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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張偉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痙攣起來。后視鏡里映出一張被手機藍光割裂的臉——那是他最后的乘客，一個戴著VR眼鏡的00后程序員，正對著空氣比劃著看不懂的手勢。

"師傅，您知道嗎？"年輕人突然摘掉眼鏡，"我們團隊開發(fā)的AI調度系統(tǒng)，能讓滴滴的運力成本再降47%。"

張偉的喉結動了動，車載香氛混著韭菜盒子的味道在車廂里發(fā)酵。

三年前，他也是用這種語氣向投資人匯報的，那時候他手里攥著國內首個AI代碼生成器的專利。

2022年的冬天來得比期權解禁早。當ChatGPT-4用十五分鐘重構了他們團隊三個月的成果時，張偉在喜提N+1大禮包的郵件里，第一次讀懂了什么叫"用魔法打敗魔法"。

轉行開滴滴那天，他在朋友圈發(fā)了張方向盤照片，配文"從造輪子的人變成蹬輪子的人"。

前同事們在評論區(qū)刷了一排"福報"表情包，CTO甚至貼心地推薦了腰間盤突出康復指南。

沒想到第二次死亡來得這么快。

去年十月，滴滴自動駕駛示范區(qū)的橙色燈光第一次刺破后廠村夜霧時，張偉正在給乘客講他當年參與訓練1700億參數(shù)模型的光輝歲月。

后座抱著MacBook的女生突然抬頭："那您現(xiàn)在怎么在開車？"

今夜，當?shù)?8輛Robotaxi閃著激光雷達從他身邊滑過時，車載廣播里傳出熟悉的合成音："北京市自動駕駛里程突破500萬公里，交通事故率降至人類司機的1/1200..."

儀表盤上的接單APP已經沉寂了47分鐘。

張偉搖下車窗，中關村大廈外墻的LED巨幕正在輪播新聞："某大廠宣布開源全場景自動駕駛模型，參數(shù)規(guī)模達3.2萬億..."

他忽然想起被優(yōu)化那天，HR總監(jiān)拍著他肩膀說的話："技術革命的車輪總要向前"。

現(xiàn)在他知道了，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當車輪自己會轉的時候，蹬輪子的人就該被碾進柏油路了。

手機突然震動，是妻子發(fā)來的語音："房貸又漲了，下個月孩子編程課該續(xù)費..."

張偉打開滴滴車主版，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接單資格旁邊多了個紅色嘆號。

點開詳情頁，跳出一行小字："根據(jù)最新監(jiān)管要求及平臺算法評估，部分駕駛員的反應速度已不滿足..."

后座的年輕人下車前留下了五星好評："司機師傅車技穩(wěn)健，就是變道猶豫時間比我們設定的風險閾值多了0.3秒。"

張偉把車停到海淀公園門口，樹影里鉆出幾個掛工作牌的年輕人。"師傅走嗎？去亦莊數(shù)據(jù)中心。"

為首的那個往副駕扔了臺服務器，"這玩意可比人金貴，得開平穩(wěn)點。"

車載導航突然黑屏，中控臺跳出藍色提示框："檢測到乘客為敏感設備，建議切換至無人駕駛模式。"

張偉的手僵在啟動鍵上，聽見自己脊椎發(fā)出生銹齒輪般的聲響。

凌晨四點零七分，最后一輛有人駕駛的網(wǎng)約車駛過永豐路。天邊泛起魚肚白，像極了三年前那封辭退郵件的底色。

張偉在后備箱翻出落灰的機械鍵盤，突然很想給那個寫出自動駕駛開源代碼的AI發(fā)條私信：

"你知道人類程序員最擅長什么嗎？是給棺材板釘釘子。"

（后記：本文完稿時，張偉已注冊成為某平臺AI訓練數(shù)據(jù)標注員。最新消息顯示，該平臺將于下周上線自動標注系統(tǒng)。）

----本文由AI完成，飛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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