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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年前,在央視節(jié)目《半邊天》上說出“我寧可痛苦不要麻木”的陜西農(nóng)婦劉小樣,最近又與主持人張越重逢了。她們在洱海邊暢聊,帶著故事、眼淚,以及更多的力量與勇氣。
20多年后,劉小樣仍讓人感動和難忘。“很多人說和自己握手言和,我不要做這樣的人,我要拿石頭打磨我這塊石頭。”面對鏡頭,她堅韌的眼神沒有改變,笑容依舊明亮,“用石頭磨石頭可是很疼的,可是我不怕,真的,我不怕。”
像西西弗斯一樣不斷推石頭上山,不斷重來,不斷用石頭打磨自己,不斷與生活對抗。這個關(guān)中平原上的現(xiàn)代版娜拉,也讓人想起美國作家芭芭拉·金索沃筆下那些野性而強(qiáng)韌的女人。這位斬獲普利策獎、美國國家圖書獎終身成就獎的作家,總能以其馥郁綿密的筆觸,在貧瘠的日常中開拓豐沛的力量,寫出獨(dú)屬于女性的“狠與美”。
在金索沃的小說《蝴蝶燒山》中,女主人公黛拉羅比亞就是一個像礦石原石一樣的女人。在她的一生中,廉價的事發(fā)生了一件又一件。在她漫長到幾近停滯的人生“打磨期”的末尾,一片被誤認(rèn)的異象般的山谷火湖,與遷徙途中如同神跡的蝴蝶群落,終于讓她的生活開始松動。
“她心里只剩下一條指令:逃跑。”
她決定不再做被困的女人,只繞著孩子和羊羔打轉(zhuǎn)。她決定出走,決定奔向更大的世界。她開始以本地向?qū)Ш椭淼纳矸荩尤肓藢iT研究帝王蝶異常遷徙的科研團(tuán)隊。過去那雙熟練修剪羊毛、烹煮食物的手,開始一點點學(xué)習(xí)如何使用精密儀器,如何為蝴蝶測量體溫、制作蝴蝶樣帶,以及,處理蝴蝶尸體。
到了小說結(jié)尾,黛拉羅比亞終于如愿離開了丈夫,帶著兩個孩子與最好的朋友一起前往另一座城市。她要去讀大學(xué),她要過一種不同于過往的生活。
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臺給了這部小說高度贊譽(yù),認(rèn)為“芭芭拉·金索沃以科學(xué)家對細(xì)節(jié)的關(guān)注和作家對不同人群的同理心,在《蝴蝶燒山》中勾畫出一位年輕女性人生的轉(zhuǎn)變和心靈的遷徙,同時她也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現(xiàn)實問題,并在這個世界里張開了她新的翅膀。”
娜拉,劉小樣,黛拉羅比亞……她們從來不是主流敘事里溫良恭儉讓的“好女人”,她們敢愛敢恨敢出走,甘之如飴地做著“不服”的女人。當(dāng)然,她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她們的生活松動搖晃,可她們?nèi)松鎴D卻也隨之變得開闊、豐繁。
本期薦閱:
芭芭拉·金索沃《蝴蝶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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