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長劇大盤觀眾有所流失。古偶劇賽道部分大劇反響不及預期,卻意外地黑馬頻出。
以《九重紫》《墨雨云間》《永夜星河》為首的三部古偶黑馬劇,在視覺上各有特色。
一定程度上來說,這三部劇之所以能夠成為黑馬,是因為它們跟微短劇一樣,在視覺方面努力爭奪著觀眾的注意力。
《九重紫》:“滑跪”美學+高密度信息
想細品《九重紫》的視覺表達,就要先說說從微短劇轉型長劇的導演曾慶杰。
作為一位非科班出身的理工生,曾慶杰導演的鏡頭總是有一股“實在”勁兒。技巧既包括用鏡頭恰到好處地鋪陳故事,也包括用氛圍感精準擊中觀眾的嗨點。
這與曾慶杰導演有段時間集中大量“偷師”女頻韓劇有關。并非生搬硬套韓劇橋段,而是將其用鏡頭講故事的方式學來了。
雖然《九重紫》非導演一人功勞,但能清晰地看到導演對女性觀眾嗨點的熟練拿捏,換言之,“太懂女性觀眾想看什么了”。比如男女主初遇時恰巧滑落的帽子;情濃分別時馬背上的俯身吻;夢境里雙向奔赴的滑跪……
“滑跪”幾乎是曾導的看家本領,《虛顏》《招惹》都有過滑跪名場面。但曾導擅長調動過往經驗,在成功的套路上再創(chuàng)新,常常有“看過但好像不一樣”的感覺。這些戳在女性觀眾心巴上的設計,使得《九重紫》的視覺體驗不落俗套。
另一方面,是對信息密度的高度輸出與畫面細節(jié)的充分展現。
曾慶杰導演在接受《九重紫》云訪談時,談到了如何在長視頻里獲取觀眾的注意力和留存時間。
“現代人的觀影方式,腦袋快接受信息能力強,所以要求內容的信息密度要更高,不一定要求故事行進速度飛快,但需要過程里有更多值得他們品味的細節(jié)。其次,觀眾沒有那么高的耐心,所以需要由淺入深講故事;而且也應該有要配套更多互動性、周邊,滿足一些社交屬性,或者探索屬性之類。”
于是可以看到,《九重紫》中有許多鏡頭語言的運用,用大量心理現實、表現蒙太奇手法來豐富視覺體驗,放大了故事的情緒和張力,緊扣劇集一直強調的宿命感、拉扯感、因果論,深化了全劇的藝術魅力。
比如女主竇昭(孟子義 飾)獨自留守英國公府,試圖使用火銃嚇退山賊,閉眼一瞬,仿佛回到男主宋墨(李昀銳 飾)第一次教自己使用火銃的時刻。共執(zhí)一槍,“夫婦同心”具象化了,男女主的情感更加真實可信,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有說服力。
對心理蒙太奇的大量運用,既完成了推動劇情的作用,又加深了人物的深層情感羈絆。
竇昭與宋墨“重生”后初遇,以假面遮容,卻似曾相識,未見真容卻好似已感知對方各種信息,兩人心靈上的同頻共振,超越了物理隔離。此時,是否戴著面具不再重要,他們早已“看清”對方。僅一場文戲,便交代了男女主棋逢對手的宿命感。
再如宋墨被奸臣惹怒,御前拔刀,厲聲質問皇上的不公。一個轉身,皇上將其幻視年輕時的宋墨舅舅,手持象征著二人友誼的“戒尺”與自己對峙——宋墨舅舅忠臣良將,慘遭奸佞虐殺,是皇上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一句“你一直恨朕?”,既點破了皇上深埋內心的愧疚,又暗示皇上并沒有忘記除奸佞的天下大愿,一切只是做局的表象。
對比蒙太奇則增添了戲劇張力。《九重紫》一開場便是“以戲喻戲”,戲臺上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進行著的《千忠戮》,戲臺下是殺紅眼的宋墨逼死太子。臺上與臺下互為映照,十分有沖擊力,將宮變的肅殺氛圍烘托到極致。
隱喻蒙太奇也是劇中常用的手法,為故事增添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趣。
宮變之后,國破家亡,京中大亂,無辜百姓橫尸街頭。通常其他劇在遇到類似場景時會下雨或下雪來體現戰(zhàn)爭的殘酷,而《九重紫》用的是柳絮——“山河破碎風飄絮”的悲涼感一下子撲面而來。
宋墨求娶竇昭,約定五日后在樹上掛紅綢即表同意,約定之日竇昭未來得及履約,宋墨卻被困在失火的煙花廠。二人在火場互訴衷腸后,失火點燃的煙花,落為滿樹的紅綢——天賜良緣,命定夫妻。這一畫面對男女主的愛情刻畫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對觀眾而言頗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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