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冰雪寒天
文/劉振勛
“小雪”的節氣剛到,寒流便從大西北來到了遼北,隨之一場大雪降臨,氣溫也驟然下降。我在溫暖的樓房里,看著落雪一點、一點地將潔白鋪滿整個視野。時而在想,這場大雪來的如此早,對農村,對城市的利與弊。
雪,依然在下著……,我坐在松軟的沙發上,眼前放著一本雜志,手捧著一杯熱茶,看著片片雪花飄落在對面的樓房,枯樹的干枝上。靜靜的欣賞著這潔白、猶如水墨畫般的美麗景色。
我的思緒在漫延著,忽然就想起了我兒時故鄉的冰雪寒天。
童年的冬天,我最盼望下一場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便可以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尋找飄飛的詩意。
我的故鄉在遼河西岸一個叫河夾心的小村莊,二百來戶人家,分住在五個自然屯。冰雪寒天的冬季,腳步也變的悠然起來,村邊南河灣的柳樹林,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干和主枝杈,遠遠就能看見樹尖上的鳥窩,鳥兒們并排站在枝頭,抖著翅膀,搖晃著腦袋,呢喃耳語。河已經結上了白亮亮的冰。每天進鐵嶺城的人們從冰封的河面上走過,踏出一條曲曲彎彎的冰雪的小路。
小村莊的雪很美,瀟瀟灑灑,沉穩而清秀,在冬日的陽光照射下,更加展示出它的美麗。小村莊的雪常常是無聲息地來到大地,有時它是循著夢鄉而來,悄悄地鋪滿了曠野,裝點了一切!等待開啟的是一個驚喜的黎明。那雪總會將一切漂浮于空氣中的塵質吞噬,使空氣非常潔凈清新,天空變得澄澈蔚藍。
小村莊路兩旁的榆樹上掛滿了厚厚的冰雪,真有“千樹萬樹梨花開”之感,房子和柴火垛及畜舍都復蓋著厚厚的皚皚白雪,把整個村子封個透實,滿眼雪的世界,五個自然屯之間望去好像一個個小雪包,昂首沉靜的臥地大地上。被大雪覆蓋的田野更是空曠無垠,或遠或近的山谷,平川,樹林在雪光的映襯下,銀裝素裹,妖嬈無限。
鄉村的雪是無私的,無論溝壑,還是樹林、原野,都會盡情地享受雪的撫慰,那雪毫無吝嗇地敞開胸膛,將一切擁入胸懷,收獲后的大地在它的安撫下,好似蓋上厚厚的白棉被,讓大地睡個好覺,恢復著元氣,而當春天到來時,它又將自己悄悄地融化,把溫濕的生長環境讓給蘇醒的大地,讓給勤勞的農民。
寂寂的小村莊,靜靜的遼河,清澈的天空,漫步的閑云,幾聲雞啼,幾聲犬吠,幾聲人語,幾許童趣。江南人贊自己的故鄉“連放舟的舟子都是多情的”,而我們北方,我遼北小村莊故鄉的冬天,卻是靜謐多情的,是祥和溫馨的,是浪漫而又充滿夢幻的。
雪后的夜晚,房檐下的冰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晶瑩剔透,那些草垛上的銀色華蓋熠熠生輝,被抽開了一角的草垛邊還有饑餓的麻雀在覓食,這不懼寒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蹦跳著,平添了一抹撩人的煙火氣息。
雪!也是文化,精美如蘭花瓷。
雪,這個字本身就是詩,無需韻律章法。小雪羞澀,步子也輕,像風,小雪可以是米粒,可以是碎屑;大雪有指甲蓋大,大雪甚是鵝毛。小雪紛飛大雪至,遼北冬天漸露崢嶸,銀裝素裹。這時我自然的朗誦出“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飄雪的日子,彌散著清新,洗禮著我疲憊的靈魂。眼前的景物都籠罩著一層銀色,隱隱約約的變得朦朧起來。故鄉飛雪, 雪落雪融,月缺月圓,幾十年的時光轉眼而過。冬雪依舊,可故鄉的小村莊已回不去了,只能藏于記憶的最深處。
特賦詩二首:
冬雪
川野寒風舞漫云,應時飛雪遍鋪銀。
結冰小巷路人緩,取暖屋檐麻雀臨。
誠請知音熱題議,品嘗美酒大杯斟。
吟詩作賦行歌令,樂住鄉間雅趣尋。
瑞雪
神女九霄銀絮舞,潔白如玉陌田茫。
農人聚坐閑談樂,期盼豐收糧滿倉。
(本文系水緣文學(ID:sywxwk)原創首發,作者:劉振勛)
劉振勛簡介,筆(網)名:閑庭信步,遼寧省鐵嶺市縣級退休干部。退休18年中,在全國97家報刊發表文學作品1300多篇、200多萬字,另有詩詞1200多首。出版個人專著五部(詩詞3部、散文2部)話劇劇本一部;編輯出版文學作品二部。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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