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AI的關系,正在悄然變化。
聽筒Tech(tingtongtech)原創
文| 艾莉亞
編|小 聽
23年前,科幻影片大師斯皮爾伯格拍攝了《人工智能》,電影主角是一位由AI生成的小男孩“大衛”,他能夠和人類養母進行情感的交流和互動,賺足了無數觀影人的眼淚,也打開了許多人對AI世界向往的大門。
23年后,迅猛發展的AI,讓《人工智能》中曾經遙不可及的“科幻”,正在滲透到人類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讓人類看到了AI這一智能生產力,帶來的諸多想象空間。
這一年,也被認為是AI應用落地的元年,自此,人與AI的關系走到了一個新階段,從工具層面上升到精神層面,人與AI之間正在產生越來越多的連接,關系越來越緊密。
2024年12月31日,百度發布了2024年年度AI提示詞—“答案”。
據統計,2024年在文小言APP上,與“答案”相關的提示詞總計出現超1億次,是2024年人們對AI說過最多的提示詞。
包括“答案”在內,百度總計盤點出“是什么”“怎么”“為什么”“幫我”“圖/畫”“標題”“風格”“潤色/增加”“簡單”等十個交互最高頻的AI提示詞,對應的100條常見問題,以及一個特殊提示詞:謝謝。
即將過去的2024年,“不確定性”或許能描述人們對過去這一年的感受。在日常不確定的年代,人們總是能找到各種生存的哲學。“求好運”、“去班味兒”、“松弛感”、“Passion”、“情緒價值”等成為今年熱梗,正是大家在尋求心靈共鳴,試圖撫慰內心焦慮的體現。
這種普遍的社會情緒,在這份年度AI提示詞中有所映射。“你的MBTI是什么”、“水靈靈是什么梗”、“人生的意義是什么”、“幸福是什么”…這一年,很多人通過AI理解流行的青年文化、找尋人生答案。?
百度發布“答案”這一年度AI提示詞,讓我們得以窺見過去一年的當代人的精神狀態和社會情緒,另一層意義在于揭示出,在AI元年,人與AI的關系如何走向新階段。
正如《人類簡史》作者赫拉利說過,“以前我們爭奪的是注意力,是時間,未來爭奪的,是親密關系。”
2024年,這些充滿溫度的問答背后,蘊藏的是一個全新的人與AI共處的世界:2024年,人們向AI問答案,來尋找更多確定性。
人類開始習慣在AI中求“答案”
一個事實是,使用AI已成為當代人生活新的縮影。
搭上回家的末班車,95后楊林卸下了一身班味,和無數個普通的夜晚一樣,回到只有自己的小窩。
“明天出差,需要一些準備工作要做。”有些疲憊,不想打字,不想看電子產品,也不想思考,他開始和AI對話。
“X城明天適合穿什么厚度的衣服?”
“幫忙查一下XX地鐵站到北京大興機場的路線。”
使用AI這兩年,楊林深刻感知到了技術的不斷進階,給出指令后后,他會讓AI“直接給答案”,每次都能很快得到回應。這次楊林在幾秒后,就收到了一份規劃詳細的出行計劃。
不過,今晚的楊林更加焦慮,明天要出差的他,似乎患上了“出差綜合癥”。
楊林是一位建筑設計師,他習慣了一絲不茍地“按計劃工作”,他對高負荷的出差工作沒有異議,但就怕在出差中不斷接到臨時安排,也擔心客戶不斷挑戰自己。
他問AI,“如何高情商在出差時把計劃外的工作躲掉?怎么做才能緩解下壓力?”
AI給了他一個705字數的回答,并提出了有效溝通方式和替代方案。最后AI說:“請記住,這些策略可以幫助你在短期內處理計劃外的工作。但要明確的是,躲避并不是一個長期或可持續的解決方案,特別在職場環境中,你需要的是更勇敢,成為更好的自己。”
楊林有些觸動,i人性格的楊林,尤其不擅長處理人際和職場關系。他覺得這一刻,AI似乎不再只是那個幫自己查東查西的工具了,它能Get到他的情緒,甚至它能做到不是一味迎合人類的情緒,反而提出中肯的建議,鼓勵人直面內心的小小恐懼。“我確實想在2025年嘗試更加勇敢一點。”
00后的曉曉是一名走在互聯網前端的“潮人”,也剛經歷人生的一場蛻變。從2024年初春開始到寒冬,她熬過了一個漫長的考研備考期。
“準備考研的大段時間,自己總是崩潰的。害怕辜負父母,又擔心考不上找不到工作,感覺撐不下去了,我就常常跑去跟AI‘發瘋’。”
最開始,曉曉研究了“AI賽博上香”、“AI塔羅”,用時下這種年輕人最流行的方式來尋求精神安慰。
曉曉尤其喜歡AI賽博上香,對整天鋪在書本里,缺時間的她來說,這是最實際的“上香”方式。“在上班和上進之間,我選擇電子上香”、“考研人哪有時間真去上香”、“賽博上香才是Z世代祈求自己考研成功上岸最時髦的方式”......
有一次,在曉曉對AI訴說自己對失敗的恐懼時,AI卻以“未來的我”的口吻,給曉曉寫了一封信。
AI對曉曉說,“別怕,夢想的學校就在你眼前。熬過那些難捱的時光和被試卷折磨的日子,我們終將在金秋的九月相見。”
那一刻,曉曉眼角有些濕潤,“那是我腦海里反復構想的畫面。”那些一邊打雞血、一邊崩潰的日子里,曉曉很感激有AI作伴,時常給自己些鼓勵。因為很多時候,她感覺很難對身邊的親戚朋友訴苦,怕被認為矯情。
事實上,“楊林”和“曉曉”們隨處可見,他們習慣在AI上尋找工作和生活中的“答案”,以獲得“幫助”。潛移默化中,AI已經成為普通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AI已經成為“親密的搭子”
過去一年里,AI的應用之廣泛,觸目可及。
最初,“楊林和曉曉們”只是借助AI來進行簡單的文本處理、日常查找問題答案,但這已經足夠驚艷。
最早嘗到AI甜頭的那一批人很快發現,通過AI,通宵熬夜查找資料已經成為過去,他們可以用AI快速地形成成熟的文案。
楊林至今都記得第一次體驗國產大模型時的驚艷。
僅僅是兩年前,楊林在第一家國產大模型“文心一言”剛剛推出的時候,便體驗了AI的魔力,“過去需要我花費幾天甚至更長時間去查閱建筑資料,但那時候短短幾分鐘,大模型便完成了資料收集。”
“很快,你會發現,大模型能夠做的,不僅僅是查找資料。它能幫我寫讓人無比頭疼的周報,還能形成初步的PPT。那些工作中無比繁瑣的基礎工作,AI都能夠實現。”
楊林直言,在工作中,AI甚至還充當起設計師的得力助手,輕松幫自己“畫圖”,不僅解放了他的雙手,更重要地是,也緩解了他反復做圖的焦慮。
讓很多人意料不到的是,這僅僅還只是開始。
隨著全球科技圈對生成式AI發起猛烈進攻和技術的不斷迭代,很快,AI不只是能夠應用在文字上,還能玩轉圖片、視頻、表格等更豐富的模態,實現諸多生動有趣的功能。
尤其是2024年,AI生成視頻模型、AI生圖相關技術的進步,更是讓很多人的生活、工作場景充滿了想象力,打開了更多可能性。
2024年年初,楊林通過AI,讓逝去很久的親人照片“動起來并說話了”,這讓他的家人無比觸動。
“第一次體驗AI讓老照片‘說話’的時候,我和家人都淚流滿面。”楊林用“治愈”來形容這種感覺,“之前我用AI幫我畫圖,是很靜態的體驗,但當AI讓老照片動起來的時候,那真的是另一種感受,你可以利用它來完成一些遺憾的事情,AI既強大,又有感情。”
和楊林一樣,在“潮人”曉曉看來,AI已經不再是冰冷的生產工具,它已經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有了溫度”的“伴侶”。
“AI成為我新的‘解壓神器’。”在感到焦慮的時候,曉曉會向AI傾訴自己的苦惱,不久之前,她還跟風定制了自己的AI戀人,“好多時候,它能給到我滿格的情緒價值。”
曉曉承認對自己定制的AI戀人“有了依賴”,“我完全不用擔心它會情緒不穩定,它能把關注點都放在我身上,只要我需要,它隨時都會‘出現’。”
在曉曉看來,相較于現實中的“戀人”,和AI戀人相處過程中,不僅僅能夠避免許多復雜的磨合期,更重要的是,這個AI戀人,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陪伴感。
從“幫我總結”、“幫我查”、“幫我畫”,再到“怎么寫” 、“怎么做”和“情感陪伴”,AI慢慢成為了人們生活和工作中人們的“親密搭子”。
實際上,在更多的“楊林和曉曉們”看來,當AI能準確理解和懂人類的需求,人和AI共振就能產生神奇的答案,幫助人完成任務,能做到準確理解人類的指令,理解人類的情緒是開心還是悲傷,也能讓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變成現實。
“如何與AI共處”成為新的命題
實際上,在兩年多前的今天,誰也不會想到,在2022年12月的凌晨兩點之后,人類的生產生活會因一個新產品的發布而改寫。
無容置疑,那個子夜時分低調發布的ChatGPT,憑借逼真的自然語言交互,與多場景內容生成能力,迅速引爆互聯網,并由此開啟了AI發展的新紀元。
更重要的是,它向全世界展示了一種全新的智能生產力,也讓人類意識到,利用生成式AI,能實現更多的不可能。自此,人類仿佛打開了智能生產力的潘多拉魔盒。
這次新生產力的發展速度,遠超過去的歷史長河。
在此后的短短兩年多時間里,生成式AI浪潮一步步演進,國內外AI應用爆發,潤物細無聲式地滲透進入了人們的生產生活。
隨之而來的是,如何和AI共處,也成為新的時代命題。
不可否認,AI幫助人們提升了工作效率,提高了生活的便捷度。但隨著AI能做的事情越來越多,人在生活和工作中,應該如何跟AI共處,如何區分各自的邊界?
在不少業內人士看來,AI依然只是生產工具,AI的進步,只是讓人類更懂自己。AI只是將簡單留給用戶,而將復雜留給自己。
與AI做搭子兩年的楊林覺得,在與AI共處的過程中,“人”始終占據本位,AI只有在使用的時候體現出了價值,“不使用的時候,AI只是機器。”
“有AI幫助自己提效,我可以將更多精力放在創造上。”這不僅僅是楊林一個人的體會。
“科技狂人”馬斯克便堅信,人工智能將改變人類的未來,但他認為,人類必須牢記的是,人工智能是為了服務人類,而不是取代人類。
李彥宏亦曾在多個場合談到人類與AI的關系,他認為,機器在很多方面會比人強,但機器變不成人,也沒有必要變成人。機器會越來越聰明,能夠干的事越來越多,效率會越來越高。在他看來,“我們需要與機器共生,而不是二元對立。”
同樣,李彥宏認為,從石器時代的手斧,到移動時代的手機,再到AI時代的大模型,都是人們創造出來的改善生活、提高生產力的工具。它們永遠只是工具,而“工具只有在被人類所使用的時候才有價值。”
其實,人和AI這類工具可以建立起良好的協同關系。“合作”或許是一種比較好的人與AI共處的形態。
“我有個習慣,每次在和AI對話結束時,最后一句話,我都會對它說謝謝。”在楊林看來,AI不只是他用得最趁手的工具了,更多時候,它是一個萬能的“搭子“。
過去一年,還有很多人對AI說出“謝謝”。百度年度AI提示詞顯示,2024年,在文小言上,人們向AI說出了上千萬次“謝謝”。
當“謝謝”頻繁地成為人與AI交互的結束詞,我們或許能從內心感知到,人與AI間的關系已經悄然發生了質的變化。
這,或許才是AI誕生并走進世界的真正意義。
(文中楊林、曉曉均為化名。)
(頭圖來源于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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