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望明,男、1940年陰歷8月29日出生在湖南湘潭良湖鄉一個世代勤耕苦耘的農家,父母深諳惟有知識才可以改變命運,全家人節衣縮食供我讀書。1956年初中畢業后考入湖北藝術學院附中,3年后升入中國畫專業學習5年,一共用了8年時間學習美術,終于拿到夢寐以求,全家人都企盼的大學畢業證書。
1964年,在湖北藝術學院畢業后,我被分配到安徽省工藝美術中等專業學校任教,在安徽的5年,其中大量時間處于特殊動蕩時間,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參與運動、不加入派性爭斗,返回故鄉,聚精會神沉潛、蟄居在美術的鉆研和進取中,尤其對人物畫情有獨鐘,為我此后藝術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我是一個對家庭懷有深深執念的人,為照顧老人和家小,經多方努力調回湘潭。我被安排在湘潭一中教語文,其實這也是有名無實,當時的整個社會都在狂熱地派性爭斗,學校停課鬧革命,沒有課上、沒有書教,只是隔三差五到學校報個到、應個卯。對我來說,這正是筑底夯基增強本領的天賜良機。無論當時世間怎樣混亂無序,可我的心智始終無比敞亮,“亂世”總是短暫的,“穩定”才是國之根本。我堅信“天生我才必有用”,通往藝術高峰的路沒有捷徑,惟靠勤悟,機會總是給有準備和擁有才干的人。
1972年,全國搞美展,縣文化館知道我是正規美術院校科班畢業,點名要我代表縣拿出作品。
不負厚望,我創作的《山村夜校紅燈明》送到省里,與湖南省上報的另4件作品一同參加全國美展,展覽后惟我這件作品被選中參加出國巡展。
在文化部、中國對外文化協會安排下,我這幅作品同被選中的全國美展作品,以及當時全國著名美術家李可染、董希文、劉文西、關山月等大家的“紅色系列”作品,曾在阿爾巴尼亞、羅馬尼亞、南斯拉夫,西歐和拉丁美州巡展。
當年《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都從藝術和創意上給予了充分肯定和好評,阿爾巴尼亞藝術部長撰文說我這件作品簡明扼要、通俗易懂、藝術品味極高。
1974年,湖南選派援藏教師,我積極爭取被選中。到達西藏,被分派到拉薩中學從事思政和美術教學。邊陲雪域高原文革派系爭斗沒有內地那樣尖銳對立,教學還算正常,我的學識有了用武之地。
1975年,中國美術家協會決定,將在北京舉辦全國少年兒童畫展和全國年畫展,我的機遇也再次到來。
此刻離選稿送展時間非常緊迫,西藏自治區負責教育的領導和西藏美協要求,這次全國少年兒童畫展必實現“零的突破”,那怕只有一件作品入圍也是新的啟航。這項艱巨的任務落到我的肩上,盡管壓力巨大,但我信心十足、欣然領命。我從數百名學生中選拔出40多名對美術有興趣、資質好,15歲以下的學生組成創作訓練班。
西藏風土人情獨具特色,很適合創作、更適合兒童繪畫,我嘔心瀝血、廢寢忘食、精心組織、因人施教,孩子們也異常吃苦、勤奮鉆研、悟性極佳。經我會同西藏教肓部門、美協共同遴選了20余件作品送北京,15件作品入選全國少兒美展,聽到這一喜訊,十世班憚動情地說:湖南援藏老師教得好,西藏也能出人才。我在緊張教學之余,創作的《公社理論班》,也入選全國年畫名家展并獲得優秀獎。
1979年,我帶著西藏對我的肯定和贊譽回到家鄉,被安排在湘潭縣文化館從事群眾文藝和專職繪畫創作工作,亦師亦友的劉忠泉先生,無論是在生活上或是美術創作上,都給予了我極大的支持和幫助。這是我人生心情愉悅、藝術提高最快,讓人難以忘懷,無比珍貴的人生時段。
在湘潭縣文化館,我繪制了《大戰碧波潭》《黃楊擒龍》《南游記》《陳勝吳廣起義》等連環畫,創作了《思賢若渴》《夢梅圖》《采桑圖》等,這些緊扣時政、民眾喜聞樂見、寓教于樂的作品,經常被報刊采用。隨著成就、貢獻、名望、影響日增,我被推選為湘潭縣人民代表,不久又連任兩屆湘潭市政協委員。
鑒于我的美術造詣、社會公認有作為的人才,不久我被調入湖南省工藝美術大學執教,在此期間我創作出版了《一路春風一路歌》《自在快樂神仙》《和為貴》《牧牛圖》《簪花圖》《野趣》《人面桃花相映紅》既謳歌改革開放大好形勢,接地氣的作品,又充分體現筆墨技巧、構成新穎的表達圖式,我獨具特色的作品,專家肯定、同行認可、廣眾喜歡,多次代表湘潭參加湖南省和全國美展,1982年加入全國美協。
當年我不懂市場,只有一個途徑,將自已的作品向報刊投稿,每每換回一二十元稿酬,每月有這樣兩三筆稿費,便超出我一月薪水,心中便無比欣喜。不久聽人說我創作的《人有冰心夢有梅》《坦平大道直通天》在省展覽會上以極低的價格買走,幾年后幾經轉手,在香港、新加坡以數十萬元價格拍出。
為了贍養老母、負擔三個女兒農轉非,還要在城里買房安家,僅靠我在湖南工藝美術大學當“教書匠”,每月僅只五六十元工資,這個家是維系不下來的。此刻一位好心朋友,見我名氣不小,拉我去共同創辦企業,答應給我解決一切困難,于是告別體制內“鐵飯碗”―湖南工藝美術大學,去了他公司上班。
到朋友公司我當藝術總監,企業開始還紅紅紅火火,正常生產后產品銷售出去,貨款卻遲遲收不回來,因資金鏈斷裂而破產,體制內是回不去了,只有自謀生路。此刻,我上有高堂,下有子女,還有奔我而來的至親晚輩,每逢開飯一大家子十余人,一張園桌坐不下,好在夫人賢淑,里里外外把一個家打里得井井有條。所幸此時我已經有些名氣,只好放下臉面賣畫求生,勉為其難維持一家生計。
此時,中國改革開放初啟,百廢待興,被文革摧毀砸爛的廟宇也積極重振復興。開福寺管委會找到我,請我出手相助在羅漢堂一百余平方米的墻壁上繪制五百羅漢。由于寺廟正在恢復中,經濟十分桔據,能拿出4000元作為酬勞,當然這點錢只能說是杯水車薪。寺院對我寄予尊重和厚望豈有相拒之理,毅然接受佛托,我更名“日月居士”、“硯田耕者”,便投入到準備工作之中。
為感悟真諦領會慈航、在心中構成羅漢神形,我東出西進、南去北往,前往古寺名剎積累考察,鉤沉西藏叢林感悟、到圖書館博物館尋找參考資料。在天福寺的400多個日日夜夜,我聚精會神、心無旁鶩,調動一生積累和所學,借鑒石窟造型、西藏青銅佛像、廟宇菩薩、年畫門神,工寫齊上、線描重彩并用,反復廣泛征求寺院高僧大德、佛學專家、書畫名流、有識居士意見,先后五易其稿,繪出神形各異的五百羅漢圖。
當時任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看到我為開福寺繪制的神形兼具羅漢圖,連連稱好,不顧九十高齡欣然提箋“日月居士盧望明畫佛繪五百羅漢―趙樸初”,并笑謔“日月居士,誰賜你這么大一個號.....”。
湖南望城籍中國佛教高僧、中國佛學院院長、中國佛教協會會長一誠法師說“日月居士學佛畫佛功德無量”。此后,我被選為中國華夏禪畫院院長、中國佛教書畫院高級院士、世界禪文化聯誼會副會長、世界禪佛書畫家協會副會長、中國禪藝書法家協會副主席......。
有樸初耆老題箋、一誠法師首肯、廣大信眾擁躉,開福寺五百羅漢譽滿天下。一臺灣信眾參觀開福寺,對妙趣天成、形神各異、智度無極、意境卓然的五百羅漢,心生敬仰出資十多萬,從我這里請走180CM×4200CM沐手精心繪制的五百羅漢圖卷軸。見社會上這么多人崇敬、喜歡五百羅漢圖,我與曾在我生活最困難時扶助過我一把的企業合作,先后印刷了十多萬冊羅漢圖,組織職工有針對性到全國著名旅游景點、名寺古剎銷售,效果極佳。
有了資金墊底,不為生活所困,也有了實力支撐“齊白石藝術研究”深入推進,正當我全身心投入創作,《事能知足心常愜、人到無欲品自高》《人到冰心夢有梅》《一日不作一日無食》《細品鄉音即梵音》《一路春風一路歌》和把畫意轉向農村、對勤勞多奉獻少索取的牛系列―《宰相問喘圖》《大夢誰先覺》《致富之歌》等,一幀接地氣、符民情,極具價值、特色的作品,深受行家肯定、中外藏家看好。
十多年前,怡逢七秩,這是一個“為畫者”真正的黃金歲月,腹部疼痛逐日劇增,親人送我到湘雅醫院把各項檢查做完,說是肚子里長了一個腫瘤,這突如其來的惡疾對家人尤如晴天霹靂,我這個早已皈依佛門的人,對生死輪回早己了然。聽從醫生建議開刀切除,讓人憤怒的是當把我腹腔打開,醫生說血管太復雜、腫瘤不能取,又馬上縫合,可七萬元手術及檢查治療費一文不少,更可惡的是判斷我至多還能活三個月。
親人們將我轉回湘潭第一人民醫院進行保守治療,長期處于止血輸血中,用中醫中藥維系生命。三年多時間里為了全家生存和治療經費,我頑強地支撐起病體,堅持作畫與病魔抗爭。其間我參與了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中國民族書畫研究院、人民美術出版社組織的大型書畫慈善拍賣活動,我想在我生命倒計時、生命快完結時,最后給社會做一次大奉獻。我將自已一生最具價值的畫,精心繪制了24幅,無賞贈送,組委會反饋回來的信息說,我是全國書畫家中捐贈作品量大質優第一人,鄭州拍賣會上,我的每幅作品少則拍出十幾萬元,多的二十余萬元,總額突破300萬元。
興許我塵緣未了、興許我一生行善積德多,菩薩憐見保祐,就這樣保守治療三年多,肚子里的“毒瘤”竟消失于無形,真仍奇跡。
自我的作品在全國美展獲獎、繪五百羅漢圖揚名、創作特色獨具緊系鄉情的畫作,道內肯定、藏家看重、民眾喜歡,獲中國文聯、中國美協“百杰畫家”稱號。幾十年來我心地澄澈,堅定不為虛名利祿所累,因而我遠距傳媒,極少出版畫集炫耀自己。人到晚年我謝絕了高掛虛名,理不了事的會長、主席職務,但對養育我的桑梓故園深懷感恩,鄉黨要我擔任湘潭市美協顧問、湘潭市美協名譽主席、岳塘區美協名譽主席我皆欣然接受。
我一生只接受極具美術影響力的出版社出版了:中國美術館慶祝建館50周年《當代美術家盧望明作品集》、中國文聯出版社2013年7月第一版《中國美術教肓家盧望明》、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2013年7月第一版《中國實力派國畫家盧望明》,正因為量少才顯得無比珍貴。
回首從藝一個甲子,值得慶幸和聊以自慰的是,我的繪畫作品不是曇花,更不是快餐,之所以能與時代共存,價值不減、熱度不衰。至關重要的是我的作品不僅神形統一、構思嚴謹、繪技認真,既符合陽春白雪審美表達,又代表了下里巴人心聲。之所以能贏得廣眾同喜共好、國內外一致贊譽,因為我展現的是中國風、民間情,不僅擁有親和力,它把處世為人的哲理作了充分表達。為確保購買我作品的藏家辯真識偽,也以示尊重,凡出自我筆下的作品除多枚鈐印外,我還一以貫之慎重清晰地蓋上了我的指紋。
我撰《我的人生軌跡》,恭請30年前一見如故老友至今仍如初見,重慶文史專家、《現代工人報》社原社長,時年82歲的張川耀賢弟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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