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石慧 《枯木鳥石》 保利2011春拍 成交價20.7萬元

牛石慧（約1628~1707），字秋月，道號望云子，明末清初畫家，道士。傳系明太祖第十七子朱權(quán)后裔，八大山人朱耷之弟。

牛石慧 古木幽禽圖 紐約蘇富比2011 成交價14.65萬美元

明亡后，皇室子孫多隱姓埋名，八大山人和牛石慧兄弟二人將朱字拆開成“?！迸c“八”兩字，潛伏山林。牛石慧后在奉新山中入牛石庵（一名柏馥寺）為僧，順治末年又由僧轉(zhuǎn)而為道。

牛石慧《瓜蕷圖》

牛石慧擅長畫花鳥，不僅風格與八大山人有驚人的相似之處，而且款識寓意也與八大異曲同工。八大山人常用草體把“八大”和“山人”四個字豎起來連著寫，看起來像“哭之笑之”；而牛石慧的款識聯(lián)綴看起來像“生不拜君”四字。其反抗清朝統(tǒng)治之情緒可以想見，因此作品留傳至今極少。

牛石慧 《玉蘭圖》

關(guān)于“牛石慧”其人、其名，不少研究學(xué)者認為其與八大山人有直接關(guān)系，其說有四：

第一說，“牛石慧與八大山人為兄弟”說。

清未南陽葉德輝（奐彬）于1917年著有一部《觀畫百詠》四卷，在該書的第四卷中的第一詠中有“八大山人牛石慧，石城回首雁離群。問君哭笑因何事，兄弟同仇不拜君”一詩。在其為此詩所作的長達1113字的自注中，更加清楚地道明了他自己的觀點，也為后人從其兄弟說奠定了基礎(chǔ)。

牛石慧 《雞圖》

然而據(jù)《朱氏八支宗譜》中記載：“謀覲子一統(tǒng)，統(tǒng)號彭祖，別號八大山人，封輔國中尉……”，八大山人系單傳，并無親兄弟，否定了葉氏的“兄弟說”。

牛石慧《瓶花圖軸》

1960年，時任南昌紀念館副館長的李旦先生提出，并以《八大山人叢考及牛石慧考》為題發(fā)表于當年《文物》月刊第7期（第35頁到41頁）。此說的問世，對當時乃至日后的八大山人研究引起頗大影響，且被權(quán)威的《中國美術(shù)家人名辭典》第10頁“八大山人”條目所采用：“八大山人……，不久又做道士……，別號有……道朗、良月……”。

第55頁“牛石慧”條目：“牛石慧（1625—1672）（清）道士。傳即朱道明，字秋月，道號望云子。明宗室，弋陽王孫，出家南昌青云譜為道士。善畫，得兄八大山人（朱耷）影響，筆墨更其粗狂簡練。字露鋒芒，近黃魯直（庭堅）一格。嘗署名‘牛石慧’?！?/p>

自20世紀90年代至今，也屢見文章反駁其觀點。

牛石慧《瓜蟬云芝》

第二說，“八大山人與牛石慧乃法門兄弟”說。

此說由日本學(xué)者住友寬一于1955年提出，并由東京大塚巧藝社刊印《八大山人と牛石慧》一書。住友寬一之所以提出此說，因在此前一年（1954年）春，香港朱省齋攜牛石慧《雞雛圖》軸赴日，被住友寬一買下，因其上鈐有“釋法慧印”和“三學(xué)”印，而推定牛石慧的和尚身份，這一結(jié)果是正確的。然其又聯(lián)想到八大山人有款屬“法堀釋傳綮”，遂把八大山人與牛石慧列為法門兄弟。

無獨有偶，著名學(xué)者王方宇于其《個山小像題跋》一文注釋中，亦因八大山人有“法堀”名，牛石慧有“法慧”名，而揣測二者為“同門兄弟”。此說后也被人表示太過于牽強。

第三說，“八大山人與牛石慧至少是同工書畫且造詣均很高的方外好友”說。

此說無任何史記資料，只是后來研究者的保守結(jié)論。保守就保守在“二人至少是方外好友”。

第四說，“牛石慧即八大山人”說。

此說由鄭秉珊（拙廬）先生提出，1943年在其《八大與石濤》一文中指出：“牛石慧的畫不多見，也許并無其人，而是八大小施其狡猾，猶之‘人屋’、‘書年’、‘驢漢’、‘個山’等之，為其另一筆名也！”

此說系因鄭秉珊于第一次全國美展中看到由狄平子收藏的牛石慧的一幅《花鳥圖》，深感其筆墨驚人相似，有感而出。當時因尚欠充分證據(jù)，故附和相從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