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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注起來,以后不“失聯(lián)”~
“她”又被賣了。
最近,西班牙紡織品制造和設(shè)計公司STL宣布收購Christian Lacroix100%股份。
品牌又一次易主,也喚起網(wǎng)友對這個名字的記憶。
你可能在很多地方,聽聞Christian Lacroix。
“血雨腥風(fēng)”的歐美紅毯,美妝老板娘蕾哈娜會“卷”出一件22年前的水藍皮草。
奇裝炫人的Lady Gaga,會掏出一件古董華麗高定。
Christian Lacroix最常見的關(guān)鍵詞是#審美積累#、#華麗至死#以及#夢中情裙#。
是頭戴花冠,閃鉆浮星的吸血鬼新娘。
今夜,月光是她的頭紗。
是曙光繞身,紫紗輕舞的精靈。
細節(jié)放大,精致得讓人瞠目結(jié)舌。
金屬長成藤蔓,細珠結(jié)成花蕊。
是惡毒的反派皇后。
蕾絲黑紗,暗藏火焰,像拭不凈的血跡。
也是冷傲的摩登女郎。
性感網(wǎng)紗,氣場凌人,讓人想起那只潘海利根的狐貍香水:
玫瑰、麝香,微醺的杜松子酒。
《紐約時報》曾這樣評價道:
Christian Lacroix,就是高級時裝的代名詞。
前法國工業(yè)部長克里斯蒂安·埃斯特羅西則不吝贊美:
Lacroix,體現(xiàn)了我們國家的輝煌。
但世間事物一旦集齊了美+強,就往往難逃一個字——
慘。
2009年,巴黎圣奧諾雷郊區(qū)街,大名鼎鼎的高定委員會就坐落于此。
對面,一對老夫婦正在為要不要拍照而爭論。
“咔嚓”,鏡頭中留下的,正是Christian Lacroix商店的遺照。
這個被譽為“高定天花板”的牌子,已進入破產(chǎn)清算。
債務(wù)更是天文數(shù)字:4400萬歐元。
合計人民幣,3.3個億。
虧到奶奶家。
創(chuàng)始人望著一手創(chuàng)辦的同名牌子,嘆了一口氣:
“平衡藝術(shù)和商業(yè),總是無比困難。”
若用當今時尚圈的商業(yè)視角去看待Christian Lacroix,這位人人膜拜的天才,可以說是天方夜譚的“瘋子”。
他并非設(shè)計出身。
Lacroix大學(xué)主修的是藝術(shù)史,后又考入歐洲第二古老的巴黎大學(xué)攻讀服裝史。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位博物館館長。
后來,他認識了妻子,并以其為繆斯畫一些時裝草稿。
妻子看完驚了:你這畫的,比我看到的時裝還美!
在妻子的鼓勵下,又或者說,是想給愛人做真正的裙子, Lacroix正式進入時尚圈。
1987年10月,他推出了自己的第一個高定系列。
那夜,時裝編輯們在座位上激動落淚,觀眾將手中的玫瑰扔向這位時尚界的新王。
Christian Lacroix,一夜驚艷世間。
媒體將他稱為:盜取天神調(diào)色板的色彩大師。
歷史學(xué)家安妮·霍蘭德評價他“像畢加索一樣大膽”。
大膽的電光紫和淺綠色,平衡又巧妙。
金黃、珊瑚粉、皇家藍,極致的對比,明麗的交纏。
波點黑紗、綢緞酒紅、煙灰和亮粉柔紗,再搭配珠寶金飾。
一種絕不收斂的風(fēng)情萬種。
難怪有人嘆息,看完 Lacroix的作品,再看現(xiàn)在的時尚圈,就像是從饕餮盛宴到預(yù)制菜。
因為與其說Lacroix是在設(shè)計服裝,不如說他是將多年的歷史美學(xué),具象化。
《Vogue》有這樣的文字:
“回顧Lacroix過去的高級定制作品,仿佛看到了藝術(shù)家喬萬尼·博爾迪尼、弗朗索瓦·布歇和克里斯蒂安·貝拉爾的作品化為三維立體,基斯·范·東根和讓-奧諾雷·弗拉戈納爾的調(diào)色板被賦予了生命。”
“一個充滿未知的新時代前夕,拉克魯瓦的作品將我們與遠古和近代的過去聯(lián)系起來,讓人想起約翰·濟慈的詩《恩底彌翁》中的詩句:”
“美的事物是永恒的喜悅:它的美麗不斷增加;它永遠不會消失;但它將永遠保持。”
他當時地位之高,女魔頭安娜上任《Vogue》主編的第一個封面,就是以他的寶石鑲嵌十字架高定上衣,搭配牛仔褲。
他那時的影響之大,LVMH的總裁曾向他拋出橄欖枝,讓他接任Dior的大旗。
但他拒絕了。
因為在自己的牌子,他才能自由又瘋狂地,創(chuàng)造自己的天界。
Lacroix的座右銘是“永遠都不夠。”
他只選用最好的布料:薄紗、雪紡、塔夫綢、絲綢。
他必須要最細的工藝:巴黎最頂級的女裁縫,他的工坊就有100個。
一個釘珠,一片亮片,都完美無瑕。
一寸流蘇,半襲黑紗,俱天衣無縫。
一個小提包,都堪稱藝術(shù)品。
一點小細節(jié),都氛圍感拉滿。
看他的秀,就像是一場眼球盛宴,從前菜到甜品,全是碾壓級別。
右下角的小哥表情,就是最好的寫照。
尤其是Lacroix的“新娘裝”,幾十年來依然可以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秒殺一切。
從春光無限的繁花,到熠熠生輝的星辰。
從加冕日月的天神,到裙綻鮮花的圣女。
Lacroix的作品,像一場時空穿越,和現(xiàn)代流行格格不入,和商業(yè)爆款大相徑庭。
他解釋道:“我討厭周遭的世界,所以向歷史和藝術(shù)尋找答案。”
他用一種歷史學(xué)家的姿態(tài),向同質(zhì)化的文化工業(yè)宣戰(zhàn),用藝術(shù)家的變態(tài)追求,卷死了一眾同行。
但年底一算賬,別人賺得盆滿缽滿,他死得徹徹底底。
據(jù)統(tǒng)計,在最鼎盛時期,品牌都沒有實現(xiàn)盈利。
“卷”了22年,虧了1.5億歐元......
現(xiàn)實會狠狠打臉每一個“造夢者”,在時尚圈,銷量才是安身立命之本,美麗只算錦上添花之舉。
2009年,公司124名人員裁剩12名,品牌破產(chǎn)清算托管,Christian Lacroix黯淡下臺。
最后一場秀,由他老人家?guī)缀鮾A其所有獨力承辦,每位模特只要了50歐元的報酬。
他牽著品牌的最后一位新娘登場,揮揮手,告別了自己的時代。
再見了,自由、華麗又絕美的夢境。
這些年來,除了極少的致敬,他再也沒有回到時尚圈。
他為芭蕾和戲劇設(shè)計戲服,他成為了時裝博物館的館長。
也算是圓了少年時的夢。
但在采訪中,他依然會耿耿于懷道:
“I lost my name.”
我弄丟了自己的名字。
自破產(chǎn)后,同名品牌就成了資本的籌碼和市場的孤兒,16年來多次易主,顛沛流離。
如今又再一次被收購,前途未卜。
就商言商,Christian Lacroix無疑是失敗的總監(jiān),但對很多年輕設(shè)計師而言,他卻是璀璨的神話。
就像他本人面對破產(chǎn)時的低語:
“與其跟風(fēng)提供千篇一律的衣物,我更想為世界帶來一點美和快樂。”
那是他設(shè)計的初心,盡管帶著幻滅的宿命。
那讓人想起米蘭·昆德拉《笑忘錄》中的話:
所謂美,就是星光一閃的瞬間,兩個不同的時代跨越歲月的距離突然相遇。
美,是編年的廢除,是對時間的抵抗。
圖片丨網(wǎng)絡(luò)
編輯丨快樂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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