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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PUA到反殺,只在她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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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來源:Unsplash

前情提要

吳鑫的手記記錄了他四年艱辛的城市生活,也在沉默中還原了當年車禍的真相。兩起案件背后牽扯出的數個行業利益網絡成了破局的難題,面對威脅,恐嚇,和自我內心掙扎,夏予珍明白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勇敢,也需要格外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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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流

11

劉賀新能抓住韓恬,和順源市一家修車行分不開關系。

那天清晨,興勝車行的卷簾門剛剛升起,一輛車就橫沖直撞地開到了店門口。開車的是一個用黑色頭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唯一露出的雙眼里帶著疲憊的血絲,是開了好幾天夜車的司機才會有的那種疲憊。

車子是一輛老式的別克轎車,保險杠被撞掉了,車身還有多處剮蹭。女人著急忙慌地下車,留了一個聯系方式就要離開,被店里值班的維修工小李攔了下來。

維修車輛需要留下行駛證做抵押,車身補漆可以,但他們做不到原廠效果,而且時間比較長,要訂購珍珠漆得再多個三兩天。對于小李的這些說明,女人就像沒聽見。她只說盡量修補,能修復到什么程度就修到什么程度,兩天后她會來把車取走,行駛證她也不能留下。

女人又補充了句,這輛車是她借家里親戚的,兩天后必須還。說完就離開了。

小李對女人的怪異行徑耿耿于懷,他疑心過,這說不定是女人偷的贓車。這個猜想在他隨即檢查輪胎的時候卻被一個更可怕的推論覆蓋了。

輪胎里有血跡。

車頭雖然有很多撞擊和剮蹭的痕跡,卻十分干凈,幾乎沒什么灰塵,一定是被擦洗過了,但是輪胎縫隙里的血跡卻被路上的泥土覆蓋了起來,無法輕易發現。

這是動物的血,還是人血?小李不敢怠慢,打電話報了警。他沒有想到的是,警方竟然直接詢問他,車牌號是否為:青V76498。

在順源警方的協助下,劉賀新他們來到了興盛車行,根據車行的監控判斷,女人就是韓恬。這輛車來自承源的一家租車行,是被盜車輛,已經撞死了一個人。

劉賀新他們分析,韓恬把車開來修車行的目的應該是想修好后還回租賃公司,如果她會按自己說的兩天后來取車,那么他們只需在店里守株待兔。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她會在這兩天改變主意,選擇棄車而逃。

順源市一年四季風沙都大,出門戴頭巾是這里很多婦女的習慣。兩天的時間里,盡管對韓恬的搜索一刻沒停,但韓恬就像是一粒沙子,回到老家順源市后就立刻溶于漫無邊際的大漠中,自始至終沒有露面。

車胎上的血跡和車里殘存毛發的送檢信息,第二天就有了結果。和劉賀新他們判斷的一樣,血跡是高森的,車內的生物信息是韓恬的。

第三天凌晨,劉賀新就帶人來到興盛車行布控,他讓小李把車停在了車行停車場的空曠處,十分顯眼,以便韓恬出現時迅速控制她。

現實是,他們想多了。韓恬確實出現了,只不過沒有偷偷摸摸,也沒有任何防御,甚至沒有戴頭巾。她穿著干凈的襯衫和牛仔褲,沒有拿任何東西,走到車旁,注視了一會兒車,然后就四下環顧著,像在等人。

警員們一擁而上將她扭起胳膊壓在車前蓋上的一瞬,劉賀新甚至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羞愧,仿佛他們一群人在欺負一個小女孩。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退了,因為他發現比起抓捕韓恬,更艱難的下一步是讓她開口。

從坐上警車,到去順源市局交接,再到返回承源市,一路上韓恬一言不發,甚至不點頭也不搖頭。不論他們對她軟磨硬破,還是高聲恐嚇,她都像聽不到一樣。蒼白的臉麻木得就像印在了平面的紙張上。

她唯一的一次波動,是在他們得知順源市警方找到了高森的遺物的時候。

順源市警方通過監控倒查了韓恬提車前的行動路線,最終追蹤至梅莊的一處短租房。他們進入房間搜查,發現了高森的身份證還有錢包、手機等隨身物品。錢包里的錢和證件都沒有動過的痕跡,只有兩臺手機,雖然還能開機,但里面的所有信息都被刪了個精光,相冊短信和通訊錄空空如也,幾個社交軟件的賬號也全都注銷了。

“是你干的嗎?為什么要刪掉這些?”劉賀新問坐在警車后座的韓恬。

韓恬沒有說話,嘴角卻有些抽動,無法判斷是緊張還是竊喜。

原來她的沉默是一種炫耀,一種示威。她心里一定在想,是我想讓你們抓住我你們才能抓住我的。劉賀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相信回了承源一定能找到讓韓恬開口說話的辦法,畢竟夏予珍還在承源。韓恬身上的那種執拗和自以為是,也莫名讓他想到了夏予珍。

“沒關系,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有辦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歸案了,你在我們這里就是透明的,知道嗎?”劉賀新冷冷地朝后座扔下一句話。

看著面前延展的高速公路,他聽到后座傳來了一聲細如蚊蚋的聲音,幾乎淹沒進了胎噪聲里。

“高森,該死……”


清晨,夏予珍來到承源市局會議室,得知抓捕韓恬的全過程后,她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韓恬說的沒錯,高森該死,但她不該把自己也賠進去。而且在知道韓恬如此坦然又如此堅決的態度后,她心里的某種聯想也變得更加清晰了。

“昨天我們又磨了她一晚上,但她還是什么都沒說,雖然我們可以繼續打時間戰,但只有韓恬這邊開口高森的案件才能告一段落,警力才能集中回吳鑫的案子上面。所以我們覺得,還是盡快讓她開口,確認事實比較好。”劉賀新對夏予珍說。

“這件事還得你去試試,就像上次你跟郭文如溝通那樣,不要站在警方的立場上,主要是開導她,讓她打開心扉。”

“明白,劉隊,一會兒可以多給我一些時間嗎,在我和她談完之前盡量不要打斷。”

“當然。審訊室里有收音,我們會在隔壁收聽。”

審訊室里,韓恬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雙手被拷在扶手上。夏予珍對韓恬的第一印象是,她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即使周身的氣場十分陰冷,她還是花一樣美麗年輕。

夏予珍轉身問帶她進來的警察:“可以幫她打開一會兒手銬嗎?”

警察沒有說話,似乎在聽耳麥里傳來的聲音,片刻后他直接走向韓恬,幫她解開了手銬,然后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夏予珍和韓恬兩個人。她們彼此注視著,目光都沒有躲閃。只是夏予珍僅僅是在注視,而韓恬的眼神中卻帶著不屑的打量。

三十八個小時,她拒絕喝水,吃東西,也幾乎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微微干裂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散發著銅墻鐵壁的氣勢。該說的話劉賀新他們肯定都說遍了,面對能狠下心來殺人的韓恬,單像從前勸導郭文如那樣絕對是不夠的。她需要特殊的策略,甚至是賭博,賭一個一擊命中,讓她不得不開口的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坐在隔壁的劉賀新幾乎要急出汗來,不知道夏予珍在里面搞什么。

終于,在夏予珍進入房間近十分鐘后,監聽設備中傳來了第一句聲音,是夏予珍的。

“你不說話……是因為吳鑫也說過,讓你不要說出真相嗎?”

劉賀新和眾人都蒙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夏予珍會在韓恬面前提起吳鑫。

其實就連夏予珍自己都摸不準,她只是在看到韓恬的那一刻堅定了猜想。在吳鑫的筆記中那個攔住他的女孩,那個讓他在車禍后數次回想起甚至影響了他最后決定的人,就是韓恬。

韓恬的神情透露出驚訝,并因此變得松懈。

“你知道吳鑫已經死了嗎?他在死前留下了很多秘密,并且交代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不要說出去,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夏予珍繼續問。

韓恬忍不住開口:“他是自殺嗎?”

“你不是第一個猜測他自殺的人。”

“我最后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缺了條腿,躺在病床上,像個活死人。”

“但第一次遇到他時,你其實沒有想到后面發生的這些吧?那時他剛從外地旅游回來。但和你見面后不久他就發了狂,在店里面暴打了高森,再然后,他就遭遇了車禍,一切都變了。”

夏予珍冷靜地敘述著,韓恬緊緊皺起了眉,原本固執地挺得僵直的脊背微微蜷縮……

“你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你殺高森應該不是為了給吳鑫報仇。但我想,你應該知道吳鑫車禍的真相,還有他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對嗎?”

韓恬沉默。

“你可以不說那些你不想說的,我雖然是旁觀者,但也像你一樣知道高森的真實面目,我也恨他。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誰殺了他,為什么殺他,但吳鑫不該死得不明不白,你所了解的關于他的事,很可能就是找到兇手的關鍵。”

韓恬緩緩低下了頭。

審訊室里沒有窗戶,只有頭頂一盞蒼白刺眼的吸頂燈將一切都照得亮堂堂,像是找不到一絲陰影。即使她低下了頭,夏予珍仍能清楚地看到她細小的表情變化。她在掙扎,在糾結。某種沉重的力量一直在擠壓著她,對她來說,甚至在監獄度過后半生都不足為懼,但是吳鑫……

“他和我一樣是受害者,但是他太心軟了,太沒用了。”韓恬的語氣里,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2016年8月,韓恬終于等到了剛從三門峽旅游回來的吳鑫。在這之前,她已經在這個小區門口蹲守了數天。

對于吳鑫一家來說,韓恬是個完全的陌生人,但對于韓恬,她已經掌握了高森的一切信息,對羅穎也幾乎知根知底。她來找吳鑫,是為了尋找那些被高森霸凌過欺辱過的人,一起組成報復高森的同盟。

她是一個外地人,一個一無所有的年輕女孩,而承源市是高森的主場,他有什么人脈,能施展出什么被人們稱為“魔法攻擊”的能力,她十分清楚。所以她想選擇一種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辦法把高森教訓一頓,比如把他騙到某個隱蔽的地方,割下他的耳朵或者切斷他的手指。

這個計劃她無法一個人完成,還需要一個像她一樣恨高森,且比她強壯有力的人配合。

欺騙、利用、排擠、取樂、侮辱……高森操弄著身邊那些處于弱勢懵懂的外來務工者,沒少做壞事。那些人要么認栽,要么灰溜溜地逃走,只有吳鑫是個例外。她得知吳鑫和有高森一個孩子的羅穎在一起了,網絡上抹黑造謠的信息鋪天蓋地,吳鑫卻還留在承源市,甚至還繼續留在紅佳家上班。他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或者特殊的能力。但在見到吳鑫之后,韓恬發現這些只是她的猜想。

她面前的吳鑫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一窮二白,是個老實疙瘩,穿著印有風景區圖標的三十塊一件的文化衫。

或許他能在高森的折磨中堅持下來的原因是他足夠能忍……但只有傻子才會忍著疼卻不逃跑。

“你是傻子嗎?”

“不是……”

吳鑫喃喃地回應。自從他聽到這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對自己說她要割掉高森的耳朵或者剁了他的手指的時候,他就一直處在不真實的震驚里。

他問韓恬,高森究竟對她做了什么,會讓她這么痛恨他。

看到對面的夏予珍露出了迫切的神情,韓恬卻再次猶豫了,但顯然要講清楚吳鑫的事情,她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情況也復述出來。

見韓恬沉默半晌,夏予珍小心地問:“你是遇到了和郭文如一樣的事嗎?”

“原來是郭文如告訴你們我的名字的。”

“是的,但我知道你當時選擇提醒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會被發現,被警察發現還好說,要是被高森發現……但你還是選擇了救她。”

夏予珍耐心地說著。她的理解似乎讓韓恬再次動搖,但還不能讓她完全信任她。夏予珍此時已經不帶有任何目的性,反而因韓恬在遭受苦難后還想拉別人一把的選擇而深深動容。或許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她總是深陷在痛苦中,在痛苦的漩渦里只是穩住自己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所以在看到吳鑫和韓恬時,她好像看到了一種能引領自己的希望。

她想到了小海安慰自己時說的話,于是她對韓恬說:

“你的這個決定很令人佩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愿意的話,你可以不必講述那些事的細節。”

夏予珍話音剛落,耳麥里就傳來劉賀新急匆匆的指令:

“先穩住她,但為了保證事實清楚和犯罪性質認定,一會兒還是得讓她說……”

與此同時,韓恬也下定決心一般開口了:“好,我可以講……”

夏予珍心里莫名因為劉賀新的話有些不得勁。因為她意識到讓韓恬講述真相的密碼其實很簡單,就是告訴她你不一定要開口。在經歷了那些事后,或許韓恬最在意的就是對面的人是否把她當作一個人,一個有人格和尊嚴的人。


2015年,韓恬來到承源市打工,委托紅佳家的高森找房子,和郭文如的經歷類似。在這期間,她被高森追求。但當時的韓恬沒有郭文如那樣的謹慎和內斂,她也喜歡高森,而且感情來得十分熱烈,兩人迅速進入了極其親密的戀愛關系。

韓恬是個對待感情極其認真的人,她一旦認定就會把對方牢牢地抓在身邊。她知道高森社交多,所以就像很多戀愛中的女孩一樣,開始神經過敏,經常查崗,不見面的時候早晚都要打電話,見面的時候甚至會要求查看對方的手機。

高森對韓恬的這些要求竟然也都不拒絕,甚至主動坦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他曾經有一個女朋友叫羅穎,他們一起有一個孩子。

正在上頭狀態的韓恬,很快接受了事實,甚至還頗為感動。因為高森對她毫無保留,因為他預感她才是那個會和他共度一生的人。韓恬一直向往婚姻,這樣的表白讓她對高森更加死心塌地。但顯然兩人都對彼此不夠了解。

高森認為說出羅穎的事對韓恬是一次忠誠度的測試,只要通過,他就能換取韓恬的信任。但對韓恬來說,高森的表白恰恰意味著她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宣誓主權:她要求高森把他家的鑰匙留給自己一把,甚至三番五次提出想約見高森的父母,一起吃飯。

她的步步緊逼讓高森有些喘不過氣來,也逐漸敷衍起來。她便開始偵探一般分析著他的每一次拒絕和語氣。“我累了”和“我看看明天能不能見面”,“沒時間”和“我盡快結束手頭的工作”之間,有著巨大的差別。

那一天,他們已經連續四天都沒有見面了。韓恬沒有給高森發消息,直接來到紅佳家門口想要堵住下班的高森。

她到店里是五點,恰好大部分員工都沒有下班。其中一個員工告訴她高森正在上廁所,讓她坐在工位上等他。

韓恬坐在高森的辦公桌前,員工們知道她是高森的女朋友后,一聲聲叫她“嫂子”,給她倒水。她看到了店里的業績表,高森的名字懸掛在最高處,讓她有了自豪感。最重要的是,高森的辦公桌上貼著一張自己和他的大頭貼。她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接著就發現桌面上擺放著一臺手機。

高森有兩臺手機,一臺是生活用的,一臺是工作機。韓恬經常查看的那臺就是生活機,工作機她只看過一次。那天高森一邊向下滑動著沒有盡頭的聯系人列表,一邊可憐兮兮地求安慰,說他為了伺候好這些客戶每天嗓子都要說冒煙了。

她下意識地拿起了那臺手機,點亮了屏幕,發現需要鎖屏密碼。


輸入高森的手機號,錯誤。輸入他的生日,錯誤。直到她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了。

那一刻,她心里對高森所有的不悅幾乎全部消除了。

點開聊天軟件,一大批和客戶的聊天記錄撲面而來,她隨意看了幾個,都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和一些女客戶說話時語氣有些曖昧,但心情正好的她也只把這當作為了工作必須使用的手段。

聊天軟件中他一共置頂了兩個人,一個是紅佳家的老板,另一個則是叫“付總”的人。出于好奇,她點開了和付總的對話框。

“12點更新。”

“安總要拉人。”

“先驗證,我再發密碼。”

“怎么還沒更新。”

“設備出了點問題,我明天去房間里看看。”

“黃頭發不用了。”

“好的。”

里面的聊天內容讓她一頭霧水,像是某種被加密過的黑話。她退出去,準備放下手機,又注意到了手機屏幕上一些英文名字的奇怪圖標,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軟件。

還沒有看仔細,手中的手機被一把奪走了。她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到了高森,他有些驚慌。

“你又偷看我手機。”

“是光明正大地看,走,下班陪我吃西餐……”

那天晚上,他們吃了西餐,氣氛很好。飯后她跟著高森回了家,兩人一番親熱后,躺在被窩里,她又忍不住提起未來的事情。

“你到底有沒有跟你爸媽提我的事。”

“提了,但我媽最近胃病犯了,不好吃大餐。”

“不需要大餐,我去你家,給叔叔阿姨做飯。”

“他們都講究,第一次見面一定要吃好的才行,行了,我再找時間問問他們……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先睡……”

高森說完就去了衛生間。其實他們剛剛親熱完韓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好幾次緊張地看著床對面的掛鐘,像是要趕時間做什么似的。指針還有十分鐘就要指向十二點整,這個時間還有什么工作要做?

她看到了放在床頭柜的手機,是他的工作機。

她爬過去拿起了手機,熟練地解鎖后查看起來,沒有聯系人找他。難道是和那些奇怪的軟件有關?她點開那個英文軟件,一陣莫名地緊張。

又是一個密碼界面,她照例把所有可能的密碼都試了一次,最后還是用自己的生日解開了。

網速奇慢無比,等待的時間里,她聽著從衛生間傳來的洗澡聲和塑膠拖鞋摩擦瓷磚的聲音,額頭竟然滲出了密密的汗珠。她迫不及待地摸出自己的手機,隨便點開幾個網頁,加載都很正常。都連接的是家里的無線網,為什么會差這么多……

正當她有些失去耐心想要關掉軟件的時候,頁面加載完成了。

屏幕上是她的臉,還有她赤裸的身體,背景是她自己的出租屋,而且不止一個畫面。

她的雙手顫抖起來,往下劃了幾下,那些圖片和視頻的角落都標注著時間,每一個都是深夜,她很確定那時家里只有自己。左下角有一個聊天的標志,正不斷閃著令人心慌意亂的提示動效。

她點開了聊天界面。

微信里被高森置頂的那個付總又出現了,雖然沒有頭像,名字也只顯示出了“付**”,但那些“黑話”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聽到浴室里水流的沖刷聲猛地停下來,她手一松,手機掉進了被子里。高森拉開衛生間門的聲音把她的理智強行拉了回來,她慌亂地從被子里摸到手機,退出軟件,把手機扔回了床頭。

高森只穿了一條內褲就走了出來,對一切都毫無防備。他坐在床頭,背對著韓恬,拿起床頭的工作機和背包里的生活機,開始了辦公。

韓恬盯著他的脊背,渾身都開始發抖。她清楚地感受到某一瞬間,那個背影變得僵直了。

高森猛地回過頭來盯著她:“你又動我手機了?”

她點開那個聊天群組的時候,應該把未讀消息的動效和提示都消除了,所以他才會發現。但韓恬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

“你偷拍我,偷拍了很多人,還上傳我的視頻給別人看。”

“別胡說了。”

“我都看見了!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

她怒火中燒,一邊嘶吼著一邊狠狠地錘著被子。

高森捏著兩臺手機沒有回應。她撲過去,又抓又打。

她覺得自己被賣了,而且還是被她自以為愛她的人賣了,羞恥和憤怒都轉變成了暴力,高森的背很快被她打紅了,甚至還有幾道血淋淋的爪痕。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我和那些被你偷拍的女的一樣嗎?你這個王八蛋,賤狗……”

高森偶爾擋兩下,但一直沒說話,他緊皺著眉,像在思考什么。直到韓恬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發出清脆響亮的一聲后,高森猛地轉身把韓恬按倒在床上,狠狠地開始扇她的臉。

他的力氣很大,一巴掌下去她就暈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并沒有停下,泄憤似地不停地扇著。耳道一鼓一鼓,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之后就是刺入大腦深處的疼痛。

“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做?”

“我不能不聽他們的,不然我會一無所有,他們會對我下手!”

“到那時候,誰還會給你錢,誰還會給你臉?”

“疼吧?但我被打得更狠!”

“那些人把我當小丑!我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都要給他們看!”

“連你也說我是賤狗,你憑什么,難道你不賤?”

“我要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你還會跟我嗎?”

每說一句,他就狠狠地扇韓恬一耳光。她的嘴角開始滲血,視線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赤裸著上身的高森像一頭熊一樣壓在自己身上,與此同時,一滴滴冰涼的液體落在她的臉上和胸口……高森在哭。

在高森的敘述中,沒有人真的走進過高森的內心,沒有人看清過他生活的全貌,他那部分在社會暗面的生活就像是原始叢林,雖然同樣有著鮮明的階級劃分,但爭取權力的方式卻是鬣狗一樣,互相搶奪和撕咬。在暗面和明面,他都沒有先天的優勢,卻同樣渴望著主宰權,于是他開始將暗面的力量帶向正常的世界,讓兩個世界的邊緣模糊扭曲,如此獲得最大利益。

他打累了,剩余的力氣只能支撐他繼續哭。他的哭聲不高,是持續的悠長的啜泣。

韓恬緩過來了一點,她伸手,想要推開高森,最后只能摸到他的胸口,那里已經濕透了。

“別哭了,別哭了……”

在痛哭之后,高森背著韓恬去了醫院。一整個晚上他都在懺悔,道歉,流淚,然后在淚水中枕著輸液的韓恬的腿睡去。那一晚她也想了很多,他對自己的傷害是真的,但她覺得感情也是真的,不然他不會接受自己查看他的手機,不會告訴別人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會把他們的照片貼在自己的工位上,不會把密碼都設置成自己的生日……她可以找到很多他對自己有感情的證據。她想要原諒他,但她卻怎么都忘不了高森騎在自己身上時的樣子。那時她還沒有明白,一個人即使只變身過一次怪物,就永遠地變了。

高森說,那個軟件其實是某個“暗網”的入口,里面的信息都被加密過無數次,那個聊天群組里也都是一些拿捏著高森“生殺大權”的某某長,某某總,不是誰都能看見她的那些視頻和照片的。他會找個機會騙他們,說自己和韓恬已經分手了,而且韓恬已經搬離承源,不再繼續給他們提供偷拍物料。

韓恬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如果退出那個群組呢?”

高森沒有生氣,反而很無奈地向她解釋:“我不像你在承源市獨自打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沒有退路,也沒有回頭路,這里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的家人,朋友,我在這里辦任何事情,沒有他們的關系都寸步難行,你能明白嗎?”

于是,韓恬不再追問了。

在發現韓恬似乎徹底原諒了那晚的事情,并且還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高森開始得寸進尺。

他想見韓恬的時候她必須立刻出現,稍晚一些都會被他責怪,甚至在他們親熱的時候多了一些下狠手的新興趣。她的背上、胳膊上,還有隱私部位都開始持續性地出現傷口或者紅腫,即使在夏天也要穿著長袖。那些傷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現在的情況是病態的,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終止。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反而讓她有些熟悉。小時候她被父母家暴后,在學校里也是這樣戰戰兢兢,不敢宣之于口。成年之后,她逃離了那個家,渴望能找到真正的愛,不會讓她受傷和羞恥的愛,最終只是重蹈覆轍。

中秋節的時候,高森終于帶韓恬去見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馬上就要退休了。他們像高森說的那樣,客氣又體面地歡迎了韓恬,帶她去飯店吃飯。那種正常的家人之間的感覺一度讓她放松了一些。飯席上,高森母親還是忍不住提起了高森的前女友和他們的孩子。

“恬恬,你是個好女孩,但是你真的不嫌棄我家高森有個孩子嗎……”

“媽!你說什么呢!那個女人和孩子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了。”

“可那個孩子還姓高,等以后長大了……”

“你再說這些,我們現在就走。”

“好好好……”

高森的父母都很順著高森,見他面露不悅,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你是什么時候清醒過來的?”

夏予珍有些聽不下去這段往事,每一個細節,每一次韓恬心里的動搖都讓她如坐針氈。但是清醒二字用來形容現在的韓恬卻也有些不合適,從昏昏沉沉到動手殺人,大約只在她的一念之間。平靜地敘述到這里的韓恬,也落淚了。淚水滑落臉龐,就如同流過冰冷的鋼鐵表面。

“我下定決心要結束這段關系。我準備好了跟他說分手的話,但我走進他家里,等著我的卻并不是他,不,是不止是他……還有付偉才。”


夏予珍和韓恬的對話進行了一個小時,她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尤其是在韓恬敘述最后一次和高森以及付偉才見面時,時間漫長得沒有盡頭。審訊室的白光長時間地亮著,仿佛產生著一種特殊的冰冷的熱能,不僅照射著韓恬,也將她的心照得干裂皺縮起來。

韓恬沒有再哭了,但夏予珍卻一直在流淚。雖然她保持著安靜,也努力一動不動地維持著表情,但淚痕卻重重疊疊地在臉上堆積又干涸,甚至讓韓恬幾度停止,無措地看著她。

韓恬不會明白,為什么她會對初見的韓恬如此感同身受。一部分確實是因為她們是女性,她先天就更能感受她的痛苦和憤怒。但更重要的,是那樣絕望而漫長的敘述在她的腦海里也排演過無數回。她常常會想象自己像韓恬一樣,把在那個密閉的辦公室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但是她做不到,她甚至一度不敢承認自己的攻擊性,不敢面對自己的憤怒。

夏予珍還記得自己發在博客上的內容剛被人扒出來時,王箏就和她聊到了這件事。在王箏看來,那些對結婚和生育有著極度抗拒的人,都受過原生家庭的困擾或者在戀愛中被傷害過,但夏予珍卻哪樣都不是。甚至在她們剛成為朋友的時候,夏予珍性格平和,和她一起看愛情電影還會被感動得大哭大笑。

王箏的語氣小心翼翼,反而讓夏予珍無法開口說出真心話。她也很想質問自己,為什么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如果那個敢在網上說真話的人是真正的自己,那他們看到的自己只是一副皮囊嗎?

在她看來,韓恬更勇敢,因為她要面對的不僅是外界的眼光和評判,還有來自內心的審判。因為她曾經真的愛過那個傷害她的人。

她默默揉搓掉臉上的眼淚。

“那你為什么選擇殺高森,而不是付偉才,從你之前說的話來看,你或許還對高森存有感情?”

“付偉才只是一個人,但如果高森不死,就會出現更多的付偉才。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跟了他,就要幫他。我才徹底明白,他根本就不愛我,沒有人愛我,但我不能自己把自己也放棄了……”

韓恬的手銬早已解開,但她卻緊緊地將兩手攥在一起,像是被隱形的鎖鏈捆綁著。片刻后,她繼續講道:

“我毫不懷疑那些人會對他下手,也會對我下手,尤其是付偉才和他那個哥哥,他們下手甚至都不用自己費力,只是一句話的事。他們掌握著我的信息,我就算逃了也會被他們逼回來……但如果我先下手呢?如果我先讓高森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些勢力就沒有了找到我的通道,那些惡心的視頻也就可以跟著他一起消失了。

“但一開始我并沒有想到殺人,只是覺得自己要以牙還牙。我一邊盡可能地躲著他,一邊收集他的各種信息,想找到一個機會。他父母是無辜的,羅穎和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而且高森對她們不聞不問,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但就在這期間,我知道了他和郭文如的事,她正一步一步地被高森騙入和我一樣的陷阱里。

“那天高森約了我在一家酒店見面,我借口看醫生臨時推掉了。之后我跟蹤了他,發現他去了一家禮品店,買了一個玩具小狗,還讓店員在上面繡了字。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攝像頭裝在玩具里,但我覺得自己必須提醒郭文如。我冒著風險跟去了郭文如住的地方,又想辦法通過她的住址找到了她的電話。

“但是我被高森發現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發現的,或許是郭文如發現不對勁的時間太早了,又或者是郭文如把我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把我抓回家,一頓暴打,打完我之后,他又哭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很想打他,但是我打不過,我必須找人幫我。

“我原本以為吳鑫是有能力幫我的人,至少是愿意幫我的。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有說自己的事,我只說高森也傷害了我,他這么欺負我們,應該得到報應。我把定好的計劃講給了他,我說只要我去高森經常去的那家攝像頭損壞的酒店約他,從后面把他打昏,就可以在房間里狠狠教訓他一頓,最后給酒店前臺塞一點錢,讓人證明我那天沒有去過房間。但吳鑫拒絕了,他說他不想變成和高森一樣的人,一定會有正大光明地對付他的辦法。

“我真的被他氣笑了……什么是正大光明?高森和付偉才就是正大光明,見不得人的人是我,被打被拍了個精光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個需要偷偷摸摸的。這些事情拿不上臺面,我也絕對不允許那些視頻有見光的機會。”

韓恬說著,更緊地把自己的手攥在一起:

“我沒有多勸他,說會給他考慮的時間。回去后我自己也在想,該怎么能讓吳鑫明白高森是絕對的欺軟怕硬,弱肉強食,如果什么都不做,他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你的底線。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會傷害吳鑫的辦法,我現在覺得,很羞愧……”

未完待續,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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