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陶舜財經
一場跨國房產風波在華人圈引起圍觀,這是“潤時代”華人財富全球流動的一個小剖面。
進入“疫時代”以來,海外市場成為中國企業尋找增長點的目標和依靠,對于個人來說,類似的遷移遷徒也呈現一股小潮流。
作家土家野夫的泰國房產項目,就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誕生的。
當時,人們普遍陷入封控焦慮。從市場角度看,有人通過制造焦慮賺錢,就一定有人通過舒解焦慮賺另一邊的錢。野夫的泰國房產項目屬于后者。
據作家李大眼的自述:
2020年4月4日15:13分,因風城憋在家里的我和尊者在手機里天南海北聊游學、開酒吧民宿、開麻將館。15:37分,尊者正式詢問:“這兩天就要把清邁抱團的方案發給你,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到底要不要。”
抱團方案就是“方舟計劃”:鑒于鍋內壓抑環境,尊者力邀朋友們前往清邁買房享受美好生活,在朋友圈大力宣傳“君子不倚危墻之下,我們要在亂ju末shi中為自己打造一個方舟”。
李哥眼睛大,公眾號:定西的鴕鳥大yan李哥:我終于可以說說清邁那點事兒
這事兒的本質是名人帶貨。
“方舟計劃”是一個“人傳人”的房產帶貨項目,項目發起人顯然就是土家野夫。李大眼是被他吸納進來的名人客戶,同時又發展成為名人級別的帶貨人。
但是根據李大眼的自述,他對房產質量極度不滿意,而且由于房產定價過高,他不愿意掙這個帶貨錢,把返利提成全部返還給了買家:
我直接跪在四面佛前發誓“我掙了一分錢,遭天譴,尊者造謠,也遭天譴”,有業主作證。
李哥眼睛大,公眾號:定西的鴕鳥大yan李哥:我終于可以說說清邁那點事兒
簡要的引述到此可以結束,想要了解更多來龍去脈的讀者,可以自行閱讀上述文章,以及公眾號《別人清邁》的相關文章,各位自行判斷是非。
相對明確的事實是,該處房產的開發本身在法律意義上采取了類似于工業園區旅游園區的開發性質,所用并非住宅用地,據說全小區共用一個電表,導致電價畸高,飲用水資源也相當匱乏,需要業主自行過濾,更麻煩的是購房者的產權無法落實,相當于只拿到一紙居住權,而且由于整體的產權掛靠有一定風險,這個項目的產權相當堪憂。
在中國,只有居住權、辦不出產權證的商住公寓,在很多城市也并不鮮見。通常,他們的交易價格都會偏低,至少低于能辦產權證的同類公寓產品。
對于購房者來講,買到這種房子,肯定算是踩坑了,這是一部分野粉稱購房人自身要承擔責任的原因。但這肯定不全面,該處房產的交易是雙方,甚至是三方多方的事宜。
該處房產能夠賣出很多,最主要原因還是動用了這幾位名人的朋友圈影響力,以及吸引了粉絲購買力。實際上,與某某某當鄰居,一定程度上可能成為這些粉絲下訂單的主要原因。產權上的爭議矛盾,與情感上的前喜后厭,是交織并行發生的。
該項房產風波讓人們看到,跨國房產投資是一個隨時觸雷的事情,想要做好,并不容易。泰國的房產更是如此,那里的法律規定,外國人購置的房產,在二手賣出的時候只能由外國人接手,這使得外國人在那里炒房成功的概率大為降低,失敗率大為增高。我可以簡單地這么來說:外國人投資泰國房產,無利可圖,甚至可能血本無歸。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我所看到的是更悲哀一面,那就是這批有意無意以自由派為標簽的人,當他們從事商業活動的時候,是如此的稚拙和格格不入,以至于讓一樁生意,弄得像村夫村婦的情分,弄得像請君入甕的騙局。
明明是購房合同,非要稱為“購房私函”,明明是合同糾紛,非要談什么人的“清譽”“情義”“諸君”。
對現代文明理念與工具的隔膜,使得這樁當代房產糾紛,呈現出一系列前現代的丑態。
諷刺在于,他們為了躲避封控去了泰國,卻在泰國自行復制了封控模式:
這里說一件令我出離憤怒的事:大家知道,泰國對Y情管kong很寬松(這正是當初買房重要理由),有一天,小區一個11歲小女孩羊了,她被懷疑傳染給小區其他人,C女士便組織批dou說這家人,某某還斥責這家人故意放du。待這家人轉陰后,甚至專門搞了一場線下大批斗,這戶女主人解釋“我們真不是故意的……”,被喝斥“閉嘴,讓你老公先道歉”。大家正是為了躲避fengkong才逃到寬松的清邁,沒想到你親自當大bai了
李哥眼睛大,公眾號:定西的鴕鳥大yan李哥:我終于可以說說清邁那點事兒
我不想說最初誰就是故意制造了陷阱,或者沒有制造陷阱。我只是對于這批人(無論賣方與買方),在商業與法律知識方面的欠缺,感到深深的遺憾。
尤其是,當人們指出了上述若干問題的時候,在一些微信群里,野粉們說,人總是要掙錢的云云,還有人說風涼話“說得好像中國房產無糾紛一樣”。人要掙錢就可以欺騙朋友和粉絲嗎?中國房產有糾紛,慢慢都在解決的,您這泰國房產呢?當然,如果雙方愿打愿挨,外人也沒啥可說的,現在的問題是,很多的購房者這些年都在抱怨和尋找解決方案。
該處房產的總標的并不高,每戶的總價也不算很高,所涉及的人群也不算廣,尤其是,跟中國這些年新聞所見的爛尾樓和鄭州房產風波比起來,這都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那么為什么這宗事件重要?
不是因為標的額的多或少,而是,在過去的二三十年里面,自由派在市場經濟的上升階段,收獲了很多的正面評價,在那些年,除了少數人做了犧牲品,不少人的生活其實也過得不錯。而這兩三年,市場經濟進入下行的階段,這些問題就凸顯出來了,過去被大好經濟形勢所掩蓋的對商業文明格格不入的缺陷,暴露無遺。
更麻煩的是,當他們面對這些矛盾糾紛,仍然似乎并不愿意走進法律的框架,而是依然在尋找道義情義層面的解決。甚至,有些洗地者還祭出“被迫害狂想”,用陰謀論來給房產缺陷辯護。
甚至,據李大眼的自述文章,野夫他們作為房地產開發商,面對業主的維權,不惜利用泰國的執法制度,先是把某家人的鄰家保姆遣送回國,導致男主人被沒收護照,配合刑調,限制出境。
他寫道:“該名業主家里還有5歲的兒子和10歲的兒女,目睹斷水電、抓保姆、扣護照、父親被帶走接受刑調,心靈得受多大傷害。”
這像是誰的手法?這不是青出于藍嗎?
還有比這些自黑更讓自由派難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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