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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面包夾知識

編輯|面包夾知識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前言

我從出生就沒見過奶奶，爺爺是個倔強的老頭，經常不滿意兒女們對她的安排，他有太多主見，我們家里沒人能做到他滿意。

在我的印象里，我們孫輩的幾個孩子都不敢靠近爺爺，擔心他生氣會打我們。

爺爺75歲時，腿腳更加不便，爸爸他們商量過后把爺爺送去養老院。

進入養老院半年爺爺就去世了，護工說，爺爺生氣不見兒孫。

01

我從出生就沒見過奶奶，爺爺是個倔強的老頭，脾氣火爆得讓人害怕。

小時候，我們孫輩的幾個孩子總是盡量離他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他，被訓斥甚至挨打。

爺爺對生活的要求極高，哪怕是做菜稍微不合他的口味，也會大發雷霆。可父親常說，爺爺年輕時是個能干的人，硬是靠自己的手藝把家里撐了起來。

爺爺75歲那年，身體開始明顯變差，腿腳不利索，眼睛也因為白內障變得模糊不清，眼睛做過一次手術后依然不見好轉。

父親和姑姑叔叔商量后，決定把爺爺送到養老院，讓專業的護工來照顧他。

爺爺這個此安排非常不滿，不一點不想去養老院，嚷嚷著說：“我有兒有女，為什么要住養老院？”

爺爺的倔強幾乎與生俱來。他年輕時是家里的頂梁柱，凡事都喜歡按自己的意愿辦，一旦有人反對，他總是“拍桌子瞪眼睛”，非要爭個輸贏。

哪怕是上了年紀，他的這股勁兒依然沒減。被送到養老院后，他更加怨氣沖天，覺得自己成了家里的“多余人”，享不了兒孫福，還被送到這里無人問。

剛到養老院時，爺爺對誰都冷著臉。因為爺爺腿腳不便，護工給他端飯到房間，他看都不看就說：“別浪費，我又不是要飯的。”

02

院里組織活動，他坐在角落里，拄著拐杖一聲不吭。每天，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盯著窗外發呆，看著院子里三三兩兩的老人聊天，而他卻始終獨自一人。

有一天，護工嘗試和他聊天，問他年輕時的事情。

爺爺一開始不搭理，但聊到他當年修房蓋屋、挑水種地的日子時，他的眼神亮了起來，話匣子也打開了。

他驕傲地說：“我那時候一天能挑三百斤水，蓋房子能上房梁！”

可聊著聊著，他的語氣又低沉了下來：“現在呢，連走路都走不穩了，還得靠人伺候，算什么男人？”

知道爺爺的脾氣，所以父親和姑姑們每周都會去探望他。每次，父親都會帶他喜歡的鹵豬蹄。爺爺吃了幾口就生氣放下筷子說：“這不是家里的味道，從外面打包的？”

父親勸他：“爸，您多吃點，身體好些了，我們就把您接回家，我和弟弟輪流照顧您。”爺爺冷冷地回了一句：“等我好了？怕是你們巴不得我在這兒待到死！”

自那之后，他愈發沉默，對護工的照顧也是一概拒絕，連家人來探望也不愿多說話。

其實，爸爸和叔叔也很無奈，我們幾家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沒有多余的精力時刻在家照看爺爺。

而且爺爺的脾氣，不愿意被人管，奶奶一走，誰說的話他都不聽。送到養老院也是為他的身體著想。

不成想住在養老院半年后，爺爺因中風住進了醫院。我們得知消息后，全家人都趕去醫院，可當我們要進病房時，卻被護工勸住了。

護工遞給我們一張紙條，上面是爺爺寫的一首小詩，字跡歪歪扭扭，但內容卻扎心：“命途多舛老無依，兒孫滿堂卻孤凄。不見親人好過日，生時不孝何需期。”

父親握著紙條，臉色沉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見他。姑姑忍不住落淚，小聲嘀咕：“這話說得太重了，我們哪里不孝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先和醫生溝通爺爺的病情。醫生說，爺爺的情況不容樂觀，這幾天隨時可能會走，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03

他趁著爺爺清醒的時候，獨自進了病房。病房里，爺爺躺在病床上，眼神渙散，看著來人卻沒有開口。

父親搬了張椅子坐到床邊，低聲說道：“爸，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我們真的是為您好。等您身體好了，我們就接您回家，不去養老院住了。”

爺爺依舊冷著臉不說話，連連嘆氣，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他們怕我亂跑，用繩子綁我的手，我一輩子沒受過這樣的罪。”

他小心翼翼地問：“爸，是護工干的？”爺爺點點頭，眼角溢出淚水：“你們說為我好，可把我送到那種地方，這算什么好？”

沒想到護工竟然這樣對老人，父親眼里滿是震驚和愧疚。父親再也忍不住，握住爺爺的手低聲道歉。

沒想到為爺爺好的決定卻讓他陷入泥潭，他發誓，等爺爺出院，一定把他接回家，好好照顧。

但天不遂人愿，爺爺身體各方面本就不好，一周后，他在深夜里安靜離世。

整理遺物時，我們發現爺爺寫的另一首詩：“春秋將盡身憔悴，獨憶家人心尤醉。彌留夢里笑聲繞，不見門庭空嘆息。”

父親看完，久久沉默。他終于明白，爺爺心中的孤獨和怨氣，從未真正消散。他后悔沒有早些接爺爺回家，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爺爺下葬的那天，父親跪在墓前，低聲說道：“爸，對不起，兒子不孝，沒能讓您安享天年。''”

從那以后，每年清明節，父親總會多停留片刻，默默站在墓前。他說，爺爺是個倔強的人，但也是一個一生為家付出的好父親。

只是，我們沒能早點明白他的倔強背后，是深深的孤獨和對家的依戀。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配圖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