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近代史上,有這樣一位人物,他雖然沒有上陣殺敵,但卻為了尋找救國之道棄文從武,師友學生遍布全天下。死后,國民黨追授他為陸軍上將。他就是著名軍事理論家、教育家蔣百里。
蔣百里出生于浙江的一個大家族,從小便展現了超強的學習天賦,五六歲時便能夠看小說,記憶力相當出色。
1900年,在當地縣令方雨亭的介紹下,蔣百里進入求是學院深造,當時,他的同學有錢學森之父錢均夫、醫學家厲綏之等人。然而,就在這一年,八國聯軍攻入清朝北京燒殺搶掠,蔣百里深受刺激,當即決定棄文從武。
1901年,蔣百里赴日留學,進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在日本留學期間,蔣百里學習成績十分優秀。在畢業典禮上,學校宣布畢業生名次時,蔣百里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1906年,蔣百里學成歸國,一回國便受到各省邀請。最終,蔣百里決定前往處于國防前線的東北培養新式軍隊。
但三個月后,蔣百里便又被派往德國深造,直到1910年才回國。回國后的蔣百里繼續開展訓練新軍的工作,出任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張治中、陳誠等國民黨高級將領都曾是他的學生。蔣百里在就職典禮上立誓:
“方震(蔣百里字百里,名方震)如不稱職,當自殺以明責任。”
擔任校長期間,蔣百里積極推動軍校改革,辭掉沒有能力的老師,不拘一格用人,大膽啟用新人。他的一系列行動受到了學生的愛戴和擁護。
然而,隨著改革的進一步深入,許多矛盾和問題也變得更加尖銳。學校內部新舊斗爭嚴重,北洋當權,經費一直遲遲不到位,他也處處受到掣肘。官場中的種種勾當更是讓他既憤怒又無奈。
1913年6月18日凌晨,保定軍校的全體師生突然來到操場緊急集合。臺上,蔣百里身穿軍服,嚴肅地說道:
“我要求你們做的,你們都做了,但是你們要求我做的,我沒做到,所以我要懲罰我自己。”
說罷,蔣百里便迅速走下臺,回到了辦公室。幾分鐘過去,校長辦公室突然傳出槍響。眾人這才意識到出事了,并沖進了辦公室,一開門,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蔣百里。
幸運的是,蔣百里開槍自殺時,勤務兵反應及時,上去奪槍,子彈偏離心臟,活了下來。
蔣百里自殺的消息一出,立即震驚全國,全國政界、軍界紛紛譴責袁世凱政府。在外界的輿論壓力下,北洋政府向日本大使館請求派最好的醫生治療。
第二天,一名日本軍醫和一名日本女護士進入了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在仔細檢查完蔣百里的傷勢后,日本醫生發現只需靜養即可。
但根據袁世凱的要求,那名日本女護士被留下來負責照顧蔣百里。這名女護士就是21歲的佐藤屋登。
蔣百里精神不振,還想著自殺,為此,他將每天要服用的安眠藥藏了起來。但還是被細心的佐藤發現了。此后,佐藤每天開導他,精心照顧著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蔣百里逐漸被這個有著強大內心的日本女孩吸引了。但三周后,佐藤被調回了北京。
10月,蔣百里也被安排到北京繼續休養,他沒想到的是,這次負責護理自己的還是佐藤。再次相見,蔣百里當即決定追求她。
然而,兩人不僅國籍不同,而且佐藤還是來自侵略中國的日本,加之蔣百里是一名軍人。如此巨大的差異,怎么能夠在一起呢。
盡管佐藤對蔣百里也頗有好感,但理智占了上風。為了阻止這段關系的發展,佐藤甚至回到了日本。她以為這樣就不會有希望了,但她卻低估了蔣百里的決心。
回到日本后的佐藤,不斷收到來自中國的情書,這些都是蔣百里寫給她的。最終,佐藤被深深地感動了,她向父母說道:“我要到中國去,我愛上了一個中國男人。”
佐藤的父母聽后,十分驚訝,同時也表達了強烈的反對。然而,當他們看到蔣百里給女兒的近百封信,認真思考了一夜后,最終同意女兒去中國。
1914年,蔣百里和佐藤在天津結婚。婚后,蔣百里給妻子取了個中國名字:“蔣佐梅。”至此,蔣佐梅成為了她唯一的姓名,她曾直言:“佐藤屋登已經死了。我現在開始就是中國女人了,我叫蔣佐梅。”
蔣佐梅也從此穿中國服裝,不再說日語。兩人共生育了5個女兒,她也從來不教孩子們日語,平時說話溝通都用中國話。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想不到她是個日本人。
抗日戰爭爆發后,蔣佐梅與日本斷絕了一切往來,并明確表態支持中國,直言:
“中日交戰,是日本軍閥侵略的過錯。”
為支持抗日,蔣百里捐錢捐物,蔣佐梅也積極響應號召,將自己的首飾等值錢的東西變賣,買來布匹、紗布,夜以繼日縫制軍衣,將這些都送往前線。
1938年,蔣百里逝世,此后,蔣佐梅和孩子們相依為命。在默默忍受愛人逝世帶來的痛苦的同時,蔣佐梅也沒有待在家里自怨自艾,她帶著女兒們在街頭參加募捐活動,還前往抗日前線,成為一名戰地護士,護理受傷的中國士兵。她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參與到正義的斗爭中,并贏得了中國人民的尊重和信任。
除了自己本身足夠優秀外,在她的培養下,她的孩子們也十分優秀。其中,三女兒蔣英是中國的女高音歌唱家,還是一名音樂教育家,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音樂家,為新中國的音樂教育事業奠定了重要基礎。
蔣英的丈夫是有著“中國航天之父”榮譽稱號的錢學森。他開創了中國的火箭、導彈和航天事業,為我國高端科學技術的發展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美國人說他可以抵得上5個師,毛主席則說他比5個師的力量還要大。他不僅是我國國防事業的技術領導人,而且還為我國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技術人才。他用自己的一生做到了他離開美國前說的那句話:
“我將盡我所能幫助中國人民建設一個幸福而有尊嚴的國度。”
參考資料:中外書摘2016年6期、今古傳奇·人物版2020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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