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1998年湖北綁匪懸案:18張紙條讓警方困惑九載,最終謎團揭開
2006年5月湖北省江漢油田公安原預審科科長徐燦身患重病,生命垂危之際。他再次走訪收集了1·30案件的有關資料,并對來訪的同事說:“我有生之年沒能看到這個案子告破,實為今生最大的遺憾。”
那么讓一個預審科長在生命垂危之際說出這樣的話,這個案子究竟是有多么駭人聽聞,又有多么曲折離奇。竟然說出死不瞑目。
故事還要從1998年1月30日臘月23這一天說起,臨近春節,神州大地喜氣洋洋,鞭炮聲此起彼伏,準備迎接著新年的到來。
湖北省江漢油田礦機研究所的張長庚一家也是這樣,但是不知為何那一天他的兒子張磊到了晚上七點都還沒回家,要知道平時在這個點之前他都會回家,這一下不由的讓張長庚一家慌了神。這時他們還沒往壞處想,不過還是急忙的出去外面尋找了起來。
在尋找的過程中有鄰居和他們說,張磊下午的時候和4個小孩在周嘰興隆河大堤上玩耍,可以去那里看一下他還在不在那里玩。
張長庚跑到周嘰興隆河大堤上尋找呼喊,可是除了寒冷呼嘯的北風,什么也沒有。張長庚又跑到油田礦機研究所利用單位的喇叭一直播放說自己的小孩張磊出去外面玩耍,一直未歸,如果有看到的請幫忙說一句或者送回來,不勝感激。
張長庚的鄰居同事好友知道后也幫忙去尋找,尋找的范圍不斷擴大,但很無奈,什么也沒尋到,在那個寒冷刺骨的大冬天,他們找了一整夜,什么也沒有找到,張長庚一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孩去了哪里。
第2天一大早,一位鄰居在張長庚的住所樓下發現了一只小張磊前一天穿的鞋子。鄰居急忙把這只鞋子拿給張長庚,張長根發現鞋子里面竟然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兒平安,不要報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到扒雞餐館門前樹下找紙條。”
張長庚這時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然兒子被綁架了,但至少平安。所以這時也沒有報案,而是按照紙條上的內容來到了扒雞餐館門前的大樹下尋找紙條。
這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兒平安,需帶6500元,(我已花5000元)用紙包好,31號上午10點送到七路車車牌下。”
綁匪的這種所作所為讓張長庚不知所以,想了想還是把這筆錢給湊齊了,6500塊錢在那個年代不敢說是一筆很大的巨款,但也不少,他思來想去還是報了警,畢竟張長庚是國有企業的領導。遇到大事還是有靜氣。
這樣一個綁架小孩案件,民警們還是很重視,他們在七路車車牌下提前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綁匪出現。
可是誰知張長庚和民警在七路車車牌下等了整整一夜,綁匪也沒出現,甚至布控在周邊的民警們連可疑人物都沒有發現過。
于是民警們讓張長庚先回家,他們在這里繼續守著,但誰知張長庚回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一個電話說:“你再去那個七路車站牌下面尋找紙條,紙條上有下一步的指令。”并且完全不給張長庚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當張長庚按照綁匪的要求再次來到七路公交車站牌,經過一番尋找,竟然真的,憑空的,詭異地找到了一張紙條,要知道這可是在民警們的布控下。他們怎么也想不通綁匪是怎么把紙條放到現場的。
可當打開紙條時,看到里面的內容時更是讓警方和張長庚汗毛倒豎,不寒而栗。
上面寫著:“首先,請同行的人回去,張雷在沙市,請按照我們的辦法,即刻見到他。帶著這個紙條,到向陽一中,我們要查驗放人,地點在中學對面,過馬路的報紙包中。”
可是當張長庚和幾名便衣趕到向陽一中時,綁匪依舊沒有出現,而是又留下了一張紙條,說:“將6500塊錢用報紙包好,放到設計院門口,乘車到沙市車站售票廳,舉紙條即可見人”。
而且這綁匪似乎擁有上帝視角知道張長庚已經報了警,在后面還警告式的威脅張長庚說:注意,后天我們將飛抵廣州,你兒也難處之了,若公了,錢心疼,兒心疼。
一句話,要錢要人,你自己看著辦吧。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態勢,讓張長庚和警方都十分被動疲憊。
此時警方不得不拿出了極大的耐心來面對這個狡猾的綁匪。警方一方面讓張長庚按照綁匪的指示進行下一步活動,而他們則是藏得更加隱蔽,調查的范圍更加廣泛。
可是當張長庚和警方來到沙市車站。按照綁匪的要求張長庚舉著紙條整整兩天,都沒有人上前和他攀談,也沒有人和他說過話。不知情的人可能都以為他是傻子。
警方這邊也沒閑著,警方不僅僅盯著沙市車站售票廳,還派人盯著飛機場,因為紙條上說要飛去廣州,如果綁匪要去廣州,那么必然要帶著張磊一起走,屆時也可以采取行動。可是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又只網到空氣。
張長庚的希望幻想一直被綁匪這樣來來回回搞得一次次破滅。
這時候警方都不由得懷疑。這綁匪好像很享受這種樂趣,而且不是為了錢,因為6500塊錢在那個年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違法犯罪之后才要這么一點,還是覺得很奇怪。
果然想到什么就來什么。他們在一新地點摸出來的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內容給警方與張長庚當頭一棒,上面寫著:“再加1000元告訴你兒尸體的位置”。
被綁匪連續的疲憊不堪焦急無奈折磨的張長庚看到紙條上內容時,頓時讓這中年漢子淚流滿面。說好的要錢,怎么現在卻說告訴我小孩子的尸體位置了呢。
沒過幾分鐘,綁匪又給張長庚來電話說:“找到那張紙條了嘛?別擔心,紙條上的內容只是嚇唬嚇唬你。如果你再讓警察參與,就立刻撕票了”
張長根此時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似的,一下轉悲為喜,雖然還沒見到小孩,也不知道小孩的狀況,但此時至少心理上得到了一點慰藉。知道小孩還是平安的。
警方也調查過綁匪的打電話,發現打來的地方都是一些公用電話打過去的,那個年代的攝像頭比較少,這個證據無法獲取到有用的信息。這也就導致他們不得陪綁匪一直玩著這個極度壓抑的游戲。
而當他們到達綁匪指定的地點,張長庚第一時間就是先找紙條,這張紙條上面寫著:“請先回家吧,明天早上六點,帶2500元到向陽汽車站門口鐵門外,相商具體接張雷事宜。主要從我們這方面安全考慮,請相信我們這行是守信用的”。
這時候警方和張長庚又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只有見過提高贖金的,沒有見過降低贖金的,難道綁匪綁架小孩不是為了錢。
但是警方詢問得知張長庚平時就是一老好人,在工作中也沒有得罪過人,這讓他們那種不好的預感始終纏繞在心頭,但很無奈還得繼續跟著綁匪玩這極度壓抑的游戲。
當張長庚再次來到向陽汽車站鐵門外的時。已經熟悉綁匪的套路的張長庚,先是在旁邊尋找紙條。這張紙條上面寫著:過橋順墻根(向右)見一亭,亭邊一倒凳,凳下有信。
可是當張長庚和警方來到綁匪說的地點時,看到了熟悉的場景,可是他們把周圍找遍了,也沒有發現紙條了。之前雖然一次次戲耍,但至少心里還抱著希望,但這一次沒有找到紙條,他們知道小孩必定是兇多吉少。
張長庚甚至以為綁匪會再次給他打電話,給他說小孩的動向,但守著電話好多天。也沒接到來電,他的兒子張磊和綁匪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訊息。
1月底到2月初這段時間張長庚和警察跟隨綁匪的紙條東奔西跑,他們以為再狡猾的犯罪罪犯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但無論怎么部署,怎么尋找。自始至終都沒有找到一點點突破口,只留下歪歪扭扭字跡潦亂的18張紙條。
時間來到1998年2月26日,也是張磊失蹤后的第27天。周嘰鎮的一個村名叫羅賢清在田地里給農田澆灌的時候發現有一個小孩在寒洞那里比較危險,他叫了幾句,但沒有回應,于是上前去查看,發現竟然是一具小孩的尸體,他趕忙打電話報警。
警方通過尸檢結果證實:死者就是失蹤了將近一個月的張磊,系機械性窒息致死,屬于他殺。這起綁架案又升級成了殺人案。
案情嚴重,立馬驚動了荊州地區和湖北省兩級公安。也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重視,畢竟綁匪這種駭人聽聞的手段,再加上對警方的與受害人的種種挑釁。
但是很無奈,受限于那個年代的刑偵技術與設備的不先進,再加上證據線索太少,這起1·30綁架殺人案,自然而然成為了懸案。
2006年湖北省公安廳對眾多積案陸續重啟調查,這一起十分玄乎的案件自然也提了上來。
2006年10月23日江漢市公安局重新成立了1·30專案組,重啟張磊案的調查。而當年參與過張雷案的民警鄭和如今是江漢市油田公安局局長,他也是此次1·30專案組組長。
專案組先是梳理了掌握的有關信息,就是這18張紙條,決定從這18張紙條中尋找出線索。
他們先是去了武漢大學拜訪了中文系的教授,向他們請教有關字體方面的問題。后面還到湖北省公安高等專科學校拜訪犯罪心理學專家,到武警中隊請教文檢工程師。甚至還請教了一些書法家,向他們請教一些書法方面的知識,但給到的信息都比較有限。
直到這一天油田招待所來了一輛警車,一位鶴發童顏。雙目炯炯有神的老者從車上下來,此人是省廳派來的著名文檢專家吳忠義。吳老也是中國第一批文檢專家,吳老雖早已退休,可是省里公安機關的一聲召喚,又匹馬掛帥悄悄的來到了油田。有了文檢專家吳老的指導,專案組可謂是如虎添翼。
警方人員對吳老說出他們的判斷,說這18張紙條發現的地點都十分分散,有的在荊州市,有的在沙市,我們警方判斷,這是外地人所為,而且字跡很不相同,懷疑是團伙作案。
聽完警方人員的分析之后,吳老也開始對這18張紙條進行深入的研究。
沒多久吳老就粗略的勾勒出歹徒的大致情況,他說此人應該是一名男性,并且是單獨作案,雖然字跡和文筆有所不同,但仔細觀看,字跡更像是同一人所為。而且此人練過字帖,他寫的字大多以宋體為主,兼有草體。
特別是閱后即撕中的那個“閱”字。跟一般人的寫法明顯不一樣,門里面的“兌”寫的十分夸張,最后一筆寫到門外面去了,這種在書法上叫做律動。說明此人必定是練過字帖。
并且在紙條上涉及很多詞語,比如說相商,適宜,差錯,飛抵。說明此人的文化水平必定不低。
還有一張紙條寫得非常整潔古雅,荊州市東門發現的。上面寫著:“過橋順墻根(向右)見一亭,亭邊一倒凳,凳下有信。”
這段文字頗有文言文的風味,連標點符號都運用準確,這更加說明此人的文化水平不低,并且他似乎也知道張磊的父親張長庚的文化水平不低。說明對張長庚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不了解張長根的文化程度大概不會用這種古雅的表達方式。畢竟和普通人這樣說話,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個啥。
“閱”這個字體的寫法和綁匪的文化水平基本可以推斷出此人要么有特殊的職業背景。要么是老師,要么是文秘人員,要不然就是工程技術人員這類人,需要經常寫這個“閱”字。
有了吳老給的這些信息定位之后,專案組終于有了大致的方向。油田公安處處長牛俊杰說咱們就從這18張紙條開始,把油田所屬各單位的檔案給他查個遍。
民警們于是進入了各單位的檔案室,對堆積如山的檔案進行大海撈針式的排查。由于這項工作太過于龐大,大家都在想方設法地縮小排查目標范圍。
當干警們把這18張紙條的地點標記出之后,發現有一個區域一直是空白。
江漢油田地處于湖北省潛江市的廣華鎮。緊鄰荊州和沙市,綁匪分別在荊州和沙市都丟下過紙條,在張磊遇害的地方丟了4次紙條,其他大都集中在向陽片區。
為何對方好像有意的避開了中間這三地,也就是五四水電廠橋頭居民這個片區周圍。但是丟紙條的地方離五四水電廠居民區都不遠,這感覺更像是為了轉移警察的視線,造成一種外地人作案動機。
而且這空白區域內還有兩所學校,一所是技工學校,一所是職工大學,另外還有一個則是鉆井隊,專案組首先是鎖定了職工大學。
當這個思路一旦打開的時候,有一名專案組成員一下子想起技工學校的保衛科科長華國軒也收到過一封這樣一封恐嚇信,上面寫著:為濟貧,向你借款1000元,希望你能照辦,我們不必動殺機……
當時這張紙條還引起了技工學校的恐慌,當然也有人不以為然,認為這是某個學生的惡作劇罷了,但是這張紙條還保留至今。記錄在案。
經過專家吳老的鑒定,認真比對,從專業的角度做出判斷說:這紙條和前面18張紙條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畢竟這文縐縐的話語看著實在是太像出自一人之手。
重案組和吳老也對1·30做出推理,認為此案當屬以侵財為目的案件。
而嫌疑人在文字里一再透露出他不低的文化水平。于是他們把目標鎖定在職工大學和技工學校這兩個單位。
但是一旦進入調查,又發現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因為職工大學有職工268人,在8年的時間中又陸陸續續進進出出高達240位。再加上進進出出的學生。技工學校的單位規模和情況與職工大學也基本相當,調查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千難萬難民警們還是去了學校進行排查,吳老這邊也沒閑著,他從這18張紙條中又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其中一張紙條上有條紅色條橫。就是在很多年前,單位文稿紙上都有一根紅色的橫杠。
于是吳老讓人拿來兩所大學當年定制的文稿紙,通過比對發現案發使用的正是職工大學的紙張,目標又進一步縮小,基本可以鎖定職工大學。
重案組的人員十分興奮,組長鄭和說:“我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潛伏了8年的殺人惡魔給挖出來”。
這時專案組兵分三路,一路調查職工大學現有職工,一路調查8年來調出的職工,還有一路調查當年在校的800名學生。
這天吳老也在職工大學的辦公室里認真的查看著職工的登記表,其中一張登記表,他看的特別的專注,很快吳老說請調來這個人的全部檔案,大家看著吳老手上舉起的檔案,名字裴直運。
很快就有相關人員把培裴直運的檔案調了過來,但時間已晚,職工大學的同志也要下班,吳老提出把他的檔案帶回去,吳老,隊長鄭和處長牛俊杰都在研究著裴直運的檔案。
經過一番研究之后,吳老十分肯定篤定的說,從筆記上來看,兇犯就是這個職工,這18個紙條與技工學校那兩張紙條就是他寫的。
2007年7月21日抓捕行動開始。民警們穿著便衣,兵分三路包圍著裴直運的住處,因為這個案件已經過去了8年,他可能在心里早已放下這件事了,他也以為自己早已安全。所以民警們敲他門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防備就開了門。
民警們對裴直運說:我們是油田公安處的,裴直運你被依法刑事拘留了。
這時大家才看清裴之韻的真實面目,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身上沒有幾兩肉,看著很柔弱,民警對他都還有點懷疑,是不是抓錯了,因為這樣一個人,怎么看也和殺人犯聯系不起來。
在向陽派出所的審訊室中,鄭和與牛俊杰等民警們對裴直運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審訊,裴直運呢卻是一直咬緊牙關,故作鎮靜,且一臉無辜的說:我犯了什么罪,你們為何要抓我?你們說,只要是我做了,我一定會承認。
裴直運這時候還僥幸的以為民警們沒有拿到可靠的證據,以為民警在炸他。
帽子叔叔說你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會抓你,你主動交代對你更有利。這場審訊的時間足足持續了5天5夜。裴直運就是不說。要不然就是說不知道,不清楚。
8月1日審訊人員讓裴直運抄寫那18張紙條上面的字。期間裴直運還是盡量避免自己平日書寫的習慣,寫到那個“閱”字時,還是沒能忍住平時的書寫情況。“兌”勾出了門外,當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完了。
這時他的心理防線才徹底崩潰,他癱坐在椅子上。于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綁架殺人的全部犯罪事實。
原來裴智運在1998年1月30日那天從老家回來。他準備乘七路車站回自己的住宿,在等車的時候,他聽到周邊附近有放鞭炮的聲音,于是他順著鞭炮聲看過去是4個小孩子在那里玩耍,其中有一名就是張磊。
天色已晚,其他幾名小孩子都回家去了,只剩下張磊一人在河堤上玩耍,裴直運湊了過去和張磊聊了起來。
裴直運從張磊的口中得知,張磊家的家庭條件比較好,從張磊的穿著也能看得出來,而且從張磊的口中得知,他父親是油田研究所的干部,還把家庭住址也一并告訴了裴直運。
裴直運立馬就在心中醞釀了一個陰謀,他想要劫持這個小孩,向他父母敲詐勒索。但是張磊是一個7歲的小孩,有點懂事了,裴直運一個柔弱書生想要綁架這樣一個小孩子,也不容易。
直到最后一班末班車都開走了,他還沒有搞定張磊,于是邀請張磊去他家玩耍,但張磊以跟他不熟,拒絕了。于是裴直運又說我給你買鞭炮,你跟我一起回去,張磊還是拒絕不同意。
于是裴直運就說,那我和你玩轉圈圈的游戲,兩個人轉啊轉,轉了很多圈,把張磊轉的暈頭轉向。張磊一不小心摔到了河堤旁的一個污水溝中。當裴直運把張磊撈起來的時候,發現張磊張磊滿臉是血,并且牙齒也掉了好幾顆。并且小弟弟處也遭受到傷害。
張磊不由得疼的哭喊了起來,這一下把裴直運嚇得不輕,急忙捂住張磊的嘴巴,往河堤邊的稻田里跑。跑了大概300米的時候,發現張磊被捂得快不行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掐死了張磊。然后把張磊扔到涵洞里面去了。
之后培植運利用這18張紙條,一方面想勒索張長庚一筆錢,另一方面當他發現張長庚已經報警了以后,就到荊州沙市放紙條,目的就是為了誤導警方,讓他們以為是外地的團伙作案。
裴直運一個大學老師本應不差錢,為何他會做出如此禽獸的行為呢?
原來裴直運是湖南省監利縣蓉城村人,家住農村,家境非常困難,他的弟弟上高中和大學都是他在供。
再加上自己結婚沒多久妻子又懷孕,又要吃各種營養品,導致他嚴重入不敷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讓他倍感壓力,于是起了歪心思。
有一次學校需要推銷一批皮鞋,他主動申請說自己去,但最后卻沒有把錢交上去,而是自己貪污了,之后不久,學校需要去北京采購一批教材,他又主動請纓,在這期間他又挪用了公款8000元。
裴直運對這種飛來橫財有一種莫名的爽感,但爽過之后,又意識到自己將會陷入這種恐怕的處境中,一旦學校查起來,自己的事情難免暴露,到時面臨的將會是身敗名裂。
越想越怕,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再搞一筆錢。于是他向技工學校的保衛科科長華國軒寫了一封敲詐勒索信。但誰知人家當他不存在。
那一次裴直運雖然沒敲詐到錢,但像是給他指明了一個方向,于是在看到小張磊時萌生了一個這樣可怕的念頭,這也就是為什么他這樣隨機的謀害小張磊。
而這18張紙條為什么出現得這樣莫名其妙詭異呢?裴直運說:是自己在事先就提前放好了,一開始是為了防止不測,但是哪知最后一張紙條用完了,他也不敢去領走這6500塊錢贖金。
警察為什么問他:為什么是6500塊錢。
裴直運說:沒想好,隨便寫的。
2008年4月30日案發10年后裴直運。在江漢油田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在潛逃多年的日子里,他其實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慌和焦慮之中。警方對張長庚一家也報告了這個消息。
最后再說一下裴直運家和張長庚家此事件之后的生活。
先說裴直運,他在讀書時就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學習能力,在大學的時候還是班級的班長,而且他除了在專業領域之外,在文學,航空,星象,字體上都有比較深的研究
他在同事眼中,學生眼中。同學眼中,一直是一個勤奮好學,認真負責的好老師。但因性格內向,不善于與人交流。導致朋友沒幾個。大家對他的熟悉程度也不是太深。
但是有一點他們知道,就是裴直運嚴重缺錢。這也是裴之韻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之一,因為他覺得自己這么優秀,為什么還會缺錢。
再說回裴直運的生活,在殺害小張磊之后,裴直運的日子也并不好過,他內心既有負罪感又存在僥幸心理,他曾經一度想要調往新疆。但因放心不下父母和家人又打消了念頭。
在2003年的時候與第1任妻子離了婚,關于離婚的原因,裴直運說是兩人的性格相差太大,并且他認為自己的罪行遲早會被發現,早離婚就不會拖累到妻子與小孩。
他的前妻則認為是兩人是經濟原因導致離婚,裴直運的家庭負擔太重了,裴直運的家人親戚來的太頻繁,裴直運好面子,每次來都會給他們一些物品或者金錢,這給他們的這個小家庭造成了太多不便。
并且在他們離婚的時候,裴直運還欠學校好幾千塊錢,以至于他們倆總是為了金錢吵個不停。
離婚后,裴直運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打牌賭錢這兩件事情上,因為需要支付孩子的撫養費和弟弟的大學學費。
這也就導致他除了對工作認真之外,對打牌這件事也極為上心,他還成了當地的麻將高手,幾乎是場場都贏錢。
后來他娶了一個來四川來的打工妹,被捕之后,裴志運還說自己積了德,做了好事。就算他被抓了,但通過婚姻已經把打工妹的戶口調入到油田,還有工作也不算害人了。
在前面也說了,他在工作上也十分認真,經常加班加點完成課題研究,被捕時他還是三個課題研究組的負責人之一,而他發表的一些關于地層的論文,在油田專業里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無論再努力,如何再有作為,都無法洗刷掉他的罪惡,再加上內心的恐懼。
他學會了酗酒,據說每次都能喝一斤多,經常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甚至他還寫了很多的散文和小說,裝了厚厚好幾冊,當然他也把他的犯罪過程給寫了下來,放在辦公室的抽屜中。不過這個在他被捕的三年前因為害怕還是把它給燒了。
甚至也不知道是虛偽還是真的良心,裴直運說自己在八年中經常良心發現,想要給被害人張磊家里寄錢,一次都沒有寄就是。
即使是在看守所中裴直運的嚴打舉止,也無時無刻保留著一種智力上的優越感,對自己之前的優越經歷。輝煌經歷,如數家珍。
可能正是因為這種狹隘偏執的優越感,讓他總想要投機取巧,快速致富,從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就比如說他在工作的時候就挪用過兩次公款,一次是買皮鞋的錢,一次是挪用采購教材的8000元。
長期以來對金錢的渴望,給他帶來的不是強烈的奮斗愿望,而是多次以身試法后的不思悔改,甚至自鳴得意。這也是他犯下滔天大罪的原因吧。這也注定了他的悲慘結局。
張長庚家則是悲慘得不能用悲慘來形容了,張長庚夫婦在失去愛子張磊兩年之后,又生下一子,他們夫妻倆對這兒子格外的珍惜,看重,關心。平時的要求也極為嚴格,從不讓他在外面玩,一放學就要立馬回家。
小孩幾乎沒有任何自由空間。直到小孩高三那年,張長庚夫婦決定在學校旁邊租一個房子,方便小孩陪讀。
他們以為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定不會再重蹈之前的覆轍,但是哪知長期以來對小孩變態般的控制,讓小孩沒有任何自由空間,過的生活極為壓抑,在高三開學的前夜,小孩子從樓上跳了下去。
這篇文章極為壓抑感慨,裴直運因為一己私欲不禁毀了自己家,也把張長庚一家撕毀的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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