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涵 繪
在古代鎮江,城墻伴隨城市而生。作為防御功能、劃分邊界功能的城墻,作為一個城池標志的建筑,在鎮江歷史上卻是不斷演變的。若是從三國孫權建鐵甕城算起,它在經歷六朝、唐、宋的近千年間,城市的規模和格局不斷得到發展,一直到十四世紀,幾乎都是位居全國大城市之列。
唐代京口改稱潤州,在中晚唐的百余年間,它一直是浙江西道的治所,統轄江南運河全流域的6州(潤、常、蘇、湖、睦、杭)。其時,南京被降格為縣,隸屬潤州管轄。志載晚唐乾符年間,周寶筑潤州羅城(即外郭城),周長26里,開10個城門。
宋代,潤州改稱鎮江。南宋史彌堅曾重修鎮江羅城,又新設城門7座,新、舊城門一共有15座之多,城市規模更為擴大。原屬城外的江口鎮(今迎江路及其附近),宋代已發展為大型海運碼頭,甚至稅收大于“城廂收入”,戶口編入“在城籍”,表明城市已突破城垣的束縛,又有了新的發展。
中國古代城市級別界定的重要標志之一,是視其城垣的大小和城門的多少。臺灣著名的文化地理學家陳正祥曾有論斷:即將古代的城從城周5里至50里分為五個等級。少數名都如北京城、南京城屬第一梯隊,唐、宋鎮江城周長26里,屬城周25里以上的“第二梯隊”,比屬第三級的古代省會城市還高出一個級別。此外城門的數量亦與城的規模有關,古代縣城通常是4個城門,重要的古都則有10余座城門,而鎮江尤以宋代城門數量為最,幾與名都不相上下。
中國古代城市級別界定的另一重要標志,是視其城市及其附近的人口多寡。以南朝為例,治所在京口的南徐州,統轄17個僑、舊郡,63個僑、舊縣,人口42萬,僑民和土著各占其半,人口數量名列南朝20余州的第二位。而唐代潤州,在盛唐開元和天寶年間的兩次人口統計中都是高居 10萬戶以上。其時整個長江流域越過10萬的州僅有益州、宣州、潤州、常州等少數幾個州,有些號稱10萬戶的州如蘇州、揚州、杭州等,其戶數統計都還低于10萬戶。至于,如果按州內屬縣擁有戶數平均比率計,潤州更是名列長江流域各州之首。
而在元末明初,這一發展趨勢發生了變化,鎮江城市的規模變小了,地位下降了。鎮江自三國以降,幾乎每一朝代都有修筑城垣的記載,惟有元代是例外,朝廷規定:“凡諸郡之有城郭,皆撤而去之”,故有元一代鎮江無修城記錄,且前代所遺留的舊城垣也大都荒廢。而另一方面,元代后期鎮江城內因“差調煩重,歲事不登,逃亡消乏,戶數減少。故(城區)七隅并而為五,由五而四,四而二”。可見元末鎮江的城市居民已大為減少,其城市聚落亦大幅度萎縮。
到了明初鎮江的城市空間,與唐宋時期相比是大為縮小了。明代鎮江府城城垣周長一說9里,一說13里,即以13里計,與唐代潤州羅城的周長 26里相比,僅是1/2;如果以面積相比,則差距更大,明城面積只是唐城面積的1/3左右。因此,全面審視明初鎮江城市的綜合指數,確是已經降低到中小城市的水平。
可是,明代鎮江城只設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可通陸路,而另兩座水門之間的關河,因以蓄水為主,只通小型舟楫,供應城內居民所需物資而已。這樣就將六朝至唐、宋城內許多便民利商的交通干道給廢棄了,造成城內出現多條“丁字路”“斷頭路”。城的交通閉塞了,這極大地制約著城市的外向發展。
民國16年(1927年),為了修筑馬路,鎮江開始了拆除城墻的動作,直至新中國成立初期,城墻作為封建社會糟粕的符號,被無情地拋棄了,后來城墻在鎮江迅速地消失……
在今天看來,當時興起的拆城運動留給后人巨大的遺憾。用當時比較樸素的想法看,城墻的確是舊物,而且經歷戰火后許多地方都有安全隱患,破敗不堪,拆舊建新是理所應當的行為。然而,城墻是研究古代文明真實的證據,它的價值體系非常豐富。盡管城墻的防御功能在現代消逝了,但它還有景觀方面的價值,包含建筑學、美學、政治、哲學等多個學科內涵。通過城墻遺產,可以了解古代政權更迭、城市變化、科技水平等等信息。
可喜的是,為了再現鎮江歷史上古城墻的蹤影。2014年,有關部門在新建的云臺閣主樓室內,陳設了“鎮江城市發展主題館”,展覽用金箔畫、玉雕、瓷板畫、琺瑯畫、紫銅雕、木雕、漆畫、模型等藝術表現形式及多媒體影院,展現古代鎮江各個時期古城池的面貌及歷史發展過程。
來源:京江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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