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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年，就是放假、睡覺、玩耍。現在過年，最好的感覺，是可以名正言順去看賀歲檔，一天看三個電影的那種。”在即將走進 2025 年的一天里，采訪楊冪，提到從小到大的年，她這么說。素日里，工作實在忙碌，“有時候一個電影直到下線了都沒時間看。”過年實在是個好假期，心無旁騖，任性而享受地連看好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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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人一樣，年是變化的。家族中相聚的人數會減少，聚散離合、日月變遷。楊冪是個向新的人，不留戀遲滯于過往，迎接變化，在變化中過出趣味感，更是她的點。她也并不特別注重儀式感，她對年的回憶與回味，不會總歷歷在目。

“我會忘記很多事，忘記很多節日。只有到了那個瞬間才知道，我被這個點激發了，會突然回想起來什么。”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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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年的收尾，一件被“激發”的事，是 12 月里“時代姐妹花”的再相聚。其實此前，楊冪和謝依霖、郭采潔、郭碧婷都分別聚首過，但四個人一起再次相見，是初次。

在《小時代》11 年后再相見，“時代姐妹花，永遠不分家”的話語，仿佛又再次響起。“我也發現大家都特別期待見面，感覺特別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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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描述，這番相見，放飛而恣肆地互開玩笑是親密感的延續，“每一句話都不能拿出來播，但就是很快樂很快樂。”大家的再相見，上來就是熱烈地擁抱，拍了各種各樣的合影，也迫不及待地分享每個人最近的事——這兩年的變化，一些彼此的小秘密，“說說各自的事，一些變化，但也不會太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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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其實大家私底下，在沒事的時候一起吃頓飯、喝點東西、聊一些有的沒的，還挺好玩。”

自洽

一些明顯的觀感是，這一年里，楊冪過得充實，也很積極。

側面佐證是，回到《密室大逃脫 6》，楊冪有一種興奮上頭的開心，能在原地轉圈圈的那種。聽聞形容“像冷宮里放出來的妃子”，楊冪也笑了：“大（張偉）老師說我像吃了撲棱蛾子一樣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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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相熟的人，相熟的場景，喜悅已經蓋過了曾經對密室逃脫的緊張感和因為緊張而產生的刺激感。這一季，因為拍戲的緣故，她并未全程參與，“所以大家也一直叫我回去。”待到真有了點時間，抽空回去了一趟，熟悉的人在身邊，“就很踏實，也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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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這一期，楊冪甚至對恐怖環節有點脫敏了，她說，有些脫敏，是因為自洽。“我現在可以接受任何事情了，就不害怕了。”

當然，更多年里，都知道楊冪是喜歡自嘲、自黑的性情，在“搞抽象”這個詞被抬上桌面之前，她就已經是“抽象本象”。她從來都不被條條框框束縛。“我是覺得，還是不要因為一些所謂的規定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別為難自己，自洽是最重要的。”除了延續抽象、靈魂有趣之外，更重要的，這一年里，楊冪明確了一點，“自洽之后，很多事情真的就不用再去征求別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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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采訪中，楊冪也提到過自己的這部分變化。在這一年里，她更多的對話，是向內的。“可能就是在自我對話、自我療愈后，就不太需要外在的聲音和別人的支撐。”小的時候，遇到問題，先四處問詢一番——每個人都會有類似的情況，楊冪也不例外。

“可能就會去和各種人聊，你覺得這個事是怎么回事？應該怎么辦？”那些殷殷切切的提問，其實代表著自我的不安，也有求助的期待。而近期，遇到問題，楊冪的第一反應是先不求助，做了再說。“或者說，是不著急趕快找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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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發現答案的過程，會非常有意思。”她察覺出了這個新的方向。放下期待、放下迫切，會遇見什么，會拓展出什么，甚至會碰撞、激蕩出與預料完全不同的方向，那都沒關系。“有的時候會發現糟糕的事情，或者是沒有辦法的時候，也都會想，那么，就接著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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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旅行

旅行，也是楊冪在這一年里收獲的變化。緣由其實簡單，她被朋友們鼓動而產生了試試看的念頭，說走就走，去了很多“以前不可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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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來都來了！”楊冪歡悅地回憶著，語調里帶著調皮。有的時候，路過一些地方，感覺會稍微有點難度，會稍微有點遠，去嗎？來都來了！走！“其實我們走的這些地方，不是單純地看景點，看自然，而是有點像是溯源的過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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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冪拍下了藍天之下、雪山之畔、國旗耀眼的一抹紅，也拍下路途中的星星點點，還被記錄下了舒展快樂的身影。“這一路走過來，有各種各樣的顏色，很美。”就像曾經的中式血脈覺醒一般，楊冪在這一段旅途中的發現，是共振共鳴的連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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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人生有很多種可能。有很多碎片，可能是散落在我們記憶深處的，以前從未發現的東西，到了這一片土地，你才會知道你和它的深層連接是什么。這里的天空，這里的風景，這里的人文，這里的人，都是什么樣子的——都是我們溯源的過程。”

在克拉瑪依的魔鬼城里，楊冪留下了無拘無束的游客照，在觀看景觀的時候她也會想，這真的是大自然的饋贈嗎？也太鬼斧神工了一點。“看那些石頭的樣子，會想到，這不是大妖怪、外星人打架時的遺留物嗎？”天空中的流云、驚心動魄的自然風景投射到眼睛里，“甚至會覺得那是假的。”真真假假，幻覺與真實交錯，映在了她的眼中，也投射在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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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冪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確認：“這一次出門旅行，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風景，你會發現，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真。就看你自己怎么判斷——這都是你內心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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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發現，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久別重逢。”那種久別重逢，“是我們每個人都會涌現過的某個瞬間——你走在一片土地上，似曾相識。你感覺自己曾經來過，又確信自己沒來過。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游戲

有意思。采訪中，這句話是楊冪常常說到的。

前段時間她和朋友聊天，說起小時候的回憶畫面，朋友的畫面都是什么躺在嬰兒床上看到父母的臉、玩玩具的開心時刻，而楊冪的回憶畫面，在 4 歲之前，都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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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人生畫面，就是 4 歲在《唐明皇》的現場拍戲，劉威（飾演唐明皇）的手向我伸過來，說你好，那個瞬間。”

楊冪還曾經問過爸爸，4 歲之前的我，是什么性格？他回憶了一下說，挺膽小的，會怕人，會哭。她聽到后想想，這……很不像后來以及現在的我啊。

爸爸說，當時你去拍戲，看到好多人，就很興奮，可能是感覺到了大家的善意吧，顯得特別開心。“我就想，那個瞬間，就有點……重生之我在劇組拍戲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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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津津有味地繼續編織和描述這份幻想：“我的本體，穿越到我 4 歲的身體里，然后重生了，開始了劇組的生活。你看，這個系統會讓生活中有很多 BUG，但是大家就不去細究了，會說，小孩嘛，有什么記憶——就用這句話打發過去了。”

越這么幻想，眼睛越閃耀。“別人都是一兩歲有記憶，我只有 4 歲的那個瞬間的記憶，4 歲之前的事都記不起，就是因為這樣——我接受這個設定！”

這個神奇的世界，有楊冪在劇組拍戲的人物設定，有魔鬼城里仿佛天降科幻和游戲感的自然景觀，有一些她遇見的 NPC，和他們有了對話、交集，也和他們擦身而過……“每個人可能都有點像 NPC，被投放到系統里，完成一些任務。”

在這個類似游戲的世界里面，楊冪還發現，并不是一切都嚴絲合縫。外星人、大怪獸打架會隨機掉落一些工具，“看到這些道路和自己的劇本之后，游戲感更加具象化了。”得到周圍人和采訪者的認同后，她說，那也不錯，“我就繼續帶著這種游戲的心態來迎接這個世界的新挑戰和新變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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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想到旅途中的熟悉和連接感，楊冪也會覺得，那是不是一種存檔。“某個地方我仿佛來過，某個事情我好像經歷過，這個場景我在哪里見過——那是不是你的游戲存檔了，重啟了，你可以再玩一次？”

有一次她和一位行業內的朋友聊起這個點，對方也表示完全明白。他會覺得，這個系統有很多卡 BUG 的時候，譬如前一天看脫口秀對某某人留下了印象，第二天，他去超市買東西，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某某人？“這是不是就是一種卡 BUG ？”“而我們，會不會是在用機緣巧合這個詞把這些 BUG 給糊弄過去而已？”

那么，游戲中的人，包括 NPC，會完成任務，會發現卡 BUG，會繼續沉浸嗎？會某時醒來嗎？“我也不知道。但總之我覺得這個游戲蠻好玩的。游戲的設定者，時而用心，時而不用心，但游戲一定有它的潛在規則，萬變不離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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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想，游戲的規則，可能是責任，可能是相信。如果你喜歡游戲的規則，就跟著規則走，如果不喜歡，你就往自己喜歡的方向走走。不要怕脫軌，也不要怕未知。不行，就重啟試試。”

未來的一年，楊冪也有了一點新的展望。“希望有更多好玩的事情和好玩的角色出現。可以是我飾演的角色，也可以是生活中一些有趣的 NPC，他們出現在我面前，我去和他們問問路，說說話，得到一些線索，繼續進行這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