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詞爛調
看完《國色芳華》原著,李荇之母崔夫人的無腦刻薄,最讓我反感。
不得不說,相比于清華郡主、杜氏等出身宗室的惡毒貴婦,崔氏這種助紂為虐的無知婦人才最膈應人。
她為了不讓李荇娶和離了的牡丹,鬧得李家和何家差點斷親不說,還上趕著為寧王府的孟孺人拉皮條,要把牡丹抬去做沒名沒分的姬妾。
看著這個所謂的表舅母裝著清高好心的無辜善人樣,打著替自己著想的旗號說著羞辱自己的話,牡丹只氣得暴跳如雷。
一直以來,何家固然多有仰仗李元的官家地位,可也沒有白白欠下那些人情,總是找機會在其他方面補足了。
就算她之前害怕牡丹拖累李荇,陰陽怪氣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何家眾人也知情識趣地忍了,并明確表達了不會高攀他們家的態度。
所以說,崔夫人此舉未免顯得欺人太甚,不管李家對何家有多少情分,也經不住她如此三番五次的折騰。
可笑崔夫人高高在上慣了,眼看寧王都失勢了,她還不改刻薄討嫌的本性,去求蔣長揚和牡丹向景王為李家父子求情,卻又放不下架子。
她也不想想,若非丈夫、兒子和小姑子一直苦苦維系著跟何家的關系,就憑她身為親長卻禍害人家的女兒那一件事,她上門被打出去都是活該!
01、只做親戚。
真要說起來,李元這個從四品的寧王府長史,其實也是出身低微的商家。
直到李元這一輩,才僥幸做了官,并憑著謹慎精干善于鉆營得到了寧王重用,總算熬到了總管王府府內事務的這樣一個官職。
正因為這樣,他兒子李荇縱然只是替寧王在外做生意辦差,可有那目光如炬的人早就看出了他的優秀和潛力。
畢竟,自從太子兩年前早逝后,同為皇后所出的寧王就頗得圣眷,靠著寧王這座大山,李荇的前途根本不是問題。
所以,崔夫人才越發鉚足了勁兒地要給李荇精挑細選一門好親事。
雖說世風流行“高嫁低娶”,可對于李荇一直掛在心上的商戶之女何牡丹,崔夫人卻一點都不待見,更是萬萬不會答應他把人娶進門的。
而她要給兒子娶的媳婦,除了家世品行這第一等重要的,身體康健這一條也不容忽視。
不說牡丹的和離之身,就憑劉家惡意散播的那個牡丹“病壞了身子,生不出孩子”的謠言,她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與其如此,我不如從一開始就斷了他的念想!他要幫她出火海,他要幫她出氣,都可以,但就是娶她這一條,我堅決不許!”
所以,當李荇因幫助牡丹和離,而遭到對其恨之入骨的劉暢的設計報復,崔夫人才會那么慢待登門探望的何家人。
對此,何家人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兩家的關系雖然還不錯,可繞山繞水地,就隔得有點遠了,平時一點小麻煩讓人幫忙倒也罷了,牡丹惹上的這個大麻煩卻是不一樣。
當娘的心疼兒子,對他們家有些怨氣也是正常,從總體來看,崔夫人這個表舅母當的還算是不錯的。
而且,一開始,何家看李荇對牡丹舊情未了、體貼有加,確實存了等牡丹和離成功之后再跟李家結親的打算。
奈何崔夫人既看不上何家的家世,更看不上有著病弱之身的牡丹,話里話外表達的意思隱晦但也很明白:
他家愿意和何家做關系密切的親戚,互相拉拔,互惠互利,也愿意盡力幫助牡丹,但不希望更近一層。
有劉家的教訓在前,再看到崔氏這個態度,本來還抱一絲希望的何家也趁早死了那個心思,從此跟李家只做親戚。
至于剛從劉家那個火坑逃出來的牡丹,也早就過了做白日夢的階段,明知會遭公婆嫌棄,就算李荇再喜歡她,她硬嫁過去又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所以,她就算能看到李荇的好,也明白他對自己的心,可兩人畢竟還沒到“非卿不可”的地步,在冷靜分析之后,還是選擇了冷靜地接受。
當然,何家并非忘恩負義之輩,又剛被李家幫過大忙,就算這樣也沒對李荇做什么難看的嘴臉,只是不再讓牡丹跟他單獨相處!
02、潑污水。
可憐李荇,本想徐徐圖之,可美夢還沒開始就碎了。
他原先的打算是,等寧王妃順利生產,就拿在何父幫助下買的那顆珠子和手里積攢的幾件功勞,借機向殿下討個恩典。
結果,眼瞅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娘卻先他一步斷了這個可能,還給他相看起了門當戶對的官宦讀書人家的女兒。
而法壽寺里牡丹委婉但堅決的拒絕,則相當于掐滅了他最后一絲念頭。
畢竟,李荇自有其遠大的報負要實現,寧王也有意讓他跟五姓女聯姻,她既然不愿退一步做他的側室,那就不該成為他的絆腳石。
而李荇也知道,牡丹說的都是實話。
父母和心儀的女子,兩者他都割舍不下,可父母對他的期望太高了,就算寧王應了他,他們失望之下,將來一定會把氣間接出在牡丹身上。
李荇深感挫敗,可讓他就此放手,又不甘心,想到牡丹短時間不會再嫁,他也只能先拖著不娶。
當李荇還在苦苦尋找水到渠成的機會時,崔氏為了徹底斷了他的念想,竟然無腦地放了個大招。
寧王府的孟孺人,以牡丹收了她一個手串為由,要抬她進府去伺候寧王。
本來,這種事誰攤上都要惹上一身騷,可崔氏正想跟何家翻臉,才打著“就是達不成這目的也不會再和這家人有牽扯”的心思接了這個拉皮條的惡差。
她要親手砍了樹,看老鴰還怎么叫?
崔氏本就抱著惡意而來,生怕一開口就被趕出去,竟先發制人地一張嘴就主動攻擊譴責牡丹,根本不給牡丹辯白的機會。
只聽她憑借混跡商場官場多年的功力,巧舌如簧地睜著眼說瞎話,就算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紅的說成綠的,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崔氏一上來就把帽子扣到牡丹身上,說她失德在先,“雖無許婚之書,但受聘財亦是”,又許她給寧王做了姬妾的各種好處。
她先是不分青紅皂白把污水往牡丹身上潑,又各種威逼恐嚇加利誘,其實無非就是為了坐實牡丹居心叵測勾引男人等不好聽的惡名,好逼她乖乖聽話按著他們的布置來。
至于她和李家,則仍然是高貴清白,正氣凜然的。
然而,她低估了牡丹的剛烈,也低估了何家人到底有多不好惹。
當她帶的禮物被牡丹的三嫂甄氏扔出來時,她尚且還氣惱地厲聲高罵:
“是條狗養它幾年還知道報恩,是個人幫了多年的忙,卻因為一件小事情就翻臉不認人,簡直是狗都不如!”
可當她看清牡丹高舉著的那架紫檀木床頭小屏風上清清楚楚地寫的那句話,頓時就只剩冷汗直冒了。
“我何惟芳與寧王府長史李元無親戚關系,我所有的行為都是自愿的,無人逼我,不怨李元。”
牡丹一擺出那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拼命姿態,崔氏立馬就心虛了,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事兒搭上寧王和李元的臉面,這個責任她擔不起。
只見她發揮混跡官場、商場多年才練就的能屈能伸,腆著臉打起了感情牌,承諾立刻回絕孟孺人,這才攔住了同歸于盡的牡丹。
03、本性難改。
崔氏因一個沖動起的毒心,差點毀了牡丹和何家,也差點毀了李元幾十年熬來的名聲前途。
真要說起來,何家和李家之間,說得好聽點,是彼此的人情,說得難聽點,便是利益相關,雙方并沒有誰欠誰。
可崔氏此舉,卻無異于親手斷了兩家幾十年結下的情誼,若非李元姐弟倆和李荇在事后都極力周旋補救,兩家必定老死不相往來。
李荇在聽說自己老娘的所作所為后,就明白自己和牡丹再也沒有可能了:就算是牡丹不會因此恨上他,但他也是無顏再見牡丹的。
然而,即便把兩家的關系攪得天翻地覆,被兒痛斥子又被丈夫責怪,說不定還要承擔孟孺人的遷怒,崔氏都沒覺自己做錯了。
她實在是不想讓兒子跟他父親那樣,明明能力資歷都不比別人差,卻因為出身不好被人嘲笑是暴發戶,于仕途上一直蹉跎至今。
好不容易才等來清河吳氏這門親事,就連寧王都看好,她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它因為牡丹的存在而泡湯。
為此,哪怕沒人能體會她這個為人母親的心情和難處,她還是狠毒地用那串手珠做聘財威脅牡丹,而聽到兒子要為牡丹抵命的氣話,她更是不惜以死相挾。
在她看來,李荇固然會難過一陣子,卻不會難過一輩子。
事實證明,李荇是個理智而有擔當的男人,他深知自己若是再優柔寡斷必會害了牡丹,為了這種事不再發生,才會發誓“此生永不見她”。
在眾人的合力周旋下,牡丹的事兒最終由德高望重的汾王妃出面解決了,李荇也如崔氏所愿娶了清河吳家的十九娘。
按說,像吳十九娘這種世家女,出身高貴,人又端莊大方俏麗,還能極大程度地提升李荇的身份,絕對是崔氏的最理想的兒媳婦了。
奈何崔氏實在是目光短淺而不自知,偏偏把好好一個兒媳婦往仇人的方向發展。
剛開始,崔夫人也確實相信這個出身名門的兒媳目光一定比自己高遠,為人處世也一定比她厲害。
吳十九娘嫁到李家后,確實做到了出身高貴而無傲氣,文雅大方又知書達理,并且也真能在前途和事業上給李荇很大的幫助。
然而,等到她頭胎生了個女兒,一心想抱孫子的崔氏就原形畢現地開始作起妖來。
由于李荇一如既往地親女兒夸妻子,還把她硬塞進房里的人都打發了,她才發現世家女也不是那么好娶的。
可她這個婆婆一貫讓十九娘做主慣了,對此還什么話都不好說,只能在孫女洗三時裝病給客人看,變相地打十九娘的臉。
她自己苦心求來的兒媳婦,沒有當親人養,反而當成仇人處,這不是無知短見是什么?
而風水輪流轉,李家因寧王失勢而危在旦夕,牡丹嫁的蔣長揚反而靠著景王水漲船高,崔氏為了丈夫和兒子的身家性命不得不求上何家的門。
然而,許是在何家人面前趾高氣昂慣了,人家不計前嫌地以禮相待,她反而越發不自在,還盡說些不咸不淡的刻薄話。
比如說,她明明眼紅牡丹生了一對兒龍鳳胎,卻偏要故意埋汰那倆孩子的個子小,而那句“小門小戶的女兒”,又把在場的所有女人都罵了進去。
話說,哪有這樣求人和賠禮道歉的?
奈何崔氏一點不知情識趣,被得理不饒人的甄氏一頓痛腳給踩得,當即就無限委屈的紅了眼圈,只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她就是做錯了一件事,可那也是沒法子,被何家人給逼的,怎么就不能體諒她這個做母親的一顆心呢?”
可她也不想想,明明是她擺譜擺慣了,上門求人還拉不下臉,又仗著丈夫跟何家多年的老交道,不識趣地在眾人面前拈酸拿喬。
就算何家人感念李荇父子的好,也只用給李荇父子好臉色看也就夠了,卻沒必要把崔氏放的臭屁全給接下。
當然,何家斷然不會坐視不理,就是女人們忍不住出言擠兌她,也并不是真要和她算什么舊賬,不然根本就不能讓她進這個家門。
怪就怪,她自己不拿出誠意那把兩家的心結解開,反而還埋怨十九娘出這個主意是無事找事,平白讓她受委屈。
最后,就連李元都看不過去,訓斥她待十九娘太過了,勸她目光放長遠一點,再像以前那樣凡事不留余地,吃虧的人還是她自己。
這些話,崔氏聽沒聽進去不知道,但看在吳十九娘不敢歇氣又懷上的第二胎,她至少知道間接安慰一下了。
畢竟,她要是再因為拎不清拖了兒子的后腿,不僅會不得兒子媳婦尊重,也是自找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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