, 2024
[3]BLOM J D.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J]. Neurology Clinical Practice, 2016, 6(3): 259-70.
[4]BLOM J D.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M]. 2020.
[5]BERENS P, FREEMAN J, DENEUX T, et al. Community-based benchmarking improves spike rate inference from two-photon calcium imaging data [J]. PLOS Computational Biology, 2018, 14(5): e1006157.
[6]FRIEDRICH M U, BAUGHAN E C, KLETENIK I, et al. Lesions Causing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Map to a Common Brain Network Linking Body and Size Perception [J]. Annals of Neurology, 2024, 96(4): 662-74.
[7]MASTRIA G, MANCINI V, VIGANò A, et al.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A Clinical and Pathophysiological Review [J]. Biomed Res Int, 2016, 2016: 8243145.
[8]LANSKA J R, LANSKA D J.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somesthetic vs visual perceptual disturbance [J]. Neurology, 2013, 80(13): 1262-4.
[9]LIU A M, LIU J G, LIU G W, et al. "Alice in wonderland" syndrome: presenting and follow-up characteristics [J]. Pediatr Neurol, 2014, 51(3): 317-20.
關于追問nextquestion
天橋腦科學研究院旗下科學媒體,旨在以科學追問為紐帶,深入探究人工智能與人類智能相互融合與促進,不斷探索科學的邊界。如果您有進一步想要討論的內容,歡迎評論區留言,或添加小助手微信questionlab,加入社群與我們互動。
關于天橋腦科學研究
天橋腦科學研究院(Tianqiao and Chrissy Chen Institute)是由陳天橋、雒芊芊夫婦出資10億美元創建的世界最大私人腦科學研究機構之一,圍繞全球化、跨學科和青年科學家三大重點,支持腦科學研究,造福人類。
Chen Institute與華山醫院、上海市精神衛生中心設立了應用神經技術前沿實驗室、人工智能與精神健康前沿實驗室;與加州理工學院合作成立了加州理工天橋神經科學研究院。
Chen Institute建成了支持腦科學和人工智能領域研究的生態系統,項目遍布歐美、亞洲和大洋洲,包括、、、科研型臨床醫生獎勵計劃、、中文媒體追問等。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