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美國多個州已經將大麻的使用合法化——一些州（如紐約）也允許種植大麻。這種合法化導致了大麻相關產品市場的增長，其中蝙蝠糞便因其高磷和氮含量而被宣傳為種植大麻的最佳肥料。而一些大麻種植者甚至可以在洞穴或其他蝙蝠棲息地收集天然糞便。

紐約羅切斯特大學的一組醫療專業人員和傳染病研究人員發現，兩名自行種植大麻的男性因感染導致肺炎的真菌而死亡。相關病例研究發表在《Open Forum Infectious Diseases》雜志上，描述了這兩起無關案例的癥狀、診斷，并警告大麻種植者使用蝙蝠糞便作為肥料的風險。

在這一案例中，羅切斯特的團隊發現，兩名患者都使用蝙蝠糞便來給他們的大麻園施肥。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肥料藏有一種叫做組織胞漿菌（Histoplasma capsulatum）的真菌

案例1：

一名59歲男性，有肺氣腫、重度吸煙和大麻吸入史、類風濕性關節炎，因懷疑喉部腫塊和呼吸衰竭入院。他之前6周有喉嚨痛、吞咽困難和體重下降。CT顯示喉部和聲帶異常，入院時惡病質且敗血癥，診斷為肺炎鏈球菌菌血癥。胸部CT顯示多葉實變和肺氣腫。經哌拉西林-他唑巴坦治療后發熱改善，但仍需氧療和通氣。喉鏡檢查發現粘膜異常，活檢結果與組織胞漿菌一致。患者曾使用網購蝙蝠糞便施肥大麻。接受兩性霉素B和伊曲康唑治療后，尿抗原水平下降，但因反復誤吸和呼吸衰竭去世。

案例2：

一名64歲男性，患有嚴重外周動脈疾病和既往主動脈-雙股動脈旁路手術史，因低滲性低鈉血癥、口腔攝入不足和體重下降35磅而住院。他有慢性咳嗽和少量痰液。患者閣樓有大量蝙蝠糞便，他打算用作大麻肥料。入院時發熱38°C，體重指數14.8 kg/m2。胸部CT顯示雙側空洞性病變，腹部CT顯示胰腺囊性病變和腹膜后囊性病變。組織胞漿菌尿抗原11.56 ng/mL，β-D-葡聚糖>500 pg/mL。患者拒絕胰腺病變活檢，接受伊曲康唑治療疑似組織胞漿菌病。治療后病變縮小，但1個月后因腹痛再次入院，最終死于腸缺血并發癥。

在美國，組織胞漿菌病的原始流行區域在1940年代和1950年代通過全國范圍的敏感性皮膚測試建立，這揭示了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河流域人口的敏感化率高達60%至90%。研究表明，組織胞漿菌感染在美國的地理分布比之前描述的更為廣泛。大多數病例是散發的，而不是疫情的一部分。

組織胞漿菌病例和疫情與環境擾動之間的關聯，特別是在蝙蝠和鳥類糞便存在的情況下，是眾所周知的。蝙蝠是少數幾種被組織胞漿菌感染的物種之一。鳥類和蝙蝠糞便為組織胞漿菌的生長提供了理想的介質，并作為環境中的真菌來源。

這些病例強調了兩種潛在的暴露來源：商業肥料和天然蝙蝠糞便。聯邦政府機構和紐約州農業部似乎沒有常規測試商業蝙蝠糞便中是否含有組織胞漿菌。因此，開發策略以測試含有蝙蝠糞便的生物肥料在進入市場之前是重要的。如果測試不可行，應實施風險緩解策略，例如在產品上貼上警告標志，并提供安全使用說明。

鑒于大麻的最近合法化和預期的家庭種植的增加，以及蝙蝠糞便用于此目的的推廣，提高公眾對使用蝙蝠糞便作為肥料的潛在風險的認識，并強調采取保護措施的必要性，例如在處理時佩戴口罩，這一點很重要。

在大麻種植者中接觸蝙蝠糞便似乎是一種新趨勢，但可能導致組織胞漿菌病例和疫情。提高醫生和患者之間的認識至關重要，以加強個人預防措施并及時診斷。

參考資料：

Paulina Sudnik et al, Histoplasmosis Associated With Bat Guano Exposure in Cannabis Growers: 2 Cases,Open Forum Infectious Diseases (2024). DOI: 10.1093/ofid/ofae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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