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王青峰

故事來自生活中的瑣事，有所藝術加工。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過度理解。感謝！

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大丈夫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這句話大概的意思是做人要簡單樸實，寬厚待人。我們身邊自然有不少這樣的人，但也有一些人，認為老實厚道就是笨，精明算計，做人才不會吃虧。

誠然，人的本質確實是逐利的，為了利益奔波、算計，也無可厚非。但萬事過猶不及，精明算計也是如此。精明過了度，算計過了頭，還把這些心思用到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身上。一開始，可能確實得到了利益，但到頭來，可能會失去更多。

我提著滿滿當當的五個飯盒，三菜一湯，加上一碗米飯，去老房子給老父親送飯。別看我父親一把年紀了，身子骨還算不錯。就算前幾年生了一場重病，差點都沒了。但撐過來之后，身體也慢慢恢復了一些。

原本老父親是和我們一起生活的，我在不遠處蓋了新樓房。但也正是這次生病，出院之后，老父親堅持要搬回老房子里來住。他找了很多借口，但我心里清楚，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他是認為我家新房子中有孩子。

他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走了，不想影響了新房子。老父親古板，有忌諱，為了子女，愿意自己受委屈。我和老婆怎么勸，他都不聽，只能順著他，搬了出來。不過家務活，燒菜做飯這些，肯定我們動手。這不，我提著食盒，給老父親送午飯。

結果我剛拐進老房子的這條小路，就看到有兩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我一愣，這是誰家走親戚，來問路的？走近一看，感覺這兩個人很面熟，然后依稀聽到院子里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皺了一下眉頭，趕緊進去。

看到老父親正在和一個男人推搡，我趕緊跑了過去，正想罵人，卻發現這個男人是我那消失了20年的大哥。我忽然就轉過彎來了，門口兩個我看著面熟的男人，是大哥的兒子，我的兩個侄子。一家人，怪不得看著眼熟。

我把飯遞給老父親，說進屋說，怎么都站在院子里。還沒等我哥說什么，老父親沖著我大喊一聲：“你腦子是不是不清楚，你知道他為什么回來的？還進屋說，說什么？和20年前一樣，拿走家里的錢，直接走人，一毛錢都不給家里人留下？”

老父親這話一出，我哥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然后說：“爸，我也是你的兒子，這次我帶著一家老小回來就不走了，我留在你身邊盡孝。”我父親冷笑，你弟弟忠厚老實，慣會被你迷惑，但我不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回來，是打什么主意。

兩個人一通扯皮，我總算反應過來了，我哥這是因為老房子要拆遷，才回來的。這么一來，我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知道我哥一直以來，和村子里的親戚或者朋友，是有來往的。要不然，拆遷的事情，剛起了一個頭，他怎么就回來了呢？

想通了這一點，我生氣了。這也表示，父親生病住院，他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卻讓我們找不到，不愿意回來。無非就是不想出錢，也不想出力。當初大哥結婚有了孩子，我還沒結婚，老父親就不愿意把家里的積蓄給我哥創業。

老父親勸我哥：“你們夫妻倆，就踏踏實實打工賺錢，家里養你長大，幫襯你結婚成家，也算是可以了。是你自己眼高手低，糟蹋了家里不少錢，這才讓家里的日子不好過。你弟弟已經退讓了很多了，家里的這點錢，要留給你弟弟結婚成家，你別惦記了。”

老父親覺得自己已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和我哥說清楚了。但他忘記了，已經被寵壞了的人，永遠不會知足。他只會在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認為別人占了他的便宜。所以我哥覺得，反正他的戶口不在村里，家里的老房子以后也不值錢。

所以他就拿走家里的錢，帶著老婆孩子走了。這一走，就是20年。生氣過后，老父親還是擔心這個兒子的。所以一開始，我和老父親到處打聽，到處找人，但都沒找到。村里有人說在城里見過我哥，也有人說，在隔壁省城見過我哥。

只要有人說，我和我父親就會跑去找，但很可惜，都沒找到。后來，我們也就放棄了。雖然后來，老父親嘴里已經不提起我哥，但我知道，他的心里，還是有所牽掛，畢竟是自己從小心疼到大的兒子。

徹底讓老父親寒心，說出以后沒有這個兒子的話，是他生了重病。當時的情況，真的很不好，我實在沒辦法，就找到了嫂子的娘家。我一直都認為，嫂子和她娘家是有來往的。我告訴孩子的外婆，我說我父親生了重病，說不定撐不過去了。

我說希望我哥能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一趟，別讓老父親帶著遺憾走。我說我和我父親，早就不怪他了，血脈親情，怎么可能會輕易舍棄。我甚至還在村里，到處說我老父親生病的事情，原本生病不應該到處說。

我這么做，就是希望萬一我哥還和村里的親朋好友有來往，那就能知道這個消息。結果，老父親斷斷續續在醫院堅持了大半年，后來又休養了一年，可我哥哥，愣是沒出現。老父親也是在這個時候，徹底死心，和我說，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兒子。

但誰能想到，我哥居然又回來了。口口聲聲說回來盡孝，可惜，不管他怎么說，怎么聲淚俱下，我父親都不為所動。人心不是一天變涼的，我哥對老家的事情，什么都知道。但自己父親生病，卻不回來。老房子要拆遷了，立馬就出現了。

20年了，如今說要回來盡孝，誰能相信。我父親實在不想看到我哥，直接就去村里，把拆遷置換的房子和拆遷款，全都留了我的名字。我哥是痛哭流涕，說老父親狠心，說家里老房子的面積這么大，能分不少。

兩套房子和200萬拆遷款，怎么能給一個兒子。說自己就算再不討人喜歡，至少也要分三分之一吧？我哥質問父親，說：“你就一點都不給我，你不知道我眼下的日子，有多不好過嗎？”老父親笑了，說：“怪誰，你自找的。我的錢和房子，我想給誰就給誰。”

我哥自然是鬧騰了，但沒有用。沒辦法，他只能說狠話，說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讓我父親徹底只有一個兒子。但有啥用？這件事情他不是已經做了20年了，我父親已經習慣了。后來我聽說，我哥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但我也沒心軟，但凡老父親生病，他回來了。即使沒有拿錢，就是照顧了幾天，這次拆遷，都會分給他一些的。但他自己把事情做絕，不管是一開始拿光家里的錢，還是20年都不回來，老父親生病都不出現。

都只能說明我哥這個人，面對親人，也精于算計，計較得失。結果，占了小便宜吃了大虧。你們說，家里拆遷，我哥什么都沒有，是不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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